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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金佳子终于哭出了声。

    “嗨!都马上奔三的人了,怎、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哭鼻子——”二爷爷勉强的笑道,“哦,是被恶心的吧——”他用左脚搓了搓另一只脚踝,锁链晃动,蛆虫也开始往下掉,他龇牙咧嘴显然很疼,但还是在笑着,“嘿,这点小虫子算什么呀?你、你们忘啦?你大爷爷可是亲口吞过妖怪脑浆的人…”

    “噫——老二,我这就算躺着也中枪了吧…”大爷爷也在笑,“那破事都快过去一百多年了,你怎么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现在想想也是,当时咱爹要是能再加点儿胡椒米分、鸡精啥的…说不定我还能吃一碗…”

    “哈,老大,你真是越来越糊涂,那时候还没有鸡精呢,咱爹最多给你弄个糖醋口味儿的,但就是怕你吃上瘾…哈哈!”

    “哈哈!”

    “原来姓木的小畜生是他们两个老不死的孙子!”那边有人在低声的喝骂,离得近些的人回头一看,是张欢姻。

    “张族长,那两个是谁啊?”

    “败类,木家的人都是败类!”

    木哥和金佳子都听到了,但他们没时间理会那个女人,看到二位师爷爷被折磨成那般惨状,金佳子终于眼泪狂飙,好像真的是个小姑娘。

    “哎!够了啊——”大爷爷对金佳子说,“你好歹也算咱们木家的传人,可别在这么多人同道面前丢了份儿,想当年我和你二爷爷闯荡天下、除妖无数,可正儿八经红过一段时间呢!后来被某个败家娘们搅的,我们也懒得再出头露面了,诶?她在不在场?呦呵,在呐在呐——”他看向不远处的那十几个人,张欢姻正瞪过来,恨得咬牙切齿。

    “哎呦!怎么趴窝啦?”二爷爷笑道,“这是被谁打的?”

    金佳子在擦眼泪。“他们诬陷是老木,可我现在倒真的希望是老木。”

    “可惜可惜——”大爷爷摇头叹气,又忽的抬起头,“对了。小金子,带炮仗没?”

    “啊?”金佳子一愣,“没、没带…”

    “可惜了了——”大爷爷说,“真应该放两挂鞭庆祝庆祝,难得看那败家娘们儿被揍成那熊样儿。”

    张欢姻在远处大骂。“你们两个老畜生,带着一帮小畜生,难怪他们年纪轻轻的就那么可恨,原来都是随了根儿…姓木的就没有好东西,该!活该!真应该也剪断你们的舌头,怕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

    金佳子终于忍不住了,他投鼠忌器,不敢动“疤脸”,但对那个女人却不用有什么顾忌,刚冲出两步。却见身边人影一闪,木哥转眼间就到了那处。

    张欢姻正骂得痛快,可眼前一花已经多了一个人,她刚想往后退,就见木哥一把抓揪住了自己的头发,愣是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随后“啪啪啪啪”一阵大嘴巴,脸都被打得翻了皮,本来姣好的面容瞬间肿得好像猪头,一张嘴。金光闪过,直刺她口中,一阵搅和过后,金翎带出来的是好大一块烂乎乎的舌头。她瞪大双眼,终于发不出声了…

    四方各处的张家人都举起了小弓,猛地发箭,但见木哥也不躲,单手在空中划出个半圆,就势一带。所有激射过来的小箭都被他牵引着射进张欢姻的身上,顿时,她成了个刺猬,但箭支只透入皮肉,没中要害,这让那女人更加痛苦,好像待宰的野猪般哭嚎着…

    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木哥,见他米分红色的眼睛在四处瞄,袁二爷本能的想往后躲,但木哥的目光还是落到了他身上。

    袁二爷惊恐的大叫:“我、我没说话…”

    可木哥仍旧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疤脸”的眼睛里在放光,好像一直期待的一幕终于上演,见木哥的脚步突然又慢了下来,他冷冷一笑,按下了一个按钮。

    轰隆隆隆——

    地面在震动,高台上突然来了个大翻个儿,其下有几百的人像井喷一样被气浪冲了出来,随后越来越多,着装各异,有的一身警卫制服、有的一身清洁工的套装,有几个目光呆滞的家伙显然是“人器”,他们手中正拉着长长的钢索,猛地一用力,两位爷爷就被扯高了几米,身上的钢索拉得更紧,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

    木哥眼中的米分色光芒更盛,杀气像喷涌的火焰,瞬间被点燃起来,眼见几个浑浑噩噩的“人器”直冲过来,他手中的金翎只是一挥,一股气刃便横削过去,顿时,“人器”们头颅纷飞,一一倒地,他在快速的往回冲,但面前又有人挡住去路,他再次举起刀刚要砍落,却听对面一个带着厚厚眼镜的年轻人喊道:“大哥饶命!我、我不是‘人器’,只是被他们招来的程序员!”

    木哥的匕首在那人的脖子前停住,但“疤脸”再按按钮,两位爷爷被扯拽得更高。

    木哥猛地挥手,刀锋直冲年轻人的心脏…

    “小木,你先等等,爷爷有话对你说。”大爷爷和二爷爷吊在空中,显然对木哥的现状也有些吃惊,他们对视了一眼,幽幽叹了一声,二爷爷当先开口,“还记得你小的时候爷爷怎么跟你说的么?”

    木哥手中的刀已经搠进年轻人的心口,但不是很深,鲜血像红线一样滚淌出来。

    “爷爷说过,无论到了何时,遇到了什么难处,面对的是谁…你在下杀手之前都要想三个问题…”二爷爷的身体被勒紧,坚硬的钢索好像锉刀,在他的骨节缝儿中滑动,每动一下,就带出大股的鲜血和碎肉,但他还是咬着牙说下去,“第一,他(她),该死么?”

    钢索继续绷紧,发出声声骨头挫响的“咯咯”声,二爷爷却在笑,“第二,他(她),该活么?”

    锁链仍在紧缩,把那老头儿勒得好像根纤细的火腿,“第三,我,在此之后——”

    木哥和金佳子同时念道——

    “要如何面对死死活活…”

    木哥的刀竟然慢慢的收了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