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带着泪意的目光, 我的心不禁又酸又软。
把她贴在额头上的手拿下来捏在掌心细细地揉着, 我向她保证道:“我身体那么好, 力气又那么大,肯定马上就会好的。”
“真的吗?那、那你现在好点了吗?还想睡吗?”
“先不睡了吧,睡好一会儿了。”虽然身上还软软的,但初一在这我又哪里睡得着留她一个人呢?“你早上什么时候到这里的?就一直这样坐着吗?无聊吗?我给你开电脑玩好吗?”
“嗯~不要不要,”初一任由我玩她的手,连连摇头,“我就想看着你,看着你我一点儿也不无聊,我不要看动画,我要照顾你。”
那我当然是最高兴不过了。
“啊对了,惊蛰, 我给你擦身体。”初一和我聊了一会儿还没忘记自己的初衷, 特别热情地道:“我去给你换水。”
“诶,不用啦, 我自己来就好了。”真让初一帮我擦也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但我确实应该换身衣服了。
“不行不行, 我答应阿姨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的, 我真的会擦啦惊蛰。”初一很一副要为朋友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的样子, 又带了点点撒娇,真是让人很难拒绝。要是不答应她,不止她过意不去,连我也要过意不去了。
不是看她的, 而是被她看,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那你帮我擦背就好了,其他我自己来。”
“好好。”初一麻利地下床,又利索地换了水回来。
其实在和初一说话的过程中我已经渐渐恢复了力气,只是身体上因为发烧的酸痛也更明显了。曾经有几次生病,家里都只有我一个人,现在才真正觉得有个人能在自己生病的时候照顾自己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惊蛰!”初一拧好毛巾就一脸的期待,我准备去接她手里的毛巾先自己擦一擦,她的眼睛却亮晶晶地望着我,“你不脱衣服吗?”
“嗯?”
“脱衣服嘛,擦身体的时候难道不是要把衣服脱掉吗?”
不是,穿着衣服伸进去也可以擦啊。
“咳咳,脱了会着凉嘛,我擦完再换衣服。初一啊,你帮我拿下换的衣服吧,要蓝色的那条睡裙,你知道在哪里的对吗?”
初一也不疑有他,把毛巾放到我手里就跑去拿衣服了。
“那我回来帮你擦背哈。”
趁着初一拿睡裙的空隙,我赶紧给自己擦了擦身体。
“惊蛰,是不是这条啊。”初一捧着睡裙回来,一脸献宝的样子。
“是这条是这条。”
她把睡裙放到床边很自然地接过了我手里的毛巾,再次浸湿拧干就兴致勃勃地爬上了床。
“那我给你擦背,你把裙子撩起来。”你还是那个害羞的初一小宝宝吗?
没办法,现在再说什么推拒的话也太矫情了,我只好把后面的裙摆撩高了些。这个场景有些熟悉,我想起了之前帮她擦止痒药膏时的事。
“那我擦了啊。”初一说着就把毛巾贴了上来,温度刚刚好。因为她力气小,毛巾稍微有些湿,轻轻擦过背脊的感觉痒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惊蛰。”初一大概是跪在我身后,把我的裙摆撩得有些高,害我竭尽全力才能护住胸前。
“怎、怎么了?”把自己裸·露的后背展现在别人面前其实是相当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我莫名有些紧张了起来。
“你皮肤好好啊,背上好白。”要说皮肤好,要说白,怎么也是你自己吧初一。
“还好吧。”虽然很少有机会看自己的背部,但我身上别的地方的皮肤总是看得到的,反正没有初一白。
“明明就很白……”初一并不承认我的观点,态度十分认真细致地帮我擦了几遍。
讲道理,这么多年来这大概是我在别人面前露出度最高的一次了,就算是初一我也会很害羞啊。可是她那么认真的样子实在叫我没办法打断她。
脸上烫得我觉得自己又要发起烧来了。
初一似乎擦完了,把毛巾放回了脸盆里。但她撩着我裙子的手并没有放开,而且另一只手也贴了上来。她的手心触碰到刚擦过的背上显得尤其温暖,这次不仅是鸡皮疙瘩,我觉得自己连脑子也要开始发麻了。
初一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惊蛰……”她又用这样的声音叫我了。又低又软,带点痴然的声音。
她每次这样叫我,我就觉得自己的心会跳得更快一些。是不是,她偶尔也会像我一样因为太过喜欢她而恐惧呢?想要她多叫我几声,又害怕她呼唤我的名字。
“怎么了?”一定是刚才水喝得不够多,我的喉咙又开始干渴起来了。
“你的皮肤好像双皮奶啊……”她说着傻话,这个形容也充满了童趣,我是不是应该觉得有趣呢?
