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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心魔

    果然如那男活尸所说,他们并没有为难兔子,而是将她安置在办公室之内,可以说是好茶好水好招待,相比我的遭遇不知道强了多少。

    我与兔子搬出了警察局,在附近的一家连锁酒店住下了,兔子并没有发觉我的不对,依旧在纠结之前杀死那熊孩子的过程中,我虽然跟她解释了那是敌人,但是她并不是很相信,对此我也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对于我现在来说,眼下自身的事情似乎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一直这么持续下去,别说保护不了兔子,就是连自己都岌岌可危。

    回想机舱里那一幕,我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那股不受自身控制的感觉很不好受,我觉得我脑子里现在就想有一个恶魔的小人,在我疏忽的瞬间就会占领我的身体。

    兔子在一旁睡着了,而我则对着满地的月光沉思着,我开始思索这一切的始末,最终,我还是将答案推到了那燕青云的阵法上面,我不知道这阵是不是令有玄机,但值得确定的就是,我现在的状态肯定与那个阵有关。

    或者说,与那阵中的梦境有关。

    盘膝而坐,我将赤驹横于双膝之上,心中轻声问道:“那天的梦境你经历了吗?”

    “经历了,但是我看不出真假,那个梦境很真实,但却又有些不现实,因为现场根本就没有第三者,可你却已一个第三者的身份目睹了一切。”

    的确,赤驹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种事并不是没发生过,甚至连第一人称的视角都有可能,于是我将我们曾经经历的怪梦一事说了出来。

    听闻我的话,赤驹良久没有言语,最后对我说道:“这件事我不能妄下定论,但眼下你有三种方法。”

    “什么方法?”

    “一、找到燕青云,他肯定知道是什么回事;二、找到故事里的当事人,说不定会发现什么;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静观其变!”

    这三种方法可以说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如果真要查出真相,这都是可以选择的,沉默片刻,我问道:“我现在身体是什么回事,今天我感觉自己似乎不受控制了。”

    我提出了我最大的疑问,原本以为赤驹回答不出来,但是我没想到它不仅回答出来了,而且回答的非常干脆。

    “心魔!”

    “心魔?”

    “对!那梦境里发生的事情让你心里滋生出不满,虽然你表现上不说什么,但是你潜意识里已经开始抵触了,最终生出了心魔。”

    竟然是心魔,说白了这东西就有点类似于多重人格,一个想法是这样,一个想法是那样。

    “那我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自己弄出来的心魔当然要你自己搞定,说简单点,那东西就是你内心的想法,你今天杀人的手段,就是你内心中最渴望的杀人方式,以往你还能保持镇静,可以凭脑子做事,但是你现在明显状态不定,由心做事。”

    我思考了一会儿赤驹的话,隐约觉得它意有所指,但是始终想不出来问题的关键,便问道:“由心做事会有什么结果?”

    “由心做事?呵呵!”赤驹在我膝盖上跳动了一下,继续道:“就像阎王手他们防备的一样,你可能会背叛,因为你内心中始终觉得生死门一方的待遇要好。”

    “再或者你会变成一个疯子,将所有人杀个干净。这东西没法说个准,一切都要看你内心深处的想法,以及你是否能从这种状态中脱离出来。”

    面对赤驹这几近露骨的话,我沉默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抉择。

    如果那些梦境是假的,我大可不必如此纠结,反倒是那梦境竟然真的不能再真,因为里面所讲的每一件事几乎都与现实重合了,让我不得不去相信。

    那梦境里的场景完全颠覆了我以往的认知,这就好比养育了我几十年的父母其实是我的杀父仇人一般,让我短时间内根本难以接受。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我离开的煤田镇,不然我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夜晚来临,我望着床上熟睡的兔子沉思起来。

    从我到煤田镇工作,再到何超与刘亚新上岗,我们相识相知,转而进入了那座带着诅咒的墓室,我不仅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也改变了他们两个的。

    阎王手、死尸、吴建国、鬼魂、纞魃、生死门、活尸、提司……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电影一般在我眼前流淌而过。

    最终,我的目光还是稳稳的落在兔子的脸庞之上,那可爱的容颜丝毫不因那块黑布而褪色多少。

    是的,我是陈森,无论我再想什么,无论我再做什么,我始终是陈森,以往我为了活下去而面对一个又一个的难题,现在,我也要为了如何让自己过得更好,而去克服接连而来的其它难题。

    事到如今,我不再是为了自己,也为了我与兔子的父母,以及我们两个的儿子。

    心头一暖,这一刻我想明白了许多,轻轻趴到兔子的身边,睡梦中的她似乎感到了我的到来,粘人的往我身上靠了靠。

    在兔子光滑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低声道:“我爱你,兔子。”

    “嗯。”

    第二天中午,我才从睡梦中醒来,却忽然发觉到床的另一半冰冰凉凉,吓得我赶忙做起身,并惊慌道:“兔子?”

    “干嘛?”

    闻声望去,就见兔子正站在窗前,看样子似乎是正在感受阳光,一时之间玩心大起,笑道:“怎么了老婆,大清早的“晒脸”呢?”

    兔子眉毛顿时一挑,转头看向我,同时右手直接把眼睛上的黑布拽了下来,不怀好意的说道:“唉你妈的,现在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我心头顿时一颤,倒不是怕兔子一眼瞪死我,而是怕她心里想不开,要强行驾驭阴阳眼,毕竟昨天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

    不过臆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兔子对我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转而又面向窗外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