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跳不跳啊?都站了半个多小时了。 ”路人甲不耐烦的叫道,仿佛还有重要的事儿等着去干,如还有业务要谈,因为他乍看乍像个业务员,西装革履,一手插口袋一手拎包。</p>
“跳是肯定要跳的,要么我等那么久干吗?”路人甲的同伴路人乙绕有兴趣的说道,似乎别人是否跳楼完全取决于自己的主观。</p>
“女人是女人,跳个楼还这么婆婆妈妈。他妈的,要是我早跳下去了。”路人甲接道。</p>
“你倒是跳给我瞧瞧啊!”徐爱谊瞥了眼路人甲,不屑的向他丢去一句。</p>
“你说什么?”路人甲乙两人回过身来,打量着徐爱谊,路人甲开了口。</p>
“你要我说什么?烂人,要我说你没小鸡鸡吗?”徐爱谊侧着脑袋,很不屑的说道。</p>
“哟,小姑娘还挺有腔调的。”路人甲看向路人乙,接着转向徐爱谊,“要不要验证一下啊!”</p>
“要啊,带种的拿出来瞧瞧啊!”</p>
……</p>
一群人的注意力从医院综合楼窗户转向徐爱谊与路人甲乙,显然,他们对太监的验明正身更感兴趣。当然,这群人也有例外,例如封靖,他的眼神仍停留在那扇窗户。</p>
“别过来,过来我跳下去。”女人探了下头,向楼下人群瞧了一眼,向警察喊道。</p>
女人的身后站着三人,一男二女。站在跟前的是个女警官,身姿绰约,容颜姣好。一身警服在身,显得冷艳动人。</p>
“好好好,我们不过去。”站在前面的女警官一手摆着不前去,一手招呼身后两人向后退去,“有话好好说,再说孩子是无辜的。”</p>
“孩子。”女人说着看向自己怀的孩子,然后嘿嘿的自我嘲笑,“他是无辜的,哼,都没救了还无辜。”</p>
站在前端女警官的头向一侧别去,身后的一名女警察前一步,在她身畔道:“白血病。”</p>
“她丈夫呢?”女警官瞥了眼窗户的女人,女人与她年龄相仿,二十四五岁的样子。</p>
“她丈夫是电动车载客的。”女警察瞧了眼窗户的女人,将声音压得更低,“前不久禁电单车,同事在追赶的时候发生车祸,她丈夫双腿残疾,治疗不好回家养着了,现在正往这边赶来。”</p>
女警官的脸色更加沉重,她明白这事儿有多么棘手,皱了皱眉头,尝试着向女人逼过去:“姐,你想想啊,要是你和孩子都走了,你丈夫怎么办啊?”</p>
“别过来,别过来,你们警察没一个好东西,害我老公双腿残疾……现在……”女人的哭喊声变得更加激动,又向窗边移了些许。</p>
“别动,别动,我们不过去,不过去。”女警官摆着手,向后退了退。</p>
……</p>
“诶,封靖,你傻愣着干吗?他都用手戳我了,不会过来帮忙啊!”徐爱谊边向后退着步子,边向傻愣着的封靖叫喊。</p>
封靖的听觉和视觉从窗户处转向徐爱谊,神情有些呆萌,看着徐爱谊,却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p>
路人甲的脖子伸得老长,竖着一根手指戳着徐爱谊的肩胛。</p>
“封靖。”路人甲别头瞧了眼呆萌的封靖,不屑的笑了笑,“戳你又怎么了啊,怎么了?”</p>
人群的话题已由综合楼的窗户转向徐爱谊几人,叽叽喳喳的等待着那根手指戳着女孩的高峰,仿佛看一个大美人被非礼看一出死亡更过瘾,毕竟死人天天见,而这样的美人儿被非礼少见。</p>
五十米开外的公路旁停着一辆别克商务车,车坐着三人,一人坐在驾驶座,后排坐着两人,两人拿着望远镜往医院门口的徐爱谊眺望。吴叔身旁的青年人视线从徐爱谊身收了回来,转向吴叔:“用不用过去帮帮小姐?”</p>
