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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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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经过大致是这样。”我安稳的坐在沙发上,一五一十把来龙去脉诉给伯母听。

    “之后呢?最后怎么样了?”她追问伯父。

    “之后把组织的人押到派出所审问,而他们是目击证人,需要录口供作参考,所以才搞到这么晚”,他擦了擦被汗水蒸发的雾气沾湿了的手表,甩了手腕,“可惜坏了你送的手表。”浩仁咬了一口苹果,发出咀嚼果肉的声音,说:“这苹果还没熟呢!”

    一群人回到李欣家,已经是十一时过半了。

    “这次围捕的成功,多亏了这孩子,如果不是他把特警带来,那我可能已是枪下亡魂了。”他递了杯巴西咖啡给了肥鹏,说:“进口货,口感应该还可以。”拍了拍肥鹏宽大的背,满意的点点头。

    “其实我只是照方勤说的做,仅此而已。”害怕把到嘴的饮料要回去,一口气“咕噜”喝得一干二净。

    伯父听了话,怔住了,一言不发,木讷的转着手中的苹果。

    “是的爸,是方勤把我们带过去的。”

    他浓密的眉毛忽然紧锁起来,应该是还为我把李欣卷进这事里怀恨在心。

    “小子,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也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咖啡,“一开始看了小票,确实只是单纯的认为伯父出轨了”,我把杯放回瓷盘上,用拇指抹去嘴角的咖啡沫,“我不可能一开始就知道真相,是推理带我逼近真相的,它是循序渐进的过程,是与猜测的杂合体,每个人都懂得猜测,只是我之所以能看清真相,是因为多了一个步骤而已”,我正襟危坐,“那就是证明猜测。”

    听了我这么一段前话,高鹏不耐烦说:“真是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咱明白人就该敞开天窗说亮话,别给我山路十八弯的。”

    我闭上眼,把事件发生的顺序编排,尽量说得简明扼要:“你还记得高鹏打翻的信件吗?从那时起,事件就开始浮出水面了。”

    “那信怎么了?”李欣问。

    “平常人看确实看不出什么异常,但当我查阅内容的时候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我努力回想着那时自己心里的想法,“从四月二十三号开始寄的信,都用“李叔”称呼伯父,直至一个月后的五月二十三号,却用了“李局”来做主语,这让我萌发前后寄信人是不同的两个人的猜想。”

    “可能只是寄信人偶然得知我爸是局长而改变称呼呢?”

    “是的,所以我用‘猜想’这个词,但是,如果一个月内既换了称呼又把通讯方式更换了这就不寻常了。”

    “什么方式?”

    “一个月以前一直用信来保持联系,却在上周换了呼机,这令我确定了最后几封信不是真正的寄信人所写的,而这恰好被寄信人得知,迫不得已换用了呼机”,我停顿了一下,补充一句,“这个事情,你爸应该也是知道的。”

    “爸你知道?”

    我叫住高鹏,“你那时还想吃那个蛋糕呢?要不是及时制止,你已经去见马克思了!”

    “那里面是…;…;”

    “是自制炸弹,我判断的依据是:超出正常重量的礼盒与只拆了一半的彩带。”

    “我正解开礼盒,呼机就响了,我去回电话,王小姐告知我,他老公趁她不注意,把这玩意寄过来了,听到此时我直呼幸运,可是”,他歪了嘴,“你怎么知道我去找她?”

    “是我是我”,高鹏抢着话,“是我看见你和一个女人进那个小巷的。”

    “除此之外,你当时穿着便衣,于是我猜你是不是被对方蛊惑,中了圈套去找他们,但我发现更衣室里挂着的制服里不见配枪的踪影,我就断定你是将计就计,要趁这次机会一窝端了这团伙,而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少不了特殊警察的加入。”

    “你倒是挺机灵的,可你是怎么录下证据的,还找到了特警的埋伏的地方。”

    我嘴角浮起微笑,“这不难,有过硬的表演能力就行了,装作顾客,那个阿婆就会带你进去,这时只要把录音笔在装作交谈的过程中塞在高鹏手里就可以了。”

    “哦,你们击拳是这个目的喏。”

    “我让高鹏套阿婆的话,顺利的录下全过程,至于嘛…;…;”,我站起来,装作神秘的样子对伯父说:“吩咐特警在执行下次任务时,务必不能留下痕迹,特别是在流动人群稀少的巷子里,留下了鞋印相当于暴露了位置。”

    “行啊孩子,老鹰一样的尖锐眼睛,很有做刑警的潜质!”

