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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已经快到医院,丁依依和叶念墨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忽然有些心急,脱口而出,“你在那里工作吗?”

    话音刚落她就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吃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念墨没有在意,点点头,“恩。”

    两人之间又是长长的沉默,车子停在车库,丁依依拉开车门逃也似的跳下车。

    叶念墨看着她匆忙逃离的背影,车子还没启动就看到她又快速的跑了回来。

    车门打开,她一股脑把刚才抱着的公文包一股脑的塞给叶念墨,转身就跑。

    她跑得太快,没有看到叶念墨脸上露出的宠溺的笑容,那笑容,暖得像骄阳。

    病房里,叶初云一看丁依依来了,下意识把手里的药藏了起来,如果可以他不想让她看见他吃那么多药的样子。

    “怎么跑得那么急?”他温声问道,让护工去给她洗一个苹果。

    丁依依顺着气摇摇头,“想来见你。”

    一句话就让一整天都没有笑容的叶初云绽放出发自内心的笑意,丁依依沉默了会,问道:“初云傲雪根本就没有去找奶奶吧。”

    叶初云不动声色的说道:“是吗?我也不清楚,她是这么和我说的。”

    他神色自若,比起傲雪,丁依依当然更相信他,所以听他的解释以后也不再多问。

    和叶初云呆了一阵子以后,丁依依提出了叶家,现在的她是叶初云未过门的妻子,当然得回去。

    病床上,叶初云眉头紧皱,心里的斗争从未停止,傲雪是横在丁依依和叶念墨身边的一根刺,如果她不消失,那往后他死了以后可能还会徒增事端。

    “抱歉。”良久,他低声说道。

    叶家灯火通明,本来应该是付凤仪睡觉的时间,她却坐在客厅里,神情肃穆的等着风水师的结果。

    其他叶家人虽然不相信,但是老夫人想弄也就随着她去,不一会风水师从楼上走下来,丁依依发现这是一个在电视上经常开班讲座的一个中年男人。

    “这座宅子太久了,所以怨气很重,才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话音刚过,大家脸色都有些古怪,叶念墨直接,“不久,70年产权。”

    男人语塞,摸了摸人中处的胡须,“我说的是人太多积攒起来的怨气。”

    他这一狡辩,其他人更是不相信,老夫人倒是忧心忡忡,“那怎么办?有没有镇压的办法?”

    听她这么说,男人又到屋外走了一圈,回来后直言道:“在房子面前左右各摆放两只铜钱狮子方可镇宅。”

    叶子墨点点头,“管家去办。”

    管家立刻带着看风水的师傅出去测量数据,闹了好一阵子才重归平静。

    丁依依躺在床上却越想越奇怪,她不相信老夫人听到的声音是所谓的鬼怪,但是看她的样子又确实是听到了。

    心里好奇,又睡不着,她干脆起身。

    沿着老夫人走过的路再走一遍,走到尽头却什么叶没有发现,就在她转身想离开的时候,尽头屋子内传来的声响让她浑身一震。

    那是一种类似于东西被翻动的时候传出来的声响,屏住呼吸后声响更甚。是人还是鬼?

    她心中忐忑,悄悄的回到房间,从房间里拿出了一根棒球棍,又迅速的回到现场。

    走廊的灯光特地遵照叶子墨的吩咐换成了更亮的灯光,灯管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手放在门把上,屋内又传出椅子拉动的声音。

    她咬着牙槽手上一使劲,开着门就冲了进去,然后和屋内的人大眼瞪小眼。

    叶念墨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批改文件,手上还握着一只钢笔,看到她拿着棒球棍闯进来也愣住了。

    丁依依扫视四周,这只是一间普通的房子,原来刚才的声音都是他发出来的,想通了以后,她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掉了。

    叶念墨把文件合上,走到她面前,他比她高出很多,低头就能牢牢锁住她,“你也相信这里有鬼?”

    她摇头,“不相信。”

    颤抖的手指似乎泄露了此时她的心境,叶念墨也不戳穿她,而是站直了身体,语气像是教训学生的老师,“以后听到房间有任何声响要做的事情不是拿棒球棍冲进来,而是转身就跑知道吗?”

    他顿了顿,语气似笑非笑,“毕竟这世界上人比鬼可怕得多。”

    “我才不怕!”丁依依被他激怒,撅着嘴狡辩着。

    叶念墨挑眉,语气轻松,“是吗?”

    气氛很轻松,一扫之前的尴尬,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都有些停不下来,直到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已经12点,丁依依才猛然觉醒。

    她也不看叶念墨,匆匆道了一句晚安就往门外冲,叶念墨听着脚步声逐渐消失,这才重新坐回了位置。

    翻开丁依依批改过的文件重新再进行修改,手速却逐渐慢了下来,他不相信风水师说的鬼神,所以今天晚上亲自来这里守夜,看来可能只是一次意外事件,不过傲雪呢?

