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防盗比例80%,订阅不足的读者不要着急,48小时后会显示
元清这个人,气性特别大,非得折腾到你认输为止,刚才就把她折腾的上下起伏。要?看??书·但有一点,他有时候会说点真话。
张冬梅一定知道傅明有没有回来。
傅明其实不是昨天回来的,是前天回来的。张冬梅再机敏,也没料到元清会突然提这个,当时脸上就闪过一丝心虚。
“没,我不知道啊,傅明没给我打电话,他走的时候说的是明天回来,难道提前回来了?是不是工作太忙顾不上回家?”
这么长的解释,叶心听明白了,傅明早就回来了,昨天晚上还跟元清在都林会所666包厢喝过酒。孩子发烧了,她能遇见元清却叫不回来自己的丈夫。
叶心一句话也不说了,抱起小豆儿走出医院,出租车过来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根本不管跟在后面的张冬梅。
“妈妈,我饿。”小豆儿的叫声让叶心混乱的思绪稍稍平静下来一点。
“好孩子,妈妈带你去吃饭。”叶心刚摸了摸小豆儿的头,包里“叮”的一声轻响。
微信。元清: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调都林会所的监控,老板叫陈建生,跟我很熟,你报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叶心直接关了手机,她能想象得到元清的得意。
那边,元清斟酌着发出微信后盯着叶心的头像发呆,不出意料,她的头像就是她女儿小豆子。元清自觉小豆子比小豆儿更好听。他仔细端详小豆子的照片,觉得跟叶心小时候还挺像的,大大的杏核眼,眼角上翘,自然带着一股笑意。给他做女儿也不错。
元清出神地想了一会儿,不见回信,他不好再发一条过去,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座机按了一串数字:“林雨彤,到银都我办公室来一趟。”
--------------------
被元清一搅和,叶心差点错过吃饭的地方。她带着小豆儿去了离家不远的“香荷”,这家餐馆以粤式点心出名,小豆儿很爱吃。可每次她带小豆儿出来吃,都会被张冬梅说浪费,明明家里不缺这点钱。次数多了,搞得叶心带小豆儿来吃一次跟做贼似的。
但今天叶心铁了心了,拿起菜单刷刷把小豆儿爱吃的都点了,等服务员送上来,看见一笼笼一盘盘的,叶心暗笑自己气糊涂了,小豆儿病着,哪能吃那么多。
不过好在粤式点心都很袖珍,小豆儿吃不完的她吃。
凉爽的室内环境,温热的清粥,还有可口的点心让母女二人都放松了下来,叶心先打商场主管的电话请假,这份工作虽然薪水微薄,对于她却是一个开始,除非没有办法,她不想放弃。
好在对方还算客气,只说以后要调班把时间补回来,叶心自然是应了的。
挂了电话,叶心不由想起元清,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元清是干什么的,好像是跟她所在的这家商场有什么关系,这商场要是元清的,她是干还是不干?
万一是,再说吧。
等两人吃完回家,张冬梅已经回来了,相见无言,同在一个屋檐下,各自忙活,仿佛根本没有对方的存在。
小豆儿吃过药后很快睡着了,叶心虽然很困,却强撑着打开了电脑。
她虽不喜元清,但元清的话却给她敲响了警钟。对于那两张不能使用的信用卡和储、蓄卡,她充满了疑虑。
几分钟后,叶心就登录上了一家网银系统,卡上余额令叶心惊愕。她接着查了另外几张卡,除了她早年的一张工行卡,她妈每年给她打房租的那个卡里还有几千块钱,别的她跟傅明共用的卡,金额最多的一张只有86.5元,加起来一共250块5毛。至于那张信用卡副卡,在三个月前就被主卡持有人申请注销了。
家里的钱呢?傅明想干什么?
叶心手脚冰冷地坐在椅子上,回想起两人的经济模式。自从发现傅明有轻视自己的苗头后,她就尽量少刷傅明的卡。小豆儿没上幼儿园的时候,吃穿用是大头,那时候钱是放在抽屉里合用的。后来上幼儿园了,学费占大头。可能是傅明见她不怎么用钱,也就不往抽屉里放钱了。小豆儿的学费由他直接转账给幼儿园,家里日常开支和小豆儿的衣物就由她负责。再后来张冬梅来了,傅明也没有说给她生活费。张冬梅强势,又不喜欢小豆儿,一张嘴就是我儿子怎么怎么好,叶心免得麻烦,也是觉得好歹是来给带孩子的,就没提这事儿。?壹?看书算下来,傅明这公司老总在生活上竟然跟她基本上是,说出去谁信呢,人家都以为她过的什么好日子。
叶心越算心越冷,原来从很早的时候,傅明对她就变了,她却一直没有察觉,还以为有了小豆儿,她和傅明就永远是一个家庭。
可就算现在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她那天说离婚是一时……她是怎么冒出这个念头的?