我是不是也应该配合着她说几句痴话呢?就像过去每一次一样。
可是,她柔软的手轻轻抚过背脊的触感叫我心脏紧绷,喉咙发痒,身体也无比紧张。
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的感冒一定是还没有好,所以才会又开始脑袋发昏浑身发软。
我想叫她的名字,却只能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初一到底是想要和我玩什么呢?她会做我上次想做却最终没能够做成的事吗?
虽然无法看到背后的景象,可我就是知道,她的脸正在慢慢靠近我的背——像是有一股热潮向我涌来。
我能感觉到她的脸贴在我的肩胛骨上,然后是无比熟悉的触感。
柔软的、湿润的嘴唇,小心翼翼又带着点顽皮的亲吻。
脑子炸开的瞬间,我已经无法分辨眼前出现的究竟是白光还是黑暗。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屏住了呼吸,耳朵里却听到了剧烈的喘息声。胸腔里的心脏是在剧烈地跳动还是已经停止了呢?
我一定是还在发烧,所以才会喉咙紧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想说,初一,就算我的背像双皮奶也是不能吃的。
想说,我才刚流完汗,身体很脏。
想说,你不要伸舌头,像小猫一样。
在理智上,我有无数解释和化解这种气氛的理由,可是身体却一点儿也不受控制。不止是身体,就连那些隐晦的、不可告人的,已经极力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也全部冒了头。
我想抱紧她,想亲吻她,想拥有她。她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渴望?
再多一点的话,就太超过了。
可是,我现在正在生病不是吗?
“初一……”我明明觉得浑身发软,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反身把她压在了床上。
大概是太突然动作也太大了,初一明显有些愣神。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睁着大大的眼睛清明地望着我,没有丝毫没吓到的样子。
她是不是也,在期望着我所期望的事呢?
“惊蛰,你的眼睛红红的。”她抬了手来摸我的脸,轻轻抚开我垂下的头发,我的脸比她的手心还要烫。嗓子既干又痒,胸口的躁动几乎让我无法自持。
哪里都好,让我亲亲她。
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在疯狂地生长,怎么也无法停下。只是一个感冒而已,那些在心底深处盘桓的邪念就已经不受控制起来。
是不是就算是我也可以再任性一点?
她的手掌近在咫尺,叫我忍不住侧头吻在了她的手心上。开始只是轻轻的一下,然后就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初一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亲她的手,也不明白我到底在用什么眼光看她。她只是用青白分明的眼睛愣愣地望着我,完全没有没有避开的意思。
我从她的手心吻到她的手背,然后一点点向手臂吻去。这是吻,我晕沉的头脑清楚明白地确定。我在亲吻她,认真地,躁动地,不带丝毫玩笑地亲吻她。
像是要弥补过往每一次想亲却不敢亲的遗憾,我几乎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想用唇匍匐过她每一寸柔嫩的肌肤。
胸口的烦闷全变成了畅快,一种经过长久忍耐而终于付诸恶行的快意。
“惊蛰……”初一还在望着我,她的目光湿湿的,带着疑惑和好奇……还有叫人深陷其中的诱惑。
她一定什么也不明白。
我俯下身亲吻她光洁的额头,亲吻她白皙的脸颊,亲吻她小小的下巴。她的手软软地搭在我的肩膀上,任由我对她为所欲为。
我亲她的额头的话,她会闭上眼睛,要是我想亲她的耳朵,她还会侧过脸来,如果我想亲她的脖子,她就乖乖仰起脑袋,然后发出小猫一般的声音。
我知道的,无论自己想做什么,她都不会拒绝我。
她那么信任我,那么听我的话,那么天真。所以不管我对她做什么,她都只会以为我在闹她。
只要我再进一步,再自私一些,再坏一点,她就能完全成为我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四舍五入就是一场……小白兔是有样学样,惊蛰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呀!昨天没虐到今天呢?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没事,没虐到还有明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