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成了名人儿了,与此同时成名的, 还有那个被大家传的很神秘的女人赵姬——即黛玉本人。
虽然黛玉自己完全不想出名, 可耐不住她这道题出的太坑了, 坑的不但这些垂髫之年的小朋友一脸血,也坑的几位夫子满脸都是血。
事情是这样的,在墨家夫子解不出来这道题后,他拿着这道题转身去找了儒家的夫子,儒家的夫子好家伙哪里见过这个?平时都知乎来者也去、要么说理要么弹琴的,赶紧摆摆手表示头晕, 转手一指在那里绷着个脸看书的法家夫子;法家夫子平时都在琢磨怎么让国家蒸蒸日上这上面了,对这些算的东西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这玩意又不能治国也不能安邦的,拿来吃还牙咯得慌, 一把甩锅给了那边低头掐着指头算星宿位置判断吉祥的阴阳家夫子;阴阳家夫子拿过来一看,呵,好东西哇, 哎呦, 这还给挖了个坑, 可惜没公式哇, 有公式就好解了, 故而也摆摆手作罢;无奈之下,墨家夫子只好找到了道家的夫子,可惜这位醉心于玄学,干什么都透露着“老子看淡了也活够了”的意向, 整个人比较消极,墨家父子拿给他看这道题,他倒是二话不说看了两眼就给出了答案,可是附在答案之后却是一句颇为让人无语的话: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于是,墨家夫子落荒而逃,赶着把答案送去给先前几位夫子看,几位夫子看了以后还是不明所以,便追问是哪家吃饱了没事儿干的编了一个这么坑的题目跑来忽悠人脑子玩?
墨家夫子憨厚的摸着脑袋傻笑:就是太子的娘哇,太子做不会了拿这道题来问我,我认为这道题出的很有水平,连我也不会呢!
儒家&法家&阴阳家&名家&……家:(冷漠脸jpg)
“好了,既然答案已经得出了,大家要不要看看?”墨家夫子一脸兴致盎然,满脸成就感和自豪感挡都挡不住。
儒家夫子:不愧是墨家的,这侠义和为国为民的精神真是让人无奈又敬佩呢~
阴阳家夫子:这种精神才能研究出东西来嘛,像儒家那种就会嘴上说大道理加一些形式上的活动的真的能有所作为吗?
名家夫子:呵呵,这玩意儿我一辈子也用不着,又不当饭吃。(白眼)
道家夫子:谁也无法理解我派学说……唉,谁让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小儿科呢?只能弄些半玄不玄的来绕晕你们啦!
法家夫子:原来是个赵夫人出的这道题,哎,这是不是相当于后宫干政?不行,我得和大王说说去。
……
一帮夫子心里变化几瞬间转了好几转,不过大家唯一一致的想法是:太子的生母赵夫人是个了不得的女人。
仅仅一天的时间,黛玉的“美名”就传遍了整个宫廷内外,而她出的那两道题,自然也被大家所津津乐道。
而此刻,得知实情的黛玉正拿着鸡毛掸子一下又一下打在嬴政的手心儿里,一边打一边自己红着眼睛问:“可知道错了?”
“政儿不知!”
嬴政抬起头倔强的说,眼眶里的泪水显得整个人可怜巴巴的,他却憋红了脸不让它们留下来,弄得整个人和受气包子似的,看的周围站着的细米和黍谷觉得又心疼又生气。
“你!”黛玉气得没脾气了,“政儿,你知不知道你把娘说出来对你非但没有半点好处,只会给我们母子二人惹来杀身之祸?你可知,你这话无意者听了也就罢了,有意者完全可以造谣你娘我是有心‘培养’你,到时有人参了你我一本,说娘一个妇道人家干政,你让大王如何处理?这不是小事儿啊政儿,你不能随着性子就这么来!更何况,娘对外宣称只不过是个大字不识的舞女,舞女如何懂得这许多东西的?若是有心人在这上面编排或者找纰漏,别说娘的性命有恙,政儿你也恐被牵连啊!”