吴叔竖起手,表示不用,又盯了一会儿,说道:“再等一会儿。”</p>
徐爱谊嘴唇一咬,抬起脚来往路人甲的脚背狠踩下去,双手叉腰,歪着嘴角冷笑,嘲讽道:“怎么样?”</p>
路人噢噢地叫了两声,抬起头时巴掌便竖了起来。显然,他气急败坏了,毫不顾及女孩的长相与衣着,撸起手向徐爱谊的脸颊扇去。</p>
徐爱谊条件反应般抬起手,啊了声,闭了双眼。</p>
然而,巴掌久久却没有在她脸落下,睁开眼,表情跟周遭的人群一样,眼瞪得老大,嘴唇微张。</p>
“怎么回事?”别克商务车的青年惊讶得几近要站起来,打开车窗走了出来,使自己的视野更大,看得更加清楚。</p>
车里仍正襟危坐的吴叔唇角向一边斜去,样子看去十分狡猾,从车窗处取来手机,按了个电话放到耳边,等待那边被接通。</p>
……</p>
封靖挡在徐爱谊身前,路人甲与乙不知所终,凭空消失一般。</p>
“人呢?”徐爱谊转着身子,像别人一样寻找着路人甲与乙,仿佛自己与他们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p>
封靖没有答话,或者他不能确定那话是问自己。他向左侧道路的绿化带望去,至于他为什么要向那边望去,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者只是因为能转移大家看他的眼神。</p>
左侧公路绿化带的金叶女贞丛冒出两人,捂着乌青的嘴角,踉跄的站起来,不知所谓的打着转。显然,他们失去了方向感,不知身在何处。</p>
徐爱谊回过头来,少了众人的惊讶之色。扬起唇角,笑得有些痴迷,她看到梦里的景象,身边这个少年所赐予的。</p>
映着阳光,封靖那呆萌的脸容看去严肃了许多,他瞥了眼徐爱谊,将视线转向综合楼的窗户。</p>
徐爱谊顺着封靖的视线望去,窗边的女人仍在号啕着。</p>
不一会儿,两人都转移了视线,转向彼此,相互对视。徐爱谊深情的看着身前的男生:“你救救她们吧,我相信你能的。”</p>
封靖有点疑惑,眼前的女孩为什么说他能救她们,她有什么依据?刚才的一瞬是证据?封靖还是点了点头,但他不知为什么会点头,或许他默认了自己有某种特殊能力,像刚才的那瞬,一下子将路人甲乙掷了出去。</p>
徐爱谊看着他,抿着唇,微微的摁了摁头。</p>
封靖的眼睛闭了去,眉毛微蹙,在徐爱谊跟前消失了。</p>
如果刚才路人甲乙两人消失是幻觉的话,那这一次盯紧了的人儿哪儿去了?人群惊慌逃窜着,如同体育课,老师喊了一句解散后的情景,成了个体的无序。</p>
当然,也有知识青年,他们对知识的好,远大于对鬼神的恐惧,试探着身子向徐爱谊走过去,好像发现了虫洞,拿自己的身子去做穿越的试验。</p>
别克商务车外的青年有些发愣,眼睛停在徐爱谊前方的空处。车里的吴叔唇角又拉了个弧度,可以用“笑容可掬”加于形容。</p>
吴叔回过头来,探过身去,拍了拍青年依着的车门叫道:“小余。”</p>
被称为小余的青年,打开车门,将身子塞了起来:“太不可思议了。”</p>
吴叔瞥了眼小余,拍了拍前排驾驶座,示意离开。接着,吴叔又将头别向窗外:“不可思议的事儿还在后面,我们该干活了。”车子前行,一个转弯,掺和进车流。</p>
/html/book/33/331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