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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演结束后，伍夜想象中轰轰烈烈的生活根本没有展开，但她倒是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就像现在，课外活动，前方三个校服女生，手挽手往高二级部走去，一边走一边相互打气。
“等会见到霍学长一定要镇定。”
“你不行了就掐我，我上。”
“礼物好了吗？”
“那当然的了，一起挑的嘛。”
伍夜听了一脸疑惑，她戳戳辛爱，“你看，她们是要一起去跟霍休离表白吗？”
辛爱冷静点头，“不然呢，谁还能让她们排着队上赶着去犯贱。”
伍夜还是不能理解，伸手揉揉辛爱的脸，“情敌之间都是这么的”，她思索了一下，接着说，“相亲相爱？”
辛爱打开她的手，“我跟你可不是情敌，再说了，反正自古以来表白多白表，大家老了还要手挽手去跳广场舞呢，何必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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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大眼睛，带了点期盼，“真的不会成功？”
走廊上风飘飘，辛爱上手给伍夜扎了个马尾，特别慈爱特别残忍，“那是肯定的——不会。”
“哦。”
“怎么，你还想以身试法？”
“还真想试试，万一——我就成功了呢。”
“呵呵，伍夜你赶紧睡觉去，大白天的说梦话。”
“辛爱，你越来越不可爱了，可怜我周公子喜欢了一只母熊熊。”
“那我也是镶着水钻的HermannTeddyBear。”
伍夜真没去，她脸皮厚，可是架不住心会疼。
而且，万一那天亲她的不是霍休离呢，万一他根本没有亲过她呢，万一是她一厢情愿呢，万一那天是一场梦呢。
无数自我幻想白日痴梦想法打击信心，少女心事一碰即碎。
伍夜埋头在桌上，却又再控制不住想念，再抬头起来，从桌洞里抽出速写板。
笔尖在纸上勾画。
渐渐轮廓分明的一张脸，修眉斜目，冷淡疏离。
是霍休离。
她画得认真，长发垂在颊侧，挡住半边光，整个世界只剩沙沙作响和记忆里那人撩人呼吸。
突兀乍现的一只手，白皙修长，腕上两粒黑银色袖扣严丝合缝地扣好，抽走她笔下的纸。
笔直的墨线飞扬，黑白分明。
伍夜抬头，看见他的脸，瘦削清俊，又不见骨，精致成刚好的模样。
周璞山。
从他的角度来看，她抿着嘴，眼角被夕阳余晖染成深深浅浅的红色，很美。
纸页簇新，洁白如雪，抖动间有清脆声响，像玩笑般发问，“新欢？”
这种感觉，像把男友介绍给兄长。
伍夜讨好地笑，挽上他的手臂，肌理热度隔着薄薄衬衣熨烫，姿态亲密无间，避而不答，“你都来了，那周璞阳呢？”
周璞山笑着，很浅，把画纸放回去，揉揉她细软的发，“他那么喜欢辛爱，当然是先去找她了。”
她没听懂弦外音。
周璞山眼神微凝，落在那幅简笔画上，神色有一瞬狠戾。
转回伍夜身上，寒冬凋零，万物回春。
揽着她肩膀向教室外走。
长廊上风微凉，像情人的手拂过。
黄昏，红霞布满楼前一片天，衬衣鼓起风，她的裙角在跳舞。
周璞山抿着唇，没问出口，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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