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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使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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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有一位天使爱上了魔鬼,上帝为了告诉他魔鬼不属于他的选择惩罚他投胎做人。

    婴儿诞生了,是个男孩,带着天使般的笑脸降生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疼爱这个漂亮的小宝贝儿,他实在是太可爱了!没有人知道他就是被贬罰的天使,与生俱来的善良和充满爱的磁场吸引着亲人们的关爱。没有奶奶的原因,从小生活在外婆家,妈妈的弟弟妹妹们都没有成家,对这个可爱的小男孩无比喜爱。最小的姨妈只大他七岁,像是对自己的弟弟那样爱护。七八十年代,还是重男轻女的年头,小男孩被大人们宠爱着逐渐长大。

    五岁了,跟着妈妈到城市生活……

    父亲在老家公社工作,据说是接了爷爷的班;爷爷是被关过牛棚的老干部,其中有个原因是家族过去是大户地主,在老家的村子里脾气耿直,为人倔犟,但不失公道,威望甚高。

    兴许是因为长子的原因,也许是爷爷偏心,抑或者说高中毕业比起叔叔更明事理。邻里乡亲都认为老大秉性同样倔强厚道像极了爷爷,而老二相比之下显得油滑。在那个年代,这是党任命干部的标准之一。许多年后,所有晚辈们一致公认爷爷传位给老大是个致命错误,当初给老二接班,可能仕途一帆风顺,官运亨通;带给家族后辈们的利益无法想象。因为随着改革的临近,社会风气日益下降,越是坚持原则越难做人,反之,风光无限好。叔叔在后来也证明了自己是政治玩家,紧随时代潮流;够黑够胆够聪明。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外公抗美援朝受伤后回到地方,一直担任着邮电支局的建设工作,风刮日晒做投递员,搞话务建设,架设电话线;挖坑、立杆、埋电缆、既是领导又是职工;那个年代的官真实实在在为百姓为群众,更何况是军人出身,所有脏累苦的活儿永远是抢在前头干。做了领导一把手仍是如此,弹片穿透过的左腿阴雨天还会疼痛,毫无怨言。外公和爷爷他们的世界里充满着阳光,光明磊落。到了离休的年纪,二话不说让位给继任者,不为自己和子女留半分后门。

    作为家中独子,我的舅舅虽然也接班,国家那时候的福利真心好!但当年大学毕业的又有几个?况且专业就是交控机和后来的程控通信技术,至今仍为国家通讯行业服务。妈妈曾经义务为邮电支局做过总机话务员,我记得那儿有很多电话线插孔,头上戴的耳机。回答的话永远是:您好,总机!请问哪里?柔和的女声和甜美真诚的笑容让我记忆犹新。妈妈从来不发脾气,温柔贤淑,美丽大方。这些记忆可能是存在,也可能是姨妈、外公外婆讲多了我臆想出来的……

    天使的妈妈也是高中毕业。当城市工厂大量到农村招工时,鹤立鸡群的妈妈文化底子厚实,数理化比其他人的好很多,毋庸置疑的成为一名国企工人。那会儿,工人还没有和下岗这个词联系在一起,也没有和打工相提并论。那时的工人是一种荣誉,是铁饭碗的代名词。到家乡城市去工作是风光的,比起众多务农的同龄人,爸爸妈妈是幸运的,他们永远不知道,是天使儿子带来的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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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录用通知书送达的时候,外公家特别高兴,告诉了一村之遥的爷爷,当所有人都兴高采烈时,天使妈妈却在为舍不得儿子而犯难。后来,经爷爷、外公、叔叔、舅舅、阿姨商量,先放在外婆家等天使妈妈工作稳定后再由外婆送过去陪着带。爸爸也要工作,小天使只有在外婆家生活。那一年,他四岁。

    隔了三天,半夜突然出现在家人面前的天使妈妈让大家吃了一惊!县城离家四十多里路,说好一个月后外公去接妈妈回来的?出了什么事?让天使妈妈连夜走路回来……

    外面犬吠狗叫,女儿叩门疾闯进来,外公急切问:出什么事了?外婆看着发缕凌乱的天使妈妈说:闺女你没啥事啊?弟弟妹妹们一片凌乱。这时,天使妈妈的眼神掠过亲人们关切的目光,四处寻找着……被褥的一角微微抖动,天使宝宝无视所有人的诧异,沉睡梦乡,似乎是感觉到妈妈的来临,小小的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有什么好吃的进入梦境,还笑着抖动起来?

    天使妈妈看着熟睡的儿子,眼角的泪珠悄然落下,才离开三天,恍如隔了三世!儿子,你是妈妈的宝贝儿,是妈妈的心肝肝!幸福的天使不知不觉享受着妈妈的疼爱。这时,所有人从天使妈妈的目光中读懂了……年轻的母亲想念儿子了,大家安心睡了。

    第二天一早,年轻的妈妈一定要带着儿子回县城,外婆不得不放下家里琐碎事情跟随而去。在天使外婆看来,天使外公常年不会洗衣做饭是宠坏了,该改改了。除了天使外孙,往后还有孙子孙女和其他外孙需要照顾,这不过是一个开始,一辈子为革命奋斗为群众做事的天使外公要重新战斗了!面对锅碗瓢盆宣战!一不留神,啪的一声,落地开花的声音此起彼伏……

    天使妈妈因为无故旷工被扣除当月奖金,并被严重警告一次。为了天使宝宝,妈妈受苦受累无所谓。一个月后,天使外婆终于不习惯城市生活回到老家,外公已经一塌糊涂,看到外婆宛如救星!天使妈妈无奈只能送宝贝儿去幼儿园……

    那时候的幼儿园只有县城有,当时大到六岁小到三岁都在一个地方。小天使去报了名,从此有了小女朋友,那时候,五岁。当时在做游戏过家家时,幼儿园里最漂亮的女宝宝非他莫属,完美的小天使生就一副人见人爱的样子。后来扮演唐僧的时候,众多小女妖围绕着,居然有了反应?作孽啊,五岁吖!

    可能是长大的原因,六岁去学前班报名上课,居然在听完第二节课时跟随厂里面几个工厂子弟逃学回来,大家一致哭诉老师有多不好,又说学校有多烂等等……我靠!家长们居然信喽!?这是第一次撒谎不被惩罚,群众的力量有多伟大可见一斑!大家又可以在厂区宿舍无忧无虑的疯玩了。第一次撒谎,虽然是跟随大家讲的,自己仍觉不安。妈妈及外公外婆家人都教导做人诚实,我却被带坏了……小伙伴们都忘记了,七岁,很快到来。

    学前班可以不去,但七岁,你必须去!不管你是不是天上来的天使……

    到了上小学的年龄,爸爸妈妈带着小天使一起去应试,伯伯问十以内的加减法,小天使在桌子下面偷偷扳手指头,过关。报名了,他的名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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