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勃有些吃惊的回过头,就在他身后约摸十来米的距离,倒立着一个人。
不,不是倒立,而是被重新缝补过后的人形。
他整个人看上去,除了手脚没变外,身体和头颅则完全相反的矗立着。
如果不是在他的臂膀和大腿间,有着明显的缝补痕迹,他活脱脱就像是一个表演倒立杂技的“小丑”。
加上他那张明显用针线缝合在一起的五官,光是这幅模样出现在人群里,已经可以吓倒一片了。
只是对于陈勃来说,见惯了各种诡异事件、生物之后,虽然心脏还是加快跳跃了两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桀桀,是不是被我吓到了,早知道我就换个更好看的造型了。”
“不必了,对于烦人的东西,一刀了断就好了。”
陈勃冷冷地回应了一句,右手只是随意的一挥,那个刚刚蹦到他身旁的怪异人形,整个僵直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那个人形以腰部为分割线,上半身缓缓掉落下来,下半身依旧保持挺立。
乌黑的血液从他倒立在下的头颅里迸裂而出,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无比腥臭。
“好了,我现在没心情陪你们玩捉迷藏,都出来吧。”
陈勃的话音刚落,从他身后的阴影里,迅速钻出一批奇形怪状的生物。
有些只有半个人头,有些则完全没有人头,更多的则是断手断脚,只是所有生物都没有自己的影子。
陈勃扭动了两下胳膊,一脸轻松的挥动着魂刀,体表外的那个紫色骷髅状气体,跟随着他同步做着相同的动作。
“你啊,就是收不住手,这下子少积了好多阴德。”
陈勃看着在他身旁吐槽的若水,自己刚才的确是有些冲动,或者说是感觉自己体内,有股无比强盛的力量在不断蹿升着。
等他回过神来时,那些奇形怪状的生物,已经趴下一大片,只有为数不多的些许剩余,在若水手中阴阳镜的照耀下,渐渐消散成一团团光碎。
力量失控?
陈勃第一时间看向了自己的体表外,那个骷髅状的气体,此刻虽然还比较模糊,但是自己能感受到,那和自己的妖瞳有着绝对的联系。
莫非就是因为这个,让自己的妖瞳能力更加强盛,最后在体内因为无法完美掌控,才有了刚才意识的瞬间恍惚。
“走吧,这里会被人发现的,我们还是去找找看,通往鬼城的路在哪里吧。”
若水也没有责怪他,只是信手环住了他的胳膊。
陈勃可以肯定,血尸说的阴阳双尸相伴相生,的确是有这个可能。
不,不是有可能,而是必定是这样。
自己刚才恢复清醒,就是因为又一次闻到了她身上飘来的,那股淡淡的奇异幽香。
如果真是这样,血尸说的奇尸也是两两相对,互为因果的说法,自然也是正确的。
陈勃边走边思索着,若水身上散发的幽香,让他完全冷静了下来,也有了更多意识去思索,究竟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时间缓缓流逝,陈勃和若水就在这个小山村里,暂时落下了脚。
这里虽然只剩下些许老弱妇孺,除了他们两个外,几乎没有其他年轻人。
但在这些人身上,陈勃也学会了不少东西,比如耐心、比如沉稳,而最大的收益,则是他们两个的爱情结晶也终于降临了。
原本安静的村子,也因为他们两个的加入,逐渐恢复了曾经有过的热闹。
尤其是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更是成了全村人的宝,每天都有人过来看两眼,顺便带点自己做的小菜。
“如果,真能一直这样安逸的生活下去,这里也许会成为一个新的圣城吧。”
“或许吧。”
若水也很同意陈勃的看法,虽说这里的确只是一个小山村,但是村民们都很善良友好,他们住了半年多,都没听到过任何一起吵架。
只是,他们两个都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这样呆在这里。
心底深处,总有一个说不清楚的呼唤,还有时不时浮现的一缕压抑,淡淡的提醒着他们:
鬼城,才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对于这种情况,他俩也在缓缓调整着状态,虽然知道前路并不平坦,但是有些事必须要去做个了断。
幸好,他们的女儿给了他俩短暂的休息,每天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一个坚定的信念在两者心中越来越清晰:
为了女儿,也为了更多和她一样的孩子们,就算要舍去性命,也要彻底摧毁鬼城。
“妈妈,妈妈,我刚才在河边,捡到这个东西,好神奇哦~吹口气会发出声音。”
陈勃看着眼前的女儿,原以为很快就会探寻到鬼城的消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七年。
女儿在钱曦等人的帮忙下,顺利进入了S市的某个封闭式学校,而且是直接从小学到高中,这也让他们更加放心去鬼城搏一搏。
“乖,小雪好乖,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开始你要和钱阿姨一起生活,爸妈要去忙工作了。”
“嗯,小雪明白。虽然要和你们分开,但是小雪会加油的。”
陈勃看着眼前的若水和女儿,心里更是心潮澎湃:若水显然知道自己内心的愧疚,所以才给女儿取了这个名字,陈依雪。
三天后,女儿被钱曦开车带走,两人默默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视野尽头,许久没有说话。
“该来的总会来,我们也该启程上路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走吧,女儿有钱曦她们照顾,我们也可以放心了。”
若水依偎在陈勃身旁,语气平淡的说着,泪水却无法控制的流淌下来。
陈勃也一样,虽然很平静,只是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有无法控制的泪水,无一不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煎熬。
“为了小雪的将来,也为了报答那些给予我们帮助的人们,就让鬼城彻底淹没在历史车轮下吧。”
陈勃说完,镇静的迈动了脚步,身旁的若水同样紧紧跟随着。
午后的斜阳洒落在两人肩头,留恋而又不舍的抚摸着,最后汇聚在陈勃的左手间。
那里有一个略显奇怪的东西,似乎是骨头质地,上面还沾染着点点血迹。
那是董平庆曾经吹奏过的骨埙,只是上面的点滴血迹,却又像在诉说着什么。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