黛玉故意说得严重些,直到看见嬴政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这才慢慢收敛了面上苦大仇深的表情,心里暗自点头着,面上却道:“娘打你心固然很疼,可是若是不打你,你下次再犯,受的罪可就不是这么一点疼痛那么简单的了,娘不过是一介妇道人家,如何敌得过这滔天的权势呢?若是你父王真生气的话,联合那些臣下们一指头就可以把你娘我给摁死,那么政儿,你在这里又要如何自处?”
嬴政本就聪慧异常,黛玉这下话他哪里能不懂,都怪他太过于鲁莽了,一时得意就把娘加了进去,他当时想的是男子和女子又有什么不同呢?娘虽然身为一介女子,懂得却比那些男子多得多,那么女子凭什么不可以青史留名、传为佳话呢?所以他便在大家面前说了,说的铿锵有力,满面自豪。
他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说到底,都怨这该死的制度!
要是有一个不歧视女子的社会制度就好了……
嬴政在心里默默的想着,眼泪不知不觉也没了,低声道:“娘,孩儿知错了。孩儿再也不犯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黛玉摸摸他的头,正要牵着嬴政回去给他上药,却听嬴政道:“虽然我错了,可也只是我一人嘴快错了,可若重来一次,没有娘这许多顾虑担忧的话,政儿还是会说这样的话。”
黛玉愣了。
“因为在政儿眼里,男子女子区别并无甚多,娘就是政儿心里一个很好的榜样,如果没有这些前瞻后顾,政儿还是会说这句大实话的。”
嬴政认真的说。
“有主见和想法是件好事,可得等到你有那个实力去实践的时候再说。”黛玉蹲下拢了拢嬴政的头发,“现在,你要做的是如何从夫子那里取的夸赞和表扬,让他们心甘情愿把酝酿了许多年的好学术掏给你,懂吗?”
“孩儿明白了。”嬴政凝视着黛玉灿若星辰的双眼,脸颊有些发红的说。
嬴政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两个小手儿裹满了白布条儿,看上去就像两个圆润饱满的馒头。今天上课的是阴阳家的夫子,这个时候阴阳家还没有几位女夫子,而待在秦国这个“虎狼之国”的自然就是位男夫子了。结果嬴政一拎着书袋进屋,夫子就盯着他两只圆润的手瞧,问道:“太子,你这手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手心划破了,这才包了起来。”嬴政面不改色的撒谎道。
阴阳家的夫子眯了眯眼睛,也没和他在这件小事上较真儿,心中略一掐算就知道大约是怎么回事了,面上微微颔首,侧开身子让嬴政回到自己座位上温习功课,等人全都来全了就开始上课。
和墨家夫子不同,阴阳家的夫子讲的东西都比较切合实际,什么大道理啊、大志向统统没有,因为大家都是才开始学阴阳八卦,所以就从“八卦”这一最简单的问题开始学起。
八卦最简单的是啥?自然是画卦了。
不过不同于嬴政日常的死记硬背,阴阳家的夫子教的很简单,从太极生两仪开始说起,两仪即为一阴一阳,一阴一阳组合,再添一笔,便成了四象,四象再添一笔,便成八卦。
卦是从下往上画,画卦的口诀也很简单: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嬴政看完一遍就全记住了,八卦的规律实在是太过于简单,在座的学生几乎也是看完一遍抄完一遍就记住了。
阴阳家的夫子满意的点点头,而后二话不说开始教起六十四卦。
嬴政: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填鸭式教育。
不过嬴政也没有生气,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好好的跟着夫子把六十四卦都粗略的学了一遍。离下课还剩一个时辰的时候,夫子开始给他们说起八卦的最简单的应用。
“这八个卦最开始是用来观察天象变化的,那么,我下面开始说第一个卦……”阴阳家的夫子满脸的白胡子,一边摩挲着一边滔滔不绝的普及他的“气象分析法”。
嬴政:“……”
我学了这个有什么用吗?!
