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外南方。
此地以大妖为主。
太古妖族。
和楚岩认知的妖族还不太一样，这里的一些品种，多半在上古时期已经灭迹，有一点史前巨兽的感觉。
别的不说，随便一只甲虫，可能都有一只大象那么大。
譬如此刻。
楚岩等人隐匿前行。
横跨一座大山。
结果……
楚岩等人还没把这山飞过去呢，结果这山忽然跑了起来？
楚岩看着脚下都懵了，一座大山就跟着他们一起在跑。
“什么情况？”楚岩诧异道。
不老城主倒是习以为常，冲楚岩笑着解释道：“回圣主，这是太古赑屃……”
“赑屃？龙之六子？”楚岩诧异道。
这生灵，在上古有过传说。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赑屃，有一点像乌龟，但出生时便背着一座巨大石碑。
不老城主笑道：“算是……不过，那是传说，赑屃……本身也不是什么圣兽。龙，对上古来讲，是神兽、祥瑞，在上古……其实，龙就是虫的一种，是许多太古妖兽的口粮。”
楚岩无言。
好。
时代差距在这呢。
没办法。
“太古妖族，多数来自混沌，没有什么固定的样貌。”不老城主想了一下讲道：“在太古初开之时，天地才于混沌中一分为二。那个时候，很多太古蛮荒妖兽的诞生，其实就是由大道衍生而来。譬如奔雷兽，就是雷道所化，还有赤焰兽，就是火之道灵所化。”
楚岩点头。
生灵，追溯到尽头，其实也是道。
有人说，万物皆有灵。
灵……本身也是一种道的体现。
别的不说，楚岩在人主的一本上古秘辛中便看见过。
在太古时期，是有一些山神、石神存在的，本身就是一些山石修炼得道，开了灵智。
当然，很难就是了。
山石得道，远比人要更难，修炼起来也更加艰辛。
当然，总说天地是公平的，此言也不无道理。
人，万灵之长。
灵智开启的极快，但比起妖兽、山石，身躯却孱弱许多，可以快速悟道，但所走之路也比其要更远，要先塑肉身、开大道。
妖兽，山石这些灵却不用，他们天生便有强大的体魄，大道也被塑造出一二，一般只要开启大道，便能一步登天。
只能说是各有利弊。
楚岩飞行着，心中想着，忽然那赑屃停下，张大血泊大口，一口将一只藏匿在巨木之下的一只蜻蜓古兽吞噬。
大山这才停下。
楚岩看着不禁感慨，天地之玄妙。
当然，这只是途中的一个小插曲。
他们一直飞，路上看见许多太古妖兽。
这些生存在边外的妖兽，大多数都是没开灵的。
放在上古，和寻常野兽无异。
但在太古，哪怕没开灵智，楚岩稍微探测一下，一些太古之兽都具备道主战力，甚至有一些更加强大的，都达到了境主级。
“太古，万物初生之时，大道还是浓郁。如今上古，可诞生不出这种妖兽来了。”楚岩笑道。
不老城主失笑：“可惜，那已是过往，现在的太古，正在一点点被毁灭，崩塌。”
楚岩点头。
时代变迁，没有办法的事。
转眼间，一行人已经抵达南部。
边外四方，北方黑血城最强，其次便是南方的荒古城，之后是西方的万法城，再后便是最弱的不老城。
接近南方，不老城主低沉道：“圣主，荒古城不弱，实力比黑血城弱，但也有限。荒古本身，更是一名二界三重强者，只比黑血差一点。麾下还有11大势力，边外散修超过5名，这些都是一等。”
“也就是说，一等以上17名？”楚岩道。
不老城主点头：“没错，所以整体的情况，比我们还要多一点。我的建议是，圣主既然想要打响一战，咱们就迅速偷袭，击杀几人，然后快速撤离。”
“撤离？”楚岩失笑，问道：“往哪里撤？一旦开战，你觉得，这件事传到圣地那边，会如何？圣地允许边外内斗吗？”
不老城主怔下，随即脸色难堪：“也是，圣地那边，是禁止边外内斗的。主要还是不希望消耗太多人数。毕竟边外的人，还要抵御毁灭之力，少一个，就少了一份劳动力。”
“所以，一旦开战，圣地那边一定会插手。”
不老城主说着，讲道：“那我们还要规划一处地方，一旦开战，北方就不能回去了。”
“可以逃到毁灭之地那边。”紫陌仙子想了一下讲道：“那边，圣地也不愿意接近。”
“就是去了那边，我们也会很危险，哪怕抗住了毁灭之地，可那边几乎没有可以吸收的大道，我们被围堵在那，基本上也废了。”又有人道。
刚才，楚岩说要打南方时，一个个还挺兴奋。
可一想到这后果。
脸色都难看起来。
不好打。
偷袭的话，杀几个人，不老城主觉得，难度不大。