    那个女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骗奶奶她去徐叔叔家只能是骗得了一时,她是徐叔叔的女儿,怎么着都不能放着不管,如果不行,只能暗地里报警了。

    可是报警后难免又会把事情闹大?或者私底下派人进行寻找?

    他思考得专注,窗外风声又很大,没有听到来自底下微弱的呼唤。

    地下室里,傲雪虚弱的躺在床上,叶念墨和丁依依的话她都听到了,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呼喊,叶初云放在这里的存粮两天前就吃光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房间里因为有中央暖气所以并不冷,她却蜷缩成虾米,只能低声呢喃着,“念墨,我在这里,放我出去。”

    次日,因为是周末不用去公司,丁依依起了个大早,刚准备陪着海晴晴去医院陪叶初云,就看见严明耀神色严肃的疾步走过来。

    “明耀,你还好吗?恢复得怎么样了?”海晴晴也听说严明耀在郭大庆事件里受伤,神情关注的问道。

    “谢谢海阿姨,没事了,我妈天天把我喂得很好。”

    严明耀语气轻松,但是丁依依看他右脚始终向前,一副着急和心不在焉的样子。

    叶念墨正好陪着付凤仪出客厅,一看到严明耀,付凤仪就高兴得直摆手,“明耀啊,来奶奶这里。”

    大家坐定,严明耀直接开口说道:“对了奶奶,最近您有看到傲雪吗?我妈妈最近还念叨她来着。”

    他虽然和付凤仪说话,但是视线却牢牢锁住了叶念墨。

    付凤仪笑着说道:“这孩子平常很可靠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次悄无声息的就跟着浩然走了,说是去她爸爸那里短住。”

    严明耀眉头一皱,这次直接看向叶念墨,“是这样吗?”

    叶念墨起身,“你和我里,我有话说。”

    书房里,严明耀一字一句道:“什么叫不见了。”

    “字面上的意思。”

    “我不相信,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把她给气跑了。”

    “我没有必要和你解释那么多,只是想警告你,人你可以去找,但是不要让老人家知道。”

    房间里的气氛降至冰点,严明耀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这才甩门离开。同时出门准备离开去医院的丁依依看着一辆轿车飞快的从自己眼前略过。

    夜晚,丁依依在床上辗转反侧,今天严明耀的表情很狰狞,让人更加担心傲雪,都说姐妹心连着心,这两天一到晚上她就心神不宁,就好像傲雪始终在这个屋子里一样。

    一节树枝被风打在玻璃上,刮得玻璃发出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丁依依想得出神,莫名的被吓了一跳。

    房间很暖,胸腔却好像被什么压住似得透不过气,她干脆起身裹上大衣想要到楼下走走。

    凌晨的叶家万籁寂静,只有柔弱的橙黄色灯光还开启着,棉拖鞋踩在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她正要下楼,耳边却隐约听到“笃笃笃”的声音。

    声音很弱,但是却很有规律,她疑惑转身站定,过了一分钟,“笃笃笃”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微弱,如果没有全神贯注的听是不可能发现的。

    手心已经出了汗,黏稠稠的十分不舒服,她慢慢的移动着,没有发现身后的人。

    付凤仪这几天也睡得不安稳,自从上一次被吓到以后她总觉得叶家肯定有问题,今天失眠正好到客厅散散步,正好看到丁依依缓缓的朝走廊走。

    老人家听力不好,所以她没有听到细微的声音,看着丁依依的背影,她悄悄追了上去。

    丁依依后背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浸湿,厚重的大衣盖在湿哒哒的睡衣上更加的阴冷,她随着声音又来到走廊尽头的房子。

    “呼。”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估计又是叶念墨那个混蛋在里面工作吧!

    心里嘲笑自己疑神疑鬼,伸手撸了一下垂放到胸前的头发,用来固定刘海的刘海贴掉在了地上,她蹲下身子去捡。

    “笃笃笃。”轻微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从房间里传来,可是门缝里漆黑一片,根本就不可能有人。

    她的背脊僵住了,目光死死的透着门缝下那一片黑,如果里面没有人,那这声音是谁传出来的?

    胸腔里的心脏就要跳到喉咙上,理智告诉她现在立刻转身离开这里,回屋睡觉,可是手却颤颤巍巍的放在把手上。

    “吱呀。”门逐渐望后推去,走廊里的灯管照进房间,在地上投射出一个长长的直角三角形。

    屋内黑得吓人,她在墙壁上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一个凸起状的东西,按下,房间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