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章, 无法阅读请补定50% 楚秋急匆匆的赶回了福利院, 没有率先找楚姨, 而是直接去找了院长说明了一下情况。
院长一听吓了一大跳,大手一挥就给楚姨批了假。
楚秋拿着假条跑去找了楚姨。
如今的福利院跟楚秋小时候不一样了,经常性的有一些志愿者过来帮忙,附近的一些学校也会偶尔遣一些老师过来带带小孩子, 教一些启蒙知识。
福利院的小孩子们都被教养得很乖, 附近学校里的老师们对于这样的工作并不觉得麻烦,甚至是有些喜欢的。
楚秋找到楚姨的时候, 她正站在小教室外边, 满面笑容的看着端端正正坐在屋里的小朋友,怀里还抱着一个约莫一岁大的孩子。
现今的弃婴实在是太多了, 绝大部分都等不到救助就死在了阴暗的角落,能够被人捡到送来福利院的, 都是已经天降的运气。
楚姨看到楚秋过来, 喜出望外——因为工作的关系,楚秋通常都只有周末会回来, 偶尔感觉累了, 周末也不回, 而是选择在宿舍里宅两天,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最近连着看到楚秋回来, 楚姨实在是高兴。
她握着怀里小孩子的手挥了挥:“小豆子看, 你秋哥哥又来看你啦!”
说完楚姨顿了顿:“好像应该喊叔了?”
楚秋没接茬, 他把手里的假条放到了楚姨面前。
楚姨往后仰了仰, 耷拉着眼皮凝神一看,愣了愣:“病假条?我的?”
楚秋将小豆子接过来,熟练的抱好,另一只手拉着楚姨就往楼下走。
楚姨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她看着楚秋把小豆子交给了另一个阿姨,直到被楚秋直接拽出福利院了,才反应过来。
“我之前的体检有问题?”
楚秋闷闷的点了点头,难得奢侈的用手机叫了车。
哪怕他知道赶这么点时间并不能改变什么,但他就是想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不用这么担心。”楚姨安慰他,“最近就是胸闷咳嗽,不是什么大毛病,人往老年走了,总会有些问题的。”
楚秋不吭声,他拉着楚姨的手握得紧紧的,好像一撒手她就会不见一样。
楚姨也知道楚秋的性子,索性也不再多说。
她觉得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是有数的。要真有什么大问题,她还能安稳的站在这里吗?
但楚秋所表现出的重视,还是让楚姨感觉心里极是熨帖。
小孩的心意嘛,楚姨想着,脸上忍不住就露出了笑容。
相对于楚秋的忧心忡忡,楚姨就显得十分放松了。
放射科里今天当班的依旧有那个年轻的实习医生,他对楚秋还有印象,大概是因为楚秋那张脸总是容易给人以一种震撼和宁静感。
医生在那边拿着ct结果和胸片详细的给楚姨解释其中的问题,而那个年轻的实习医生,则把楚秋拉到了一边。
“我听老师之前讨论了,你妈妈这个情况要做两个穿刺检查一下。”他说道。
楚秋点了点头。
实习医生看了看楚秋,又说道:“你妈妈现在临床表现还不是很明显,如果出来的结果不好的话,趁早治疗,恢复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楚秋又点了点头,小声说:“谢谢。”
小年轻医生挠了挠头,谦虚道:“没事没事,我本职工作嘛!”
说完这话他沉默了两秒,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左右看看没人,便想凑近楚秋说些悄悄话。
楚秋有些不适应,在他靠过来的时候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医生也不介意,他把手机放到楚秋眼前,问道:“那个,就是……这个是你吧?”
楚秋瞅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那是他之前在地铁上被拍到的照片。
“是这样的……我家妹妹是祁天瑞的粉丝,最近天天闹腾得厉害,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跟祁天瑞认识啊?”