    “这么晚了,是谁啊?”说话的时候,门铃突然被按响了。

    “李叔,是我。”

    “是那位王小姐,李欣去开门。”

    走进屋的,是解救人员的其中一人,也是组织头目的妻子。

    “看来是洗清了嫌疑才让你出来的”,伯父问,“你孩子呢?”

    “让我妈带着呢,我特地前来,是向李夫人道歉的,打扰了你们的生活,我替我那个没出息的丈夫向你们道歉。”她深鞠了躬,巨大的弯曲幅度,把躲在眼眶下的泪泼了出来。

    一个月前。

    “局长,下班了赶回家吃饭吧?”小张为局长端了一壶茶。

    “是啊,得回去了,不然老婆又要骂我不顾家了”,浩仁扶起盛茶的壶,用茶盖刮去了茶泡,“小张还没成家呢,得找个老婆管你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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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张苦着脸,连连摇头:“都说百善孝为先,我想先照顾我家老母亲到百年之后,再考虑自己的事。”

    与小张闲聊了一会便自己离开了。

    当他经过乌丁巷时,从灯光阑珊的巷子里冲出一个黑影,有十几年警察经验的浩仁一眼就能看出不寻常,追了上去。

    “小姐,请问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浩仁把她拦下。

    “这事你是管不了的,我再也不会屈服,不会回去了。”头时不时的张望后方有没有人追来。

    “跟着我来,我想我能帮你”,浩仁把随身携带的警官证亮给她看,“走,到那家饭馆去。”

    随便点了碗乌冬面,便直入正题。

    “警察同志,我…;…;我…;…;”,她惶恐得直喘气。

    “不用急,慢慢讲,人民警察会保护你的权利的。”浩仁叫小二拿来杯茶。

    “谢谢。”她一饮而尽。

    “你刚刚说道,丈夫怎么了?”

    “您一定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她突然跪在地上。

    “小姐,起来说话,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为非作歹的坏人。”

    “刚结婚那段时间,他起早贪黑,日夜奔波几个市区做生意,一天要走有几趟,他说为了这个家再苦再累的活也愿意干,我被他的话感动了,我们无比恩爱,不久生了个大胖小子,这个新生命的诞生,给家里增添了不少欢声笑语”,说着她哽咽着,不停揉着眼睛,“可是就突然一天,他变得狂躁不安,动不动就发脾气,好言相劝还被劈头盖脸的拳打脚踢,在一次他外出忘带包时,我看了他的包里都是色情淫秽的广告纸。”

    浩仁盘腿坐在长凳上,一字不差的听着,说:“你丈夫组织卖淫活动?”

    “不是的,当我用离婚威胁他时,他坦白了他正用小广告蒙骗男子,强迫其加入传销组织的事,而且他们还从境外购买大批枪支弹药。”

    浩仁大口喝茶,思考着对策。

    “你的行动自由吗?”

    “相对比较自由,有时会让我出来透透气买东西之类,其余会把我软禁在家里。”

    “你怎么不报警?”

    她踌躇着,“他是我丈夫,我希望他能改邪归正,但直到今天我是彻底死心了。”

    浩仁突然用警察特有的严肃的眼神盯着她,吓的惊了心。

    “女士,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

    …;…;

    “这么一来,我是错怪浩仁了。”林雅不好意思说着,喵了浩仁,想知道脸上是什么表情。

    浩仁搂住了林雅的腰,说:“老婆,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去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李欣靠在我手臂旁,看着父母相亲相爱的温馨浪漫画面,露出了久违的少女灿烂的笑容。

    “那我和高鹏就回去了,时间不早了。”我拖着高鹏,离开了。

    在走去赶最后一班公车的半路上,李欣追了上来。

    “你怎么追来了?晚上出门很危险的。”

    “是爸妈让我来送你的,另外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说。”她瞥了瞥一边抠鼻的高鹏。

    “去去去,肥鹏你滚一边去。”高鹏就跟在我们身后十米的地方。

    “方勤,谢谢你帮我们化解危机,让爸妈破镜重圆,如果不是你…;…;”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没什么的,我自己也很享受推理的过程。”

    “你真厉害。哟,都走这么远了。”我们来到了一所高中学校门前。

    “‘长平市第一中学’,这就是你向往的高中呢”,我环视了四周,“环境真不错。”

    不知为何,气氛如同僵局陷入安静。沉寂得能听见远方的鸡啼犬吠。

    “方勤,你能不能…;…;能不能高中也读这所学校?”她舔着嘴唇。

    “啥,上这学校?为什么啊?”她嘴里不清不楚,无厘头地提出这个请求,让我瘆得慌。

    “因为,我想在高中也能天天遇见你呀!”她吐了吐舌头,红着脸转身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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