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宸的大掌抹了几下,“活鬼”苏茉儿便重新露出了一张清水芙蓉的脸来,只剩嘴巴的胭脂颜色还很重,某人冷抿着嘴角一句话也不说,只用手指在她的唇又重重抹了两下。 </p>
“熏的什么破香?像是青楼女子的味道一样,以后再给我抹成这个鬼样子,我把给你梳头的丫鬟的手砍下来。”嘴这么说这,可手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随之也温柔了起来。</p>
苏茉儿突然不再挣扎了,汗毛孔里都是冒着寒气,脸却散发着诡异的笑容:“殿下,你后院养着的像我们这样的女人又跟青楼女主有什么区别,不同的是青楼女子接待的是不同的男人,而你养的女人只有你一个嫖客而已。”</p>
楚亦宸的瞳孔猛然收缩,抓着苏茉儿本来渐渐温柔的手骤然收紧,从她的唇一点点下移,抚了她纤细的脖颈。</p>
“你……”</p>
“你有本事掐死我啊?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苏茉儿遇强则强的倔脾气彻底爆发了,管尼玛是什么王爷,宁可玉碎不可瓦全。</p>
楚亦宸被她气得直哆嗦,可脸却表情却越发骇人的平静下来,声音好像烧红的利刃浸在冰水里,冒着冰火两重天般的寒意:“苏茉儿,本王是有些喜欢你,可你也不要以为自己到了可以目无礼数,以下犯的地步。”</p>
苏茉儿感觉自己的呼吸渐渐有些困难,可她依旧不顾死活的说:“王爷多虑了。茉儿从来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即便是再傻的女人用自己的生死去验证过爱情后,也不可能对漠视自己生命的人还抱有幻想。”</p>
“好,很好!看来你对以前的生活非常满意?”看着她脖颈的红痕,他手的力气不知不觉的松了下来。可一颗心因为失望冷得像块千年的寒铁。</p>
这段时间他对她怎么样,难道她一点也感觉不到?</p>
这个女人是没有心的吗?</p>
“还不错!虽然粗茶淡饭,但是一个人倒也自由自在!”她说的是那些“容嬷嬷”全都被她拔去后的情形,至少不用跟眼前这个看似温润如玉,实为豺狼野兽的大帅哥斗智又斗勇。</p>
“难不成,你想这样过一辈子?”女孩细腻的肌肤,柔若无骨的触感对楚亦宸仍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因为练武粗粝的拇指在她的脸颊轻轻滑动,一颗心因为生气随着拇指的动作一下下剧烈的起伏着。</p>
“当然,如果王爷开恩允我出了王府,从此以后天高鱼跃不相往来,茉儿一定会铭记王爷的大恩大德。”</p>
“出府?”楚亦宸只觉得脑子翁的一声,刹那间觉得自己丧失了听力。</p>
只听说过有女人挖空心思想嫁进寒王府。</p>
出府?</p>
他闻所未闻!</p>
苏茉儿前世今生都是个办事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的人,既然说到了这没有再收闸的理由,她想了想干脆拉住楚亦宸的在她脸颊的手,突然恭敬起来:“王爷,我不是您的妻子,您府也不差我这个女人,少个小妾对您来说甚至连一纸休书都不用废。而我跟您也根本没有夫妻之实,凭空少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跟您屋里丢掉不喜欢的砚台,没用过的痰盂一样根本不牵扯到什么王室和男人的尊严。您又何必强留我在府里浪费粮食呢?咱们两个人之前的关系,其实是多年来遗留的错误,现在是修正的时候了。”</p>
“错误?修正?现在你心里是这么看待自己的身份?”</p>
苏茉儿冷笑:“王爷,一个人有没有身份得看有没有人尊重她,您跟我谈身份,还是等学会了什么时候尊重我再来吧!”</p>
“如你所愿,本王从今天开始不会再踏入芙蓉苑半步!”楚亦宸收回手臂,没再看跌入水桶里的苏茉儿一眼,临走的时候把门摔得震耳欲聋,好半天还留下冷冷的余声,让人一阵阵心悸。</p>
楚亦宸站在芙蓉苑的院子外面,夕阳西下,一群归雁带着余晖向远处的山峦间飞去。他的心瞬间空落起来。</p>
“娄烨!”</p>
“下官在!”娄烨跟在寒王身后一直大气都不敢出,刚才苏侧妃的那番话,他一字不漏的都听耳朵里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词都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这位还没长开的小侧妃。</p>
等着主子治罪的时候,只有一个词在他的脑海飘啊飘:凌迟处死,死有余辜!</p>
“从即日起,禁了苏侧妃的足,没有我的命令,芙蓉苑的人一个也不许出院门。</p>
“是!那您之前的吩咐呢……”</p>
楚亦宸冷面如霜,一个字也没说大步的向前走去。</p>
娄烨吐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擦了擦汗,心里明白了,凤凰阁还得继续布置,王爷还是要如期跟苏侧妃圆房。他悄悄的看着芙蓉苑院内探出墙来的桂花心里说,王爷这是等着院内这位小侧妃服软了呢。</p>
一连数日都没有再得到苏沫儿的消息。穆晟夜站在凤贤居三楼的包房内,手里捏着一个纸条是玄冰宫护法为他打探到苏沫儿的消息。</p>
她竟然被寒王禁足了?</p>
想起那个强势而霸道的男人,穆晟夜越想越坐立不安。</p>
回到国公府,穆晟夜直接去了爷爷的屋子。穆家世代为天朝驻守边关,十几个男丁如今只剩下穆晟夜一人。穆老爷子满屋子都是兵书铁器,书桌后的木椅铺着当年穆晟夜老爹进捕获的老虎皮,外人眼里老爷子住的地方,宛如帅帐。</p>
“爷爷!”</p>
“今儿回来这么早啊,你回说的那个什么武馆选好地方了吗?”</p>
“选好了,北安街南口有两处刚腾出来的大铺子,我租了其的一间。”穆晟夜脱鞋炕,坐在爷爷旁边拿过爷爷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p>
“哎!那铺子我知道,早年还是咱们穆家的产业呢!”</p>
“穆家的产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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