楚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年轻的实习医生“哦”了一声,就叹着气收回了手机,苦着一张脸。
楚秋猜测他大概是在苦恼他家妹妹瞎闹腾的事情。
科室的门被推开,楚姨神情紧张的走出来,里边的医生还在劝阻她,楚姨却是被吓坏了的样子。
“检查什么呀!肯定是你们误诊了,我就偶尔会咳嗽胸闷,人老了都有的毛病!”楚姨胸口起伏着,瞪圆了眼,像是在生气。
她伸手拉住楚秋的手,说道:“小秋我们回去!”
可她却没能拉动楚秋。
这个在楚姨的印象中乖得像只兔子的小孩今天出乎意料的坚定。
“要做检查。”他说道。
医生看着他们,站在旁边有些尴尬。
楚姨拉不动楚秋,嘴上却也没有停下劝他:“有什么好做的,这些医院就是想坑人钱,我之前在院里做了体检,哪有什么问……”
楚秋打断了楚姨的话:“要做检查。”
楚姨没能拗过难得倔起来的楚秋,最终还是拿着医生给的单子去做了穿刺。
楚秋去付了钱,看着时间又去买了两份午饭,之后就坐在医院走廊上安静的等着。
楚姨被折腾得脸色有些难看,好在楚秋买的都是楚姨喜欢的菜色,到底还是让没什么食欲的楚姨吃了下去。
楚秋对于医疗之类的毫无了解,他所能做到的,就只有相信医生,积极配合治疗。
“楚锦华和家属楚秋是吗?”医生走出来问道。
楚秋和楚姨一起站起身来。
结果说好不好说坏不坏。
肺部肿瘤,良性的,建议留院观察,最好是能够确定手术,早些切掉防止恶变。
楚姨这下是真被吓得不轻。
医生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也不用太担心,发现得早,手术风险也不大,结束之后好好养生,定期检查,以防复发就行了。”
楚姨还有点不信:“不是良性的吗……”
“良性肿瘤是存在恶变可能的。”医生提醒道。
楚秋见楚姨还要说话,便直接插嘴道:“要治。”
楚姨脸一板,把楚秋拽到了一边。
“小秋啊,咱不治这个,楚姨身体好的很,花那冤枉钱做什么?”
实际上楚秋很清楚,楚姨是没有什么存款的。
楚姨没有自己的孩子,一腔热情和爱意全都倾注在了福利院那些无家可归被抛弃的孩子们身上,每个月拿到的工资钱都给孩子们置办东西了,压根没给自己留什么存款。
楚秋曾经听楚姨说过,她说:“钱财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又没什么后代,我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可图的东西,你们能有一两人惦记着我,记得给我收尸入土就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楚姨囊中羞涩,却绝对不会在她养大的孩子们面前表露出来。
楚秋低垂着头,发短信查询了一下余额,抿了抿唇。
“不行,要治。”他依旧坚定的说道,“钱我来。”
可实际上,楚秋也并没有多少钱。
医院住院费用不算便宜,再加上手术之前的一些检查项目的费用,正如楚秋之前所想的一样,五万块砸进这里边,连水响声都听不到。
楚秋一边给楚姨办好了住院手续,一边翻着手机,看着上边一个个的名字,思考着谁能够帮帮忙。
楚姨现在的情况并不需要护工,算是暂时省下了一笔,医保还能报销一部分。
楚秋一边想着,一边挨个给现在还能联系到的福利院的小伙伴打了电话,用他贫瘠而匮乏的交流技巧沟通了大半天。
有几个一听要钱就直接挂掉了电话,剩下的愿意帮忙的,也并不是很能赚钱的类型。
零零总总又凑了两万。
这其中最让楚秋高兴的,就是已经结了婚的一个姐姐说自己没多少钱能给,第二天却直接从外地赶了过来,准备陪床照顾楚姨。
这下算是彻底省下了护工钱了,但陪床费又是一笔钱。
就算加上了这两万,资金也显得十分紧迫。
楚秋心里算着帐,已经把有可能会提供帮助的人的电话都打了个遍,却依旧一筹莫展。
楚秋这边坐在医院里掰着手指算着紧巴巴的帐,另一边,深觉自己被楚秋轻视了的经纪人气得不行,怒火冲天的准备给楚秋和风皇送几个大礼包。
这一天忙成死狗还被张大力告知楚秋角色被撸的祁天瑞同样气得不行。
虽然他也看不上那么个小角色,但对于现在还是个小新人的楚秋而言,被撸掉角色的打击是非常大的。
居然有人敢在他祁天瑞眼皮子底下欺负他放在心尖尖上疼了宠了六年的人!