不过全班能露出这种震惊表情的也就只有嬴政一个,其他的小朋友都学的很认真,连那个常年考第一的学霸小子也不例外,一边听一边下笔如有神,左右手同时开工,一只手拿黑笔一只手拿朱笔,字迹分毫不乱,字体优美又不失风骨→估计后世的做笔记也是从这位开始的。
嬴政心里羡慕嫉妒恨,他的字不能说不好看,只是太过于锋芒毕露了,这样的字体是夫子们所不喜的,他上课第一天看有个学生写的字有几分锋芒就被儒家的夫子给批评了,第二天他拿着功课去给父王看得时候正好遇上儒家的夫子在说那位写字锋芒毕露学生的坏话。
嬴政:……
所以上课以来他都是能把记在脑子里的绝不写在竹简上,教的作业也是把字写的软趴趴的,所以夫子们给他的字体取了个绰号——“爬爬体”。
“啊呀,太子,你这卦怎么画的,这后天八卦的乾卦怎么三笔画的如此无力呢,还连在了一起?!不行不行,你这个得重画,来来来,我给你个竹简,重新把后天八卦画一遍。”
阴阳家的夫子如是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卷干净崭新的竹简递给嬴政,让他重新画一遍。
嬴政撇撇嘴,雷打不动的用“爬爬体”重新默写了一遍八卦,搞得夫子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只得叹息着摇摇头道:“太子你这样后面要学阴阳术,可就难喽。”
“???”嬴政满头问号。
“老夫只是这些理论上的东西能教教你们,若是实践方面的,我却是一点儿也教不了你们了,如果你们谁这一年中把《周易》能彻彻底底学扎实了,我就推荐你们其中一人去我们阴阳家本部正式学习!”夫子挖了一个大坑,里面藏着一个不知什么材料做的蛋糕,等待着这帮涉世未深的小朋友去啃。
而后,嬴政高高举起了手:“老师,我能不考吗?”
全学堂的小朋友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嬴政却无视了个彻底,依旧认认真真的看着老师。
“咳,若是你不想参加选拔,那就不考了罢,不过平日里的课还是要上的,只是考核就……就免了。”夫子实在不想和这个糟心的熊孩子再说话了,开始给大家讲一些阴阳家对于八卦的理解,这里就比较深奥了,不少孩子都听睡着了,唯有嬴政几人神采奕奕的望着讲台上的夫子,眼睛眨也不眨的。
阴阳家夫子:别以为你睁着眼睛睡觉我不知道!
放课后,嬴政高高兴兴的背着轻飘飘的小书囊回了黛玉的宫里,迎面却看见黛玉和嬴子楚笑里藏刀的对话,他不禁打个了哆嗦,走上前去:“娘,政儿回来了。”
“政儿啊,你过来。”黛玉让嬴政走到自己面前,“今儿学了什么?夫子讲得如何?”
“今儿学了后天八卦、九宫,又大致讲了由两个八卦组成的六十四卦。”嬴政在子楚面前始终一板一眼的,一丝僭越也无。
黛玉不在乎这些,她只以为他们父子俩有小矛盾而已,便点点头,“不错,你觉得你学的如何。”
“政儿看了之后已经会背了。”嬴政毫不客气的开口。
“呦呵,这下可不得了,一口气六十四卦都会了?”子楚不大相信,刚想让嬴政背给自己听,却被黛玉一脚踩在脚尖上,顿时痛的脸都白了,只好咬着嘴巴把这个想法掐死在了萌芽里。
而在遥远的古希腊,西门吹雪再去集市上时却没再碰见那个跛足的小贩,他眼睛一眯,带领众人顺着他给那名小贩留的神识印记来到了一片荒芜的土地上。
一群人走着走着走进了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里,深入树林后又走了几分钟,听见一个好听的女声道:“哦,谢利柯,你怎么又吃多了,你看看你,胖的根本不像一只正常的……”
少女后面的话还未吐出,就听见一个冰冷的男声问:“你就是那个小贩的女儿?”
银发的盲眼少女愣了愣,“你们是……”
“我和你父亲约好了来拿石头,可是他毁约了。”西门吹雪面无表情的撒着谎道,完全无视了少女脸上的窘迫和不自在。
“哦,石头。您稍等。”银发少女在面前胖的看不出提醒的银色独角动物耳边呢喃了几句,接着猛地往它嘴里塞了一大把胡萝卜,只听“噗噗噗”几声,肥肥的动物从屁股后面掉落了一大堆五颜六色的石头,里面散发的能量波动和那天的头精红色魔法石无二。
西门吹雪:……
任盈盈&叶孤城:……
神雕夫妇:……
乔峰等人+谋士诸葛亮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