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躺下身,先前被勾起来的欲望消失的无影无踪,却是根本无法入睡。 </p>
起初,她是有些不放心的,可是很快的,所有的担心被睡意给带走了,她进入了梦乡。</p>
看她睡熟了,他才起身坐在她的身边,在灯下凝视着她的睡脸,那么的恬静安详。</p>
她睡觉的时候,嘴唇总是会动动,而他一看到这个,想起刚才那个吻,心的渴望再度侵袭着他的意识。</p>
不行,再这样看着她,非得难受死不可。</p>
于是,他批了件外套,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走到了外面的甲板。</p>
出门的时候,他从抽屉里取了一包烟和打火机带了。</p>
这些年,生意越来越难做,他的压力也是很大,不知不觉地开始抽烟了。他知道她不喜欢烟味,因此从来不会当着她的面抽烟。今夜此时,他的心也是烦躁不已,为的不是生意,而是自己的感情。</p>
背对着风向点燃了香烟,双手撑着栏杆站在那里,似乎在遥望着远处港湾的点点灯光。</p>
手指夹着那支烟,只是在开始吸了几下之后忘记了其存在,而他思绪深深,连最后香烟燃烧殆尽,烫了他的手指都没有察觉。</p>
半夜里,语菲睁开眼发现他还在地睡着,被子却掉到了一边。</p>
这样一定会冷的。她便起身给他把被子盖好,全然忘记了此时自己的身只有他那件大衬衫蔽体。</p>
微弱灯光下的他,那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和他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内敛。</p>
他才刚刚三十岁,可是早经历了许多他这个年纪的豪门子弟所未曾经历的波折和历练。那个抛弃妻子的父亲,那个精神失常企图杀死自己孩子的母亲,那个几近破产、摇摇欲坠的家族。从他十五岁开始,身边演的一幕幕都在逼迫他赶快成人。</p>
尽管他和申子柯、云泽都是同龄人,那两个明显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即便是到了今日,他们的身也没有那些拼搏的痕迹。生活,往往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雕琢着每个人的外表和内心。</p>
她是那么了解他经历的那些过往,此时看着他,心突然生出许多感伤和不舍。她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她很清楚,因为他是有婚约的人。唯一能做的,是为他祈祷,祈祷今后生活对他多一些笑容,祈祷即将成为他妻子的那个人,可以全心全意地爱他照顾他。</p>
想到这里,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而他突然转了个身,正对着她,把她吓得赶紧爬床钻进被窝闭眼睛装睡。</p>
这一夜,在海浪声和摇摆的船度过了。</p>
第二天早,两个人起床看着对方时竟然不约而同都是冷冰冰的眼神,好像昨晚结下了世仇一般。不过,他们多少年都是这样,所以都不会怪。</p>
准备要回去了,费慕凡知道外界一定在等着他的解释。</p>
自从他执掌费氏以来,从来都没有任何的绯闻。特别是他爷爷对外宣布了费慕凡和李美熙的婚事讯息后,他的良好形象竟成为了许多女性的择偶标准。可是,这样一个模范的男人,竟然在未婚妻还在自家待着的时候,为另一个女人在酒吧大打出手,甚至还和这个女人一起出海,彻夜不归。这,简直是爆炸性的消息!</p>
两人回到码头的时候已经快午了,费慕凡驾驶着小艇,语菲在一旁看着仪表盘,两个人都一言不发。</p>
快要到码头了。</p>
他决定将自己的计划继续对她隐瞒,要是她知道了,不得跟他闹翻了才是。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不能让她这样做。</p>
“嗳,我明天会去辞职。”她突然说。</p>
“哦,”他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p>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p>
“呃,先把下个月的试考完,然后,然后找个事务所去工作。”</p>
她能离开现在那个工作岗位还算不错,可是,她如此固执于律师这个职业,他再怎么劝说都没有效果。何况,听了昨晚她那句话,他感觉自己真的是不该这么过度干涉她的生活。因此,听她这么说,他也不再接话了。</p>
眼看着码头到了,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赶紧给他拿过去。</p>
