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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短暂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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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术猛地一放手,让陈湉的头猛猛的砸在了地上,仿佛是疼痛刺激了她,刹那间,陈湉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却又很快被空洞代替。

    正在掏出血袋的苍术,并没有看到。

    “你还真是有情趣——青梅竹马?”被一身猩红包裹的女人朝苍术走来,拿高手电筒帮忙照明。

    “你就这么爱看戏?既然来了就赶紧弄完,别这么浪费时间。”

    苍术挑起唇,笑的不明所以,撕破血包将鲜血淋在头上与身上。

    “替我报警,然后下楼救花楹,把尸体弄上来摆好,我要一个凶杀现场,凶手与雇佣者相厮杀的场景,”

    他丢下这句话,干净利落的转身,蹲在早已被钩吻重重打昏的进梓身旁,狠狠一巴掌甩醒了昏迷不醒的进梓,抓起他的头发提起他的头颅,微笑着从唇边挤出一句话:“姓进的,你原来姓舒是吗?”

    进梓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珠死死的盯着苍术似是欣喜又似是恐慌。

    “据我所知,舒家在十年前就已经被抄了家……”望着进梓充满了浓郁的恐惧与不可置信的眼,苍术脸上扬起了满意的笑。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还是家贼放出的暗箭……”

    “你是谁……不可能……你到底是谁……”进梓的眼已经失去了焦距,茫茫的喃喃。

    “这个问题不重要。是不是,梓哥……我原本打算让你多活一段时间的,既然你这么想去见我爸妈,那……”

    他依稀记得,有那么个细小的声音,曾经追在他的屁股后面,甩也甩不掉。

    望着那张脸,他想起来了,在他二十三那年,那个七岁穿着小西装的男孩,笑起来很可爱,透着小孩特有的单纯与懵懂,总是喜欢拽着他的袖子,叫他大叔。

    “因为你总是板着脸啊,笑一笑多年轻!”男孩揉捏他的脸,企图摆出一个类似于笑的表情他不知道,这句话对于一个单亲只靠母亲劳累养活的家庭有多么温暖,像一束阳光照进了满目疮痍洒满灰烬的角落,他的笑像是一颗刚刚发芽的种子,在雨水的沐浴下绽出嫩绿的颜色,充满着美好。

    “少爷,我永远会守在你身边!我永远不会背叛舒家!”

    他在姥爷和少爷面前,在舒家里里外外的众人面前,朝着暑假的祠堂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撞得额头发红。

    也是他,带着其他七家的当家踏破了舒家的大门,将祖上的灵位踩在脚下“不过就是个舒家,能给的了我多少……”

    默默地望了他许久,苍术一声不吭从西装夹层里抽出一袋形状真空针管和药剂,娴熟的拆开袋装,抽取药液,扎进了进梓的头皮。

    不同的是,针管中的药剂是将要熄灭的灰烬一般的暗红,像是烧红的铜。

    “啊——————!!!”歇斯底里的叫喊染亮走廊的声控灯。

    “还记得那天晚上,那场火,最后剩下的东西也是这个颜色,这是一直没用留给你的,我把它叫做灰烬。”苍术用一种送礼物的语气说道“你吞过火柴吗?这种毒,嘶……我也不记得了,好像遇到高温就会燃烧,知道自己成为带着火星的灰。”

    说完了,苍术狠狠将进梓的头磕到地上,一下又一下,直到进梓不省人事。

    等警察到来时,只剩了倒在血泊里,浑身鲜血的苍术,还有瞪着空洞眼睛的陈湉,昏迷不醒的进梓,死亡多时的李彭以及周围众多的尸体。

    佯装刚刚赶来的钩吻穿着一身花色的旗袍,花楹身着一身浅蓝的碎花长裙迈着小小的步子靠近苍术,花楹伏在苍术身上啜泣,众人看着楚楚可怜的小姑娘都好言相劝,钩吻联系了私人医院,硬是不让警察以及紧急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碰苍术一分一毫。

    ———————私人医院内———————————

    手术台周围的护士与捏着镊子细心地擦洗着苍术身上的血迹,后者却一脸无所事事,任由医生把嘴里半融化的新型备用血浆包装袋夹出来,顺便漱了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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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的血型明明是RH阴型血,万一医生被化验出来现场的血没有RH阴型怎么办?”花楹一脸好奇的拄着脖子,趴在手术床边。

    “有钩吻姐姐呢。”苍术伸出被擦洗干净了的手,轻轻揉了揉花楹的头“下次别这么冲动了,知道吗?”

    “可是他们骂你!”花楹气鼓鼓的,憋着脸的模样像只涨起来的河豚。

    “那也要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教你的你忘了吗?”

    “当然没有!可是……”

    “乖,旋复哥哥可是担心了你好久,快去看看他吧,听说你被拘留,他还跟我闹脾气哭呢。”

    “啊?哭?”花楹瞪大了眼“是啊……他说他最舍不得楹楹了,快去看看他。”

    “那……他担心我?”花楹悄悄的抬起剪水的双眸。

    “是啊,快去看看他。你在他旁边他一定会开心。”

    “哦……”花楹磨磨蹭蹭的出了门,临回头还偷偷瞅了闭上眼的苍术几眼。

    “老大,说真的,你真的一直打算把花楹当妹妹养下去?”旁边的人戳了戳他,见他没反应,又自言自语道“莫非她还太小?不是你喜欢的类型?看来老大你也喜欢大波浪的啊,我可瞅了钩吻姐姐好久了…,诶老大,我…”

    不知是水太温暖还是最近劳累太多,苍术听着他碎碎念,浅浅的闭上了眼,任由意识像蒲公英般的飘散。

    意识像沉入了大海,变得迟钝,苍术费力的睁开了眼,眼睛却感觉到一阵疼痛与酸涩,像是浸泡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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