而且还在楚秋即将进入风皇娱乐的关头搞事情,这简直就是不把风皇,不把他祁天瑞放在眼里!
祁天瑞走路带风,一路冲到公关部,拍着桌子满脸狰狞:“撸他!!”
敢欺负楚秋!
本世界第一秋吹这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祁天瑞对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打了声招呼之后,转头对楚秋说道:“你去周熠月那里等我。”
说完,喊来了一个服务员,顺便侧身挡住了那个中年男人看向楚秋的目光。
楚秋若有所觉,抬眼看向祁天瑞。
两人视线相对,距离极近。
祁先生面对楚秋的目光,对他家小睫毛精扬了扬嘴角。
祁天瑞对外的形象向来是沉稳矜持绅士的男神型,这一笑却带了那么一丢丢的痞气和引诱的意味。这个笑容,让从来都是看着祁天瑞端正男神形象的楚秋有点反应不过来。
楚秋反应一向比别人慢半拍,祁天瑞对此习以为常。
他转头对小跑过来的服务生问道:“你们老板呢?”
能在后院的包厢里吃饭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服务生赶忙答道:“老板在后院厅里打牌。”
祁天瑞点了点头,指了指楚秋:“带他去找你们老板。”
服务生领了吩咐,带着楚秋转身离开。
楚秋还沉浸在祁天瑞那个不符合设定的笑容里,走两步就回头瞅瞅祁天瑞。
看着楚秋一步三回头的样子,祁天瑞内心汹涌澎湃。
我的小秋秋怎么那么可爱!
我的小秋秋这么舍不得离开我!
我的小秋秋是不是看上我了!
祁天瑞目送着楚秋被带着绕过了拐角,脸上露出傻爸爸一般的笑容。
服务生所说的后院厅并不是后院的大厅,而是侧厅里被两架屏风隔出来的一个隔间。
周熠月正在跟三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小伙一起搓麻。
服务生喊了声老板。
周熠月回过头来,没看到服务生,倒是一眼看到了楚秋。
楚秋突然被四双眼睛注视着,紧张得有点手脚不知道往哪放。
“楚秋?”周熠月一愣,转过凳子来,“祁天瑞呢?”
楚秋想到祁天瑞对那个中年男人的称呼,小声答道:“谈工作。”
“哦……”周熠月点了点头,挥挥手让服务生离开,问楚秋,“会打麻将吗?”
楚秋摇了摇头。
周熠月有点遗憾,他输得很惨,上一把一炮三响,手气简直臭不可闻,他还想着让楚秋顶一下,改改运气什么的。
“坐这儿来。”他起身拉了条沙发软凳,放到他的位置旁边,“来学学。”
周熠月跟祁天瑞是关系挺不错的朋友,看祁天瑞的态度摆明了是对楚秋上了心,周熠月自然是要帮着护住人的。
他们这样的人表示立场,一般就是带着人一起玩。
如今这圈子里,实力人脉缺一不可,而比实力更难得到的就是人脉。
祁天瑞带楚秋来这里,显然就是来刷脸熟的。
周熠月对楚秋很感兴趣,表现得挺热情。
可他越是热情,楚秋就越是紧张。
周熠月和这桌上另外三个人,对楚秋来说是完完全全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楚秋光是坐在这里,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两圈牌局过去,楚秋面对一直热情教授他的周熠月,恨不得团成一个球,脑袋埋进地里,假装自己并不存在。
饶是喜欢满嘴跑火车的周熠月,说了这么会儿,也觉得有点口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