想到那天,叶心又陷入了沉思。她跟傅明恋爱两年结婚,林雨彤还说她急不可待地嫁人,林雨彤不知道,在那之前,她就喜欢傅明了。十年前,她刚上高中的那个暑假,她被几个小混混堵在秦城公园的河边,傅明骑着单车带着一群同样骑着单车的少年,就那么一手撑着车把单脚着地,阳光洒在他身上,他就像从电影中走出的英雄人物,叶心永远记住了那个阳光少年。
可时光是把杀猪刀,谁能想到今天她变成这个样子,傅明也成了另外一个样子,他外貌没变,里子却变了。或者,是她从一开始就看走了眼?
叶心深深地垂下头,捂住了脸,圆润的手指和丰腴的面庞紧密地接触在一起阻止淌下的泪水。也许爱情的幻灭比生活的残酷还令人难以承受,曾经她那么爱他,曾经她对未来有那样多的期盼和规划,曾经她毫不怀疑他们会一直走下去,可现在只剩下茫然,是什么让本该亲密无间的人唇枪舌战、同床异梦,不再互相信任,不再互相欣赏?
可这场婚姻里却不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多了一个小豆儿。小豆儿出生后,由于她和傅明还欠着一大笔房债,所以恳请张冬梅过来帮忙照顾小豆儿,她去上班挣钱。但却被张冬梅拒绝了,张冬梅话里话外暗示她妈应该过来,可她爸中风以后根本离不开人。
面对傅明的沉默,叶心只好把工作给辞了。生小豆时她两次大出血,小豆儿,是她用命换来的。谁不爱她,她都得爱她。
后来她才知道婆家重男轻女的厉害,好在傅明还算开明,她也觉得即便傅明有想法,但一天天的相处里,他会越来越爱小豆儿的。可她现在知道,她错的离谱。
但小豆儿却越来越黏傅明,傅明快回来的时候,她会放下手里的玩具在门口的沙发上坐着等他;玩的正高兴的时候,她会突然来一句“我爸爸也喜欢”,她怎么忍心让小豆儿没有爸爸?
叶心泪眼模糊地看着床上熟睡的小豆儿,她脑袋沉沉的,想不出答案。加上一夜未睡,跟快死过去一样难受。
这时外面“砰”的一声门响,接着响起了张冬梅的声音。
“傅明,你回来了。”
叶心颤了一下,傅明回来了。
“嗯,小豆儿呢?”
叶心没听见张冬梅的回答,可能是朝傅明努了努嘴,叶心听见傅明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停了一下,然后就朝着卧室来了。
叶心坐直了,眼睛盯着房门一动不动。
门开了,傅明高大的身躯出现在门口:“小豆儿怎么样了?烧退了吗?”
叶心没有回答,仍是盯着傅明。傅明却像没有察觉到她红通通的眼睛似的走了进来,靠在床边看了看小豆儿:“睡着了啊?你昨晚是不是也没睡,要不要睡会儿?”
他声音那样轻柔,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吵过,昨晚上电话里的那个人也只是她的幻觉,她的丈夫,孩子的爸爸又回来了。
不,这是错觉。这张英俊的脸天生看起来忠厚老成,具有极大的欺骗性。只有她知道他不耐烦的最大表现就是沉默,他可以一连几天自娱自乐,偏她曾经以为他那是包容,是忍耐,是退让,实则人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这么细声慢语,只是出于惯性让人放轻松,使人继续沉浸在自我麻木中。
不是吗?如果他重视她,重视这个家庭,一回来就该向她解释昨天晚上他去哪了,而不是这样轻描淡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从一进来,傅明就注意到了叶心的异常,但他没理会。可这会儿叶心灼灼地盯着他,竟产生了一种压迫感,这让傅明不悦起来,他口中说着“你怎么了”,伸手去摸叶心的额头,但却摸了个空。
叶心头一偏避过了傅明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余光却注意到傅明收回去的手的拇指跟食指轻轻捻了一下。
她太熟悉他这个动作了,每次摸到令他不舒服或者不干净的东西时,他就会这么捻一下。
像是一根刺扎中了心脏,鲜血淋淋。叶心猝然开口:“卡上的钱都去哪了?”
