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较走运。 ”</p>
封靖往左边的狂风的同伙瞧了眼,扭头看向右边正匍匐前行的狂风,悠悠说道。</p>
狂风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p>
他是幸运的,只有脚和小腹弹。同时,他是不幸的,他得慢慢的死去。</p>
瞧着悠悠走来的封靖,狂风最终放弃匍匐,转过身来,从怀取出一支烟,像所有影视镜头的情景一样,潇洒的点起烟了。</p>
狂风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五官端正,很是英俊。若他额没有道伤疤,人们定然不会将他往雇佣兵这一行当去想象。他看去更像一个班族,在公司是个好员工,在家里是个好丈夫好爸爸,可如今……他这般潇洒的选择了做一个死者。</p>
封靖在狂风身前蹲了下来,伸手捏过他嘴的香烟,往泥土挤了挤,说道:“吸烟有害健康。”</p>
“去,命都没了,还哪来的什么健康?”</p>
狂风冷笑一声,沾着鲜血的手又往怀里摸去,试图再找一根。</p>
“健康等于命啊!这要看你怎么去论证了。”</p>
封靖说着,伸手又捏过他从怀里摸出来的香烟,话说得很是有内含,仿若是个成熟的男人。</p>
“呵呵,健康等于命,呵呵,这要因人而异啊!例如我,命早跟健康无关了,在你蹲下来跟我说话的这刻起。”狂风冷笑着说道。</p>
“或许我能保你周全呢?”</p>
封靖说着,手伸向他正往外涌着鲜血的腹部,运一股真气,作力,狂风体内的弹头倒飞而出,溜进他手心。</p>
封靖捏着那颗弹头,在狂风面前晃了晃,说道:“这下你可以说了吧?”</p>
狂风头微低下,看向腹部的伤口,伸过手去摸了摸,弹洞还在,但却不觉疼痛,鲜血也不再往外流。</p>
狂风侧着脑袋感觉着自己身的一切,觉得很是迹,咧开唇角笑道:“真是神,你肯定不是人。”</p>
“是魔鬼?”</p>
“不不不,我才是魔鬼。”狂风晃了晃头,露出一脸笑意,然而不一会,那笑容僵在脸,他的手抓过腰间的手枪,对准自己脑袋,说道,“所以,必须下地狱。”</p>
一言毕,狂风的手指扣动扳机,子弹穿过他脑袋,*迸了出来,人没了动静。</p>
枪声响起,看着迸出来的*,封靖不禁的吓了一跳,退开身去。他原可以制止狂风这一动作,但他并没有制止,因为他心里很是敬畏这种潇洒死去的人。</p>
听着那声枪声,吴队的唇角微咧起,露出一副狡诈的脸容。</p>
哼。他轻哼了声,回头瞧了眼旁侧趴着正看着他的同伙,取下耳的耳麦,说道:“走吧。”</p>
“那个封靖呢?”他旁侧头戴杂草的同伙,一脸疑惑的说道。</p>
“随他了,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去见帝,想想别的办法吧!”吴队又向封靖的方向瞧了眼,但却没有拿起胸前望远镜,只能看见远处的一片翠绿。</p>
看了一眼后,吴队弯着身子,往后退了退,然后转身,往南走去。</p>
山腰树木葱翠,青草及腰,不一会,吴队便消失在那一片翠绿。而留下来的青年男人,久久的看着吴队消失的位处,愣愣出神,仿佛在怀疑什么。</p>
雨后的阳光很是明媚,仿佛是太阳公公冲了一次澡一般,将整片树林照得很是通亮新鲜。</p>
封靖微仰着头,看着那被树枝叶拦下来的阳光,怔怔出神,仿佛是在给潇洒死去的狂风悼念。</p>
“封靖,封靖……”</p>
远处传来姚倩的声音,封靖这才回过神来,低下头去瞧了眼浸染在血液里的尸体,嘀咕道:“安息吧。”</p>
……</p>
枪声响起时,两百米开外的姚倩心里又不由地担心起封靖,她要潜伏前去看个究竟。可她的身子刚动起来,便想起封靖的嘱咐,她犹豫了。</p>
在北川南联废钢厂,她一听见远处的枪声,便担心起他来。她探着身子看向废钢厂,心里斗争起来,最终担心战胜了理智,以她刑警队长的身份自傲,前去探个究竟。</p>
在离废钢厂还有百米之远,忽觉身后窜来一人,她正要反身与来人相搏,可还没等她看亲来人,只觉颈脖处传来一阵疼痛,当场晕了过去。</p>
此次与在废钢厂情形一样,姚倩犹豫一番后,担心战胜理智。哪怕她多么坚信他不会有事,但她都要前去探个究竟,给自己一份安心。</p>
狂风最后的一枪响声后,周遭一切变得特别安静,小鸟的鸣叫成了最大噪音。</p>
姚倩害怕了,周遭的安静让他胡思乱想起来,最后忍不住暴露自己的身影,喊起封靖的名字来。</p>
生命可贵吗?或许可贵,但在爱情面前,它不值得一提,起码在当时的姚倩看来。</p>
没想过会失去,那什么才叫失去呢?所以,生命不一定是可贵的,像狂风的死,只要能保全自己的家人,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一颗子弹的事。</p>
“姐,我在这。”封靖站起身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招了招手。</p>
姚倩一听见封靖的应答,从人高的草丛探出头来,看来见封靖在往自己招手,唇角扬起,直起身子,向封靖奔跑而来,那种喜悦如同多年未见的情人相见了。</p>
刚才的担心着急,随着唇的那张笑容,一闪即逝。这会,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我知道他没事的。</p>
看着姚倩的笑容,封靖的唇角也随着扬起,映着穿过树木枝叶缝隙的阳光,笑得很是灿烂,如同一个孩童在阳光下微笑。</p>
他怎么笑得如此会心,还在危险的徐爱谊怎办?</p>
或许无所谓了,眼下才是真实的。</p>
封靖边往姚倩走去,边从丹田运转一股真气。随即流淌在血液里的煞气随着真气运转,从血液渗透而出,附在皮肤。他再一聚神一作力,将真气逼出体外,附在真气的煞气也随之流出身体。</p>
体外的真气分成三路,分别袭向地的三具尸体。</p>
不一会,携着煞气的真气逐个附尸体。待封靖与姚倩相会时,附在尸体的真气几乎全部被煞气吞噬。</p>
对于真气被煞气吞噬,封靖并不在意,他眉毛微蹙,手一作力,附尸体的煞气一紧,三具尸体凭空消失,化为乌有。</p>
吞噬完三具尸体的煞气,封靖不再去理会,携过姚倩的玉手,牵着她往山下去。</p>
此时失去操控的煞气,像离失的小狗,闻着封靖的气息,去寻找它的主人。是的,封靖体内存着它们的母体,离开母体的煞气没有留存的价值,只有回到母体,它们才能得到能量供给,继续存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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