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你们两个这是什么眼神,都快要把我看穿,怎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本宫可是特地从西廊不辞辛劳地赶回来,不是为了看你胡闹的,陛下,你且冷静一下,夫人,劳烦你去厨房吩咐下人准备醒酒汤,本宫看陛下这模样,一时半会怕是冷静不下来。”温辞无奈把温偃扶回花园内,看了一下桌上的酒,不禁翻了个白眼,忙叫住楚依。
“说来惭愧,我有许久不来将军府,又少在将军府走动,不知客房在何处,本宫先扶陛下去休息。”温辞在越国要说亲近些的,温偃不在时与温言较为处的来,藏于市井后得空就往安王府跑,安王府中亭台楼阁她无一不了解,可将军府实在不知哪跟哪儿,温偃又喝大了,温辞委实怕她闻着酒味就扑上去,还是到客房里休息放心些。
“顺着这条小道直走,在尽头左拐就是客房,公主与陛下稍等片刻,本宫这就去让人准备醒酒汤来。”楚依指了客房的位置就去了厨房,温偃将军府楚依想不到她是为买醉来的,楚依见她心情不好就没有阻止,结果简直就是胡闹,温偃见到酒没命的喝,平常不见得温偃如此能喝酒。
温辞把温偃扶到客房里放下,楚依吩咐了丫鬟准备热水来,温辞又蒙着面纱,丫鬟并未认出眼前之人就是温辞公主,把热水送来就退了下去,把人送走温辞才松口气,拿毛巾湿了水给温偃擦脸,缓了片刻温偃回过神来,眼界逐渐清明,看到温辞坐在床边,眼睛睁了睁,温偃又揉揉眼睛,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眼前之人确实是温辞不错:“皇姐怎么来了?”
温辞没好气地把洗脸巾放回水盆里,温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担当,然而人再坚强,都有担不住的时候,温偃原来就是帝王之选,没经过一系列的训练,能走到今日无非靠着自己的毅力与对温言的身份坚持至今,温辞不求温偃对自己多亲近,可是她没想到,大难当头,温偃一个字都不曾对她透露:“不来看着你跑楚国去对那个男人摇尾乞怜?楚国即将与郑国联合,这么大的事还想瞒住本宫,长本事了。”
楚依还没回来,醒酒汤应该还要准备些时候,温辞倒了杯水塞到温偃面前,温偃接过杯盏,撑着坐了起来,茶是丫鬟才新泡的还冒着热气,温偃望着冒起来的腾腾白气陷入沉思,温偃喝多了久,脸有些红,眼神有些空但注意力异常集中,也不知她在茶杯中看到了什么,温辞来时憋了一肚子的话骂人,可是看着温偃这副样子,一下什么都说不出来。
“皇姐,我到底该怎么办?是不是朕做的还不够,所以越国不够强大,大敌当前我全然想不到解决的法子,朕不怕粉身碎骨,但不想身边的人跟着我就这么没了,我还应该做什么,到底该怎么做?”温偃在旁人面前再如何坚强,在温辞面前都溃不成军,她还是头一回问旁人她该怎么办,是啊,该怎么办呢,假若知道怎么办,她就不会如此痛苦。
“够了,你做的已足够多,无论如何,皇姐会与你始终站在一条战线上,西廊国会成为越国护盾,你不是自己一个人,睡一觉吧,好好休息,皇姐在这里陪着你。”温辞拍了拍温偃的肩膀,温偃酒劲还在头上,困顿地躺下来不一会就睡了过去,温辞给温偃盖好被子,对温偃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希望楚轩能拒绝与郑国的合作,不要让她失望。
然而就在十日后,楚国与郑国合作的消息传遍的大江南北,这相当于对越国间接下达“死亡通知书”,温偃没有自己意料之中的兵荒马乱,相反悬了许久的心出乎意料的沉了下来,得知楚国与郑国联手的消息,宋延君下了天华山来越国见了温偃,西廊王来信说一定会守住越国后方,假若温偃想退,西廊王不介意接受越国的居民。温偃这头如温水煮青蛙,楚轩不见得就比温偃安生。
楚玉在御书房与东晓宫外一连堵了好几天都没有堵到楚轩的人,虽说楚玉一开始就猜想到郑钧来楚国绝不是为了什么好事,但是楚玉也没有想到楚轩居然同意了郑钧提出的要求,不错,郑国是许了楚国重利不假,可是楚轩欠了温偃的何其之多,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这日楚玉在皇宫里守了一天依旧没有见到楚轩,悻悻无功而返,回到将军府正好碰上才回府的林慰风。
见到林慰风,楚玉身心疲惫地扑到林慰风的怀里,林慰风不是不知楚玉在为什么事忧心,但他有自己的立场,哪怕是楚玉他同样爱莫能助。楚轩这些天就是躲着楚玉,故意不见她,该说的林慰风都和楚轩说过,君臣之间许多话只能是点到即止,林慰风就是想帮楚玉都帮不了,到连到时上战场,林慰风都只能照去不误。
“本宫自以为很了解这个弟弟,可是每当发生一件事时,本宫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他,就像此次的事情,本宫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他了似的,他的心理到底在想什么,这是本宫这几日脑海里不停想着的事情,时至今日本宫也没有一个答案。”姐弟二人也算经历了诸多波折,楚玉以为自己对楚轩足够了解,可是楚轩所做决定,她往往不能去理解他所作所为。如果温偃尚在人世,知道楚轩做出了这个选择的她该有多么失望和寒心,自己一心相待的男人居然起兵攻打自己的国家,比剖心刮骨还要痛心。
楚国与郑国对越国宣战,两国联手欺压一国,相当于两只脚踩在越国的肩膀上,想要翻身如同痴人说梦,就在两国对越国宣战后十天的时间里两国君主都是御驾亲征,带着自己的军队兵临城下,在大军压境,形势严峻的情况下,温偃毅然决然穿上厚重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