傅明原本准备好了回答“你昨晚去哪了”,突然听到这个问题,怔了一秒钟,明白过来,由于事先没有准备,眼珠难免微微动了一下。
“什么卡,什么钱?”傅明道,但他说出来的时候,也看到叶心眸子闪了一下,那是看透了他眼神的眼神。
她今天跟平时大不一样。
“你说家里的钱啊?我忘了告诉你了,我拿去做投资了。”傅明也打起精神,改口笑道,在床上随意地坐下,“你要用钱,要多少,我给你。”
叶心盯着他的脸,不知他是怎么理所当然地觉得这么重要的事不需要通知她一声。
“做什么投资了?”
傅明眼睛突然向上一瞥,隔着眼镜,那眼神就有些吓人,他声音里满是不悦:“做投资就是投资,给你说你也不懂,反正稳赚不赔。”
叶心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小豆儿,决定不能在这里跟傅明吵:“你喝水吗?我给你倒一杯。”
这才像话,傅明心道,跟着叶心出了卧室。
叶心把门关死了,并没有去给傅明倒水,而是继续问道:“你做了什么投资?”
傅明不耐烦地推了推镜框:“叶心,你怎么回事?”
叶心听到自己的尖叫:“我就想知道家里的钱去哪了?那是共同财产,我有知情权!”
元清坐在车里,看着那个肥胖的女人一手拎着满满一大袋菜,一手拎着半个西瓜,肩膀上还挂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皮包,眸光晦涩,看不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元总,这不是您要找的人吧?”前排司机小周也看见了叶心,五分钟前他刚下车打听过,附近的住户说叶小姐马上就下班回来了,可元总让他看过的照片上是个明眸善睐的美少女,跟眼前这位大妈相差十万里啊。
小周这么想着的时候,啪嗒一声,叶心打开底层门禁挤进去了,之所以用“挤”一是因为她身体着实有些壮硕,二是她提的东西太多了。这不,人进去了,还有一截葱叶夹在了门缝上。
“回去。”元清盯着那截被抛弃的葱叶看了一会儿,猛然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然后用手捂住脸跟洗脸似的搓了几把。
小周瞬间顿悟: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元总这是被杀猪刀无情地捅了。
他虽然还没有机会经历,但不难体会这种看到梦中情人秒变中年大妈的绝望,干脆利落地掉转车头。
奥迪车无声离去,只有车轮带起了一小撮灰尘。
叶心对此一无所知,她提着菜和瓜吭哧哧爬上了四楼。四楼不算高,但上去后她已经出了满头汗,天热,体胖,除了家务,这算得上她一天里唯一的一项健身运动。还好。不知道小豆儿等急了没有。
叶心提着菜在门铃上按了一下。她没带钥匙,小豆儿去年上幼儿园,婆婆张冬梅从老家过来照顾小豆儿,叶心本来打算给张冬梅配一套钥匙的,可张冬梅说她就在家,叶心就不用带钥匙了,再配一套费钱又不安全什么的。
那时候张冬梅刚来,叶心搞不懂怎么不安全,不过照顾老人感受,就没坚持。后来她就不带钥匙了,有时候张冬梅带着小豆儿去别人家或者公园玩,回来晚了她就多等一会儿。
叶心按了两遍门铃,心里想着是不是又出去玩去了,突然听见了小豆儿的哭声。
叶心皱眉,正打算按第三遍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拉开了。
“你怎么才回来?”张冬梅站在门后道。
叶心顾不上回她,往里走去:“小豆儿怎么了?小豆儿,妈妈回来了。”
张冬梅站在玄关的阴暗处,嘴角扯了扯。
叶心走入客厅看见小豆儿从主卧里跑出来。
“妈妈……”才四岁的小豆儿看见叶心嘴一瘪,哭的更厉害了。
小豆儿平时很皮实的,叶心忙把菜搁在地上,先留意了一下女儿的胳膊腿,没什么异常,但怎么哄都哄不住,问也不说,叶心有些急了:“妈,怎么回事啊?”
