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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只鸟被关进笼子的时候,它会挣扎。当它被驯化后,它会听话。当它在黑暗的牢笼中习惯时,它会黑化。在这种并非是鸟的生活中,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能让它觉得它不是一只鸟。
囹圄和这只鸟一样,在监狱的一生已经让他充分黑化,心灵的黑化已经溢了出来,让他已经不再认为自己不是一个人类了。多少年来,囹圄已经习惯在监狱的生活,其实自己本来就是在囹圄中出生的,一生到现在还没越出监狱一步,想来后果是很严重的。
“5464明天你就该出狱了,记得要改过自新啊”牢笼的外面,一个狱警嘿嘿的一笑,“嘿,又忘了,你是没犯罪就进来的,看我这记性。不过,是你父母招惹了不该招惹的,怨不得别人。”
5464是囹圄的监狱凡人编号,囹圄从生下来便身在囹圄,所以之后很自嘲的自称囹圄。
囹圄是监牢的意思。
囹圄坐在牢笼内的钢铁床上,并不理会牢笼外的狱警挖苦嘲笑,而是在认真思考明天出狱的问题。
在牢狱中有一个黑色的铁门,囹圄从小曾多少次远观这个牢笼,但从来没有走进过。在囹圄中很多动作受到限制,但至少吃住无忧。囹圄听其它牢犯说在牢狱外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外面很黑暗,也很光明,但是没有人会给你提供衣食住行,这就是现在囹圄忧心不安的事情。自己又没接触过外面,又不知道外面如何生存,如何与外面的人交流,出去又该如何,感情这一出去就是一个死?
“囹圄,在想什么呢?看你这愁眉苦脸的表情不像快要解放的人,像那些判死刑的人,怎么,从小在这把这当家了?我可不信你喜欢监狱。”同室的刘孝道。
囹圄摇了摇头,苦笑道:“出去我都不知道干啥,我怎么不沮丧呢?”
“嘿!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人生之中你难道没有什么追求?”刘孝有些恼怒,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有啊,我想有感情。可惜,诶...”囹圄叹息道。
听到这,刘孝一阵无语。
感情是基于记忆的一种附属被动,但囹圄在监狱却没有什么好的记忆,从小被那些牢犯欺负。世界上力是相互的,没有人对囹圄付出,甚至刚出生父母就被人弄死了,要说有感情,也是仇恨,也只有仇恨才造就了现在的囹圄。
一夜无话。
当一丝丝阳光被监狱外的道道防护墙挡住时,囹圄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自己的衣物都是监狱给予犯人的财产,所以囹圄的行李也就除了身上穿的一身褪色短袖短裤再加上换洗的一身,总共四件衣服,连内衣都没有,至于冬天的袄棉,因为厚衣服比较贵,所以监狱里不让拿。
出了那从小就觉得神秘的黑色铁门,囹圄接过狱警递过来的身份证,办完所有手续,已是下着小雨的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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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路边,囹圄看着匆匆有几个小跑而去的人,自己就那么的站着。
自己有些无语,正值十六年华的自己竟不知道该干什么,真是可笑。
……
走之前同室刘孝放心不下自己,说让囹圄找到自己以前开的那家旅店,只要报上他的大名,那里人自然会招待他。
远处有几个五颜六色的广告牌,囹圄走到同室刘孝说的大红牌子前。
“刘孝旅店?”走到近处,囹圄抬起头看着头上的大红袍道。
旅店的门是透明玻璃的,这样就添加了不少别样的乐趣,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的人也可以看到里面。
旅店外的囹圄愣愣的站在那,在考虑是否要进去,如果要进去就是要白吃白喝,这样是不行的,如果不进去自己就吃不到饭,是要饿死的。那怎么办呢?
旅店大厅的一边的沙发上,一个正在玩手机的女孩好像察觉到什么,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囹圄,不住蹙了蹙眉。站起身打开门,对着门外的囹圄淡淡道:“喂,你找谁?如果是开房那就对不起了,本店不允许未成年人开房。”
囹圄的确未成年,按国家规定至少十七岁成年,现在才十六岁。而且自己脸上有一股不浅不淡的稚气囹圄自己也知道。囹圄在思考进不进。
片刻,女孩见囹圄不走也不吭声,继续道:“你这样会影响我们生意的。”
“我是刘孝的朋友。”囹圄在犹豫后说道。
“你,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女孩忽然惊咦道。
“你爸爸叫刘孝?”
“不可能!我爸爸在监狱里面!”女孩坚定的说道。
“刘孝蹲三年了。”囹圄想了想道。
“那你...”女孩有些疑问道。
“刚出来。”囹圄很自然道,似乎在说自己今天早上吃了顿好的一般。的确,今天早上囹圄是吃了一顿好的。
“你,你...”女孩退了退,看着面前的囹圄,畏畏道。
囹圄疑惑的看着女孩这突然的反应。
“你是从监狱里出来的?”女孩问道,声音有些弱弱。
监狱?怎么了?囹圄心中对自己问道。
“你说得是牢笼?”囹圄疑问道,这是自出来之后第一次说出这个词。
“你真的……”
不等女孩再问一遍,身后便另一道柔美的声音问道:“郁子,在跟谁说话呢?”
女孩转过头看到问话的人,道:“妈,爸的朋友来了。”
“你爸的朋友?你爸不是进去了么?是不是出来了”从楼下走出一位丰姿优雅贵妇摸样的人,听到女儿的话后脸上忽然有几分喜意,但又迅速恢复冷漠“你爸明明是要蹲五年的,惹了那群人,不管如何都是不可能提前出狱的。”
刘孝只交兄弟,不交朋友。如果交的话那就是生死之交了,这是刘孝的性格与处世之道。生死之交会死人的,而且还有可能危及到老婆孩子,所以到现在女孩和其母都没见过刘孝交过朋友,当然,在她们认为面前这位不算。
可笑,我家刘孝交你做朋友不就是把我们都交给你了么,你就得可能么?
囹圄还站在门外。
那贵妇走下来,看到还在门外的囹圄,脸上又突缓出招牌式的微笑,犹韵风俗,让未经世事的囹圄忽然不知所措,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放的位置有些不妥。
“郁子,怎么让客人在外面,快让客人进来。”贵妇佯装责怪的对自己的女儿说道。
一旁的郁子听到自己母亲如此说便知道自己母亲要干什么,心中不住有些可怜门外的囹圄。愣了一下,便招呼囹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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