关键是，杀完以后呢？
明天北方还有议会。
圣地使者会来。
等到那时，他们麻烦更大。
楚岩笑道：“行了，别研究了，我来这边，就没想过撤离的问题，你们商量再多的路线都没用。”
“没准备撤离？”众人一怔。
楚岩笑着点头：“把南方全灭了，我们不就不用跑了？”
“……”
不老城主等人嘴角一抽。
曹！
你说的好有道理啊。
可是，人家17名一等以上呢。
咱们这边才几人？
楚岩也不在意，笑道：“行了，不用紧张，一会见机行事，我既然来了，那自然是有我的安排。”
“南方，只是开胃菜，如果连这里都解决不了，那明天的议会，更没希望了。”楚岩淡淡笑道。
不老城主一下都紧张起来。
双方的实力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楚岩要说杀一两个人，不老城主觉得没问题。
可团灭？
咋可能吗？
对方17人，楚岩一方有多少？
不老城主一方，排除云轩3人在外，还没才被拿下的霍嘟，剩下的强者一共才6人。
不对，加上2名散修，那也才8个人。
楚岩一方倒是有4人，可总数不过12人而已。
5名的差距。
这还不算，荒古城内的9大势力中，有好几位都是达到二界级的，比不老城主都要强。
想到这，不老城主也是一阵心塞。
他这混的，是真惨。
人家属下都是二界了，结果他到现在还卡在超等顶层，一直无法踏出这最后一步。
可惜，没办法，不老一道，属于偏道，跟长生一道同源。
而长生一道，之前掌握在太古仙族手中，虽说不是圣地级，但也是一超级势力。
太古仙族没来杀他取道，就算不错了，他更别想着晋级了。
这一次跟随楚岩，也是想着看能否有机会，融合一下除太古外的不老一道，打破多年来的桎梏。
结果看这局面，跟着楚岩没几天，对方就来带他作死。
他都有一点怀疑，当初自己的选择是否是对的。
不老城主有心多劝几句，可见楚岩态度坚决，话到了嘴边，自然也就咽了回去。
只剩下一声哀叹。
希望一切能够顺利。
楚岩这边，朱煜来到楚岩身边，这时也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子，真有把握？5名一等差距，不是闹着玩的。而且除了人数，我们境界上也不占丝毫优势。”
荒古本身，朱煜倒是没什么怀疑。
二界三重，境界上比楚岩还要高出一重。
可一重差距，在朱煜看来，在楚岩这根本不存在。
楚岩那是能以圣皇战归一的存在，哪怕现在境界差距没那么大了，可一重的优势，对楚岩来讲，真的不算什么。
主要还是下面。
“不老这些人，毕竟是第一次合作，真到了关键时刻怯战，或是干脆变节，麻烦才大。”朱煜提升道。
如果把人全都换成三界那边大天王等人，真的以12打17。
哪怕境界也差一点，朱煜其实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毕竟大家合作许久，默契度、信任的程度，远非不老这些人可比。
关键不是，而是一群陌生的新人。
朱煜继续道：“圣主，你也别觉得我小人之心，不老这些人，还是要防一手的。”
楚岩笑着点头：“朱府长说的对，我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一战，我对他们也没太多指望。放心，我还另有打算，即便他们不出手，也没事。他们真要变节最好，一次性清扫出一些人，对我们也是好事。”
朱煜闻言，这才放心一些。
至于说底牌是什么，朱煜没去问。
这也是追随楚岩多年的默契。
只要楚岩说能打，那就一定能。
楚岩一行人继续渡空。
速度依旧不快。
反而有一点故意拖延的意思。
这就让不老城主等人有点看不懂了。
之前北方，那是佯攻，速度慢，可以理解。
现在南方呢？
偷袭战，不该速战速决，以雷霆手段，迅速拿下吗？
这样拖延，万一被对方提前察觉，且不是麻烦了？
期间，不老城主提及几次。
然而，楚岩笑了笑也不解释。
速度依旧。
让不老城主心中一阵无奈。
然而，就在快要接近荒古城时，远处一缕道择飞来，楚岩伸手抓住，随手感应一下，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看样子，差不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