张冬梅正要回答,眼睛突然抬了起来,掠过叶心看向叶心的后方。
叶心还没察觉,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冷硬的声音。
“什么怎么回事?你平时就这么跟妈说话?”
傅明?
叶心回头露出一缕笑:“你回来了?”
看见傅明,小豆儿的哭声突然更大了,“爸爸爸爸”的叫了起来。
“我回来了,怎么?你不希望我回来,我不回来你就能跟妈那么说话是吗?”傅明看到小豆儿哭没露出心疼,反而不耐烦道。
叶心正忙着哄小豆儿,开始没留意傅明说了什么,等听清楚了吃惊地看向傅明,傅明还是那一幅冷冰冰的脸。叶心又看向张冬梅。张冬梅见她看过来,忙把嘴角耷拉下来,但叶心还是看到了。
“我怎么跟妈说话了?小豆儿哭了,我问问妈她怎么了,我不能问吗?”叶心本来是不会当着小豆的面儿跟傅明吵的,可她今天竟然没忍住。
话说出来,叶心有点后悔。
“你不能问。”但没叶心没行到,傅明竟然接着来了这么一句。
叶心站了起来,小豆儿似乎感觉到妈妈情绪不对,哭声小了。
张冬梅瞧着媳妇儿胸膛起伏不定,暗叹这肉都长到胸脯子上去了,慢悠悠走过来打圆场:“你这孩子说什么话?你不在的时候叶心对我挺好的。傅明刚回来,小豆儿让他陪她玩,他可能有点累了,小豆儿就哭了。来,小豆儿,奶奶陪你玩。叶心,你做饭去吧。”
连一句让傅明道歉的话都没有,每次都是这样。
叶心看了一眼挂满了泪珠的小豆儿,摸了摸小豆儿的脑袋:“妈妈买了西瓜,让奶奶给你切开。妈妈先去做饭。”
叶心拎着菜进了厨房,没多大一会儿外面传来张冬梅的声音:“叶心,西瓜还是先别吃了,等饭后吃,要不孩子吃不下饭。”
后面跟着小豆儿不愿意的哭声。
“知道了。”叶心把厨房的门关紧了。
……
哄睡了小豆儿,洗澡洗衣裳,收拾利索,叶心进卧室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卧室里黑漆漆的,叶心先把床头灯打开,看见丈夫傅明侧着身子已经睡熟了,就在她那一边躺下,然后关了灯。
叶心虽然躺下了却没有睡着,她脑子里还在想着白天傅明说过的话。她跟傅明恋爱两年,结婚五年,不知什么时候就成这样了,难道真是七年之痒?
黑暗里,忽然一只手伸过来覆盖在了叶心身上。叶心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傅明还会有兴致。她以为他睡着了。
叶心不太舒服地动了动身子,本来她还在犹豫,但那只手持续的动作突然让她不舒服,本能地就表示拒绝了。
这点微不足道的反抗一点用也没有,傅明的手不但没有收回去,反而加重了力道,不依不饶地向下移动。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叶心特别的难受,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终于在那只手快要进入关键地带的时候,叶心一把抓住了它。
“我不舒服。”叶心道。
她觉得自己声音里的拒绝之意很明显。
那只手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很策略地向上退回了几分,主人声音里带着随意和漫不经心:“你不是醒了吗,反正也睡不着。”
好像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为着她好的事儿。
叶心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
感觉到叶心身子平静下来,傅明加重了力道,正打算翻身压上去时,底下的人突然一把推开了他,披头散发地坐了起来。
“我肚子疼,我上厕所。”叶心道,她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拒绝的话,夫妻,这种事让谁说,她好像都是不应该的那个。
被推开的时候,傅明身子僵了一下,现在已经恢复如常了,闭着眼躺在床上睡意浓浓地“嗯”了一声。
叶心如蒙大赦般地下了床,快步走到卫生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真觉得肚子有点疼。
脱下内裤,她看到一片殷红,来例假了。
叶心突然轻松了,她高兴地换上卫生巾。
傅明也没再碰她,一夜无话,各自安眠。
次日,叶心刚到商场,就接到林雨彤的电话。
“叶心,周末老陈几个要聚聚,在聚龙港。那个谁,张德兴从美国回来了,你来不来?”rrr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