是家里打来的,他已经猜到是什么了,便把手机接到手里接听了。</p>
“凡儿,你现在在哪里?”是姑姑的声音,好像很不高兴。</p>
“我在外面。什么事,姑姑?”</p>
费亚珍压低了声音,问:“你是不是和谁在一起?”</p>
“我很快到码头了,待会儿给您打过去。”他赶紧挂断了电话。</p>
费亚珍在那头“喂喂”半天,已经没有用了。</p>
这时,李美熙“噔噔”从楼梯下来,对继母笑了下,说:“妈妈,我出去一趟,可能晚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了,您和爷爷别等我了。”</p>
“美熙,你去干什么?”费亚珍不禁好,从女儿的脸丝毫看不出她知道费慕凡的事。</p>
“哦,我和德娴约好了,去看看她租的店面,然后我们一起开店。”李美熙笑着说。</p>
“开店?你们两个?干什么?”费亚珍越发怪起来。</p>
“德娴她做首饰设计的,我呢,打算给她做店长,我们两个人里应外合,一定会把生意做好的。”李美熙的眼闪烁着喜悦的光彩,似乎已经看到了那成功一日的到来。</p>
费亚珍盯着这个继女,她完全搞不懂了,可是此时的情形又不允许她将事件说与李美熙,便微笑着点头道:“那你们两个好好做,到时候我帮你们多拉几笔生意过去。”</p>
李美熙俏皮地眨了下眼睛,说道:“我不会忘了给您回扣的!”</p>
费亚珍忍俊不禁,赶紧摆手道:“去吧去吧,时间不早了,想必德娴也等着急了。”</p>
李美熙笑着出了门,跟家里正在做卫生清洁的佣人们微笑点头,等她走出那扇大门,笑容立刻从脸隐去。</p>
今天一大早,费慕凡的绯闻事件成为了申家讨论的话题,唯一的话题。德娴甚至已经忘记了和李美熙的约定,坐在茶室里一遍遍看着那些刊登着费慕凡和妹妹照片的长篇报道。</p>
申正南早被妻女们喋喋不休的谴责声给赶跑了,他不知自己该用怎样的心情看待事件的进展。费慕凡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因此对于这位晚辈的个性和行事规范,申正南还是知晓的。他隐隐觉得这其有问题,那个问题,虽然在一定程度符合了他的心意,对于两位年轻的当事人,却不知是福还是祸。也是因为如此,申正南干脆从家里离开,约了几位老友去打球了。</p>
见丈夫离开,樊丽卿那张嘴越发的口不择言起来,说着说着也觉得无趣,来来去去那句话。德娴便说:“妈,既然您这么无聊,不如把舅妈她们约来打牌好了,省得在这里说话浪费口水。”</p>
不知怎的,樊丽卿的嚣张气焰,一遇到德娴和申子柯会降下来。</p>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总行了吧!”樊丽卿道,“也不知道你爸爸怎么想的,非要把那个野种带回家里来。花咱们的钱,还给家里惹麻烦,真是搞不懂,我们到底是欠了她什么?”</p>
“妈,您不要再这么说了好不好?多少年了,老是说那两个字,也难怪我爸跟您怄气!好歹您也给他留点面子,不管语菲是不是我爸亲生的孩子,好歹也是我爸领回来的,您总是这么说,让我爸心里怎么想。我爸脾气那么好,早是世难找的好男人了。换做是别人那么说几十年,早跟您翻脸了。”德娴道。</p>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我不跟你争了。看那个野丫头这次怎么收场!我打牌打牌去。”樊丽卿说道,接着又让仆人给自己那几个麻友打电话,赶紧吆喝过来打牌。</p>
“姐,你怎么知道那丫头不是爸亲生的?”德雅见妈妈走出去了,赶紧坐到姐姐身边问,“难道是老爸跟你说什么了?”</p>
“还用得着爸爸说吗?老爸的为人,是那种在外面养女人的吗?妈啊,是太幸福了才总这样不知道轻重。”德娴将报纸整了下,端起咖啡喝了两口又放下。</p>
“唉,我还以为你有证据呢!原来也是瞎猜。”申徳雅失望道。</p>
“你不会还喜欢叶沐辰吧?”德娴看了妹妹一眼,问。</p>
“八百年前的事了,你还提他干嘛?”申徳雅道。</p>
德娴笑而不语,她太清楚自己这个妹妹了,太沉不住气,要不然怎么会被叶沐辰给甩了?</p>
“不提不提,”德娴道,“你啊,和他分手最好,那家伙,不定性,到处沾花惹草,即便是结了婚也是麻烦。”</p>
“姐,照你这么说,这世有几个男人能嫁?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命好啊,有那么好的一个云泽哥守着?”申徳雅叹道。</p>
命好吗?德娴脸色不变,心却泛起了一丝涟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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