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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时间来不及了,车到门口了,我先走了啊妈”,李欣望了望客厅角落里站着的落地钟,敲响了六点整时的钟声,缓缓在屋内散播开去。
“等一下,妈把饭盒给你带上,别又出去吃坏了肚子。”李欣的妈妈用食指勾住了茶几上的碎花布,简易又细心的把饭盒裹了一圈,“拿去,路上小心!”说着站在门口与李欣挥手道别。
“妈,爸回来了吗?”李欣上车前问道。
她好似被戳中了什么,眉头紧锁,但又很快恢复笑容,“啊,回来了,你爸还在睡呢。”
“又是凌晨才到家吗?”李欣追问。
“快上去,不然该迟到了。”
李欣跳上车,向车内深处走了进去,坐在最后排,按下了解锁按钮,双手用力推开了窗,“妈,我走了,中午和爸好好吃饭。”举手投足间无不体现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
李欣的爸爸名为李浩仁,是政府公职人员,工作地点是市里的公安分局,常常因为工作,加夜班,午夜之后才回到家。而李欣的妈妈名为林雅,在李欣出生之前是名小学老师,怀上李欣后担心没人照顾,与家人深思熟虑的商量过后,决定让李欣辞掉当时人人仰慕的教师工作。两人的相遇也颇具戏剧性:一次偶然的法律宣传活动,在林雅就职的学校里开展,浩仁是宣传策划人,两人在活动的谈话中时情投意合,互留联系方式,在几次约会后,便确立了恋爱关系。
“最近爸加班真频繁,继续下去身子会拖垮了。”李欣坐位置上自言自语道。因为家与学校有点距离,需要提前一小时出发。
从上个月,李欣的爸爸浩仁,就一直以工作加班为理由,不回家吃晚饭,而回到家经常是夜过五更。刚开始时只是一周一,两次,如今已是发展到每天都如此。经过一段时间后,最近林雅还发现了浩仁似乎在隐瞒着其他的事。
“李欣,在看书呢”,站在后车门处的女人见状走到前来,“去学校需要一角。”女人从挎包里抽出一张黄票,给了李欣。
“好的,给你钱。”
说是公交车,但是并没有投钱箱。这是一家公司承包下来的,以男驾车,女收钱的模式维持运行着。这公交车在当时只是辆小巴,由于往返城镇,路途长价格就稍贵,很少人能每天坐得起公交车。
进入教室,李欣很快就进入学习状态,静下心来预习课文,无愧“三好学生”的称号。
紧接着就发生了之前叙述过的诸多事。
傍晚放学,回到家里。
“‘方勤’,嗯,在班里学习成绩很一般啊”,李欣从书架上寻觅许久,才抽出了上周的质检考成绩明细表,查找了方勤的信息,“我是不会辜负老师对我的重望的。”李欣信誓旦旦的保证说。
李欣离开房间,四周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望了桌上点缀着色香味十足的菜肴,咽着口水。
“妈,今天老师给我换了同桌…;…;”李欣走进桌来,爸和妈平静的坐在桌旁,面对面,但紧锁着双眉,于是李欣这时意识到,一场暴风雨将袭卷整个家。
李欣趴在桌子上,只有她一人动了筷子,一切是那么肃静。李欣偷偷瞄着他们两人,仍是愁眉苦脸的面容。
“李欣,吃好了就回房里,妈有些事得和你爸讲清楚。”林雅首先打破了压抑的空气。
终于降临了…;…;
李欣回到房间,关上门,跪在门边上,贴耳聚精会神地偷听着客厅里的细微声响。
“这小票你怎么解释?”林雅摊开手掌摆在浩仁眼前。
“你怎么能随意翻我的包,还藏了起来?”他迅速从林雅手里抢夺过纸张,但掉落在地上,“以后最好别在这样做!”他吼了一声。
“被我发现偷情的证据,恼羞成怒了?李局长我给你念念:二至三岁婴儿奶粉两罐,婴幼儿尿布一包…;…;”
“别念了,林雅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你看看还有呢,你还买了…;…;”林雅开始啜泣,说话时几度哽咽着,“还买了女性卫生巾…;…;”她奔溃了,脚重重的踢歪了桌子,哭泣着,“你别告诉我,夫妻十五年,你还要装作不知道我的经期日期。”
“你个疯子,不分青红皂白就胡言乱语,胡编乱造的疯子,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事到如今,还不承认是吗?”林雅冲向前去,拽住他的衣袖,“我把李欣从小拉扯到这么大,考虑到你的公职来之不易而辞掉了工作,十几年过去了,你就这么报答我?”她看着浩仁,眼泪汪汪直流。
浩仁甩开了手,把林雅推在沙发上,“疯女人!我回单位了。”说完转身,摔了门离开了。
“妈,你没事吧?”李欣听见响声,出了房间,扶起林雅。
冷静之后,林雅把这个月发现的种种现象都告诉了李欣。
“这么说,爸爸背叛了我们这个家庭。”李欣十分冷静的说出了话,不让林雅再受到刺激。
“我们母女以后该怎么办?”林雅一头在沙发上,失声痛哭。
没事的,我们会没事的,这一切都会过去。
…;…;
“如此一来之后…;…;你就来找我了?”我心存疑虑,她家里出了事应该自己解决才是,与我有半毛钱关系,找我做甚?
“嗯,我是听闻你之前帮过同学解决过怪事,希望你也能来帮帮我,劝劝我爸爸。”她望着我,等着我张口。
“但…;…;我只不过是读初中的青少年,是祖国未来的花朵,你家的事我个未成年人能改变了什么!我怕我只会添麻烦啊。”我摇了摇头,“就算查清了,伯伯真的干了出格的事,那你们能接受吗?还是算了吧。”
李欣瞬时黑了脸说:“至少要知道对方是谁吧…;…;那位阿姨。”看着我的眼睛,坚定的说。
“这事你妈知道吗?”
她眼珠子转了一周答道:“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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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戴眼镜的李欣,眼睛显得更大更明亮,更加晶莹剔透。
“你真不会撒谎”,我白了李欣一眼,“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得配合我。”
“这我能做到,但是我要怎么配合?”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要言之入微。”
李欣斜着头,搔了搔毛发,忽然在胸前打了个抱拳的手势,“哦!我身上带了那张爸爸买东西的小票,喏,给你。”她从连衣裙便利口袋里摸出了张折皱的纸,放在我手上。
我接过那张泛黄,边角破损的纸,端详着略微模糊的字体片刻,不经意间发出笑声,“哈,事还挺有意思,你家的事我管了”,我把纸塞进口袋里后对她说:“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得先去办。”
李欣站了起来,茫然失色,委屈的看着我。
“放心李欣,同桌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逗着她,“回去吧。”我目送了李欣离开了公园。
于是,我便也离开了公园,向高鹏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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