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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似梦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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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辗转反侧了一晚。

    不知不觉倒在床上以半躺的姿势,靠在床头柜睡着了。维持一整夜的这不良姿势,在今早苏醒时让我透彻的理解了十病九痛的含义,扭头哈腰时皮肉筋骨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使我不得不卧倒床上适应这疼入骨髓的腰椎,嘴里吐纳着龇牙咧嘴时倒吸冷气的声音。期间不时竖耳倾听门外忽大忽小的响声,直到传来扇门关闭的声音时才慢慢恢复平静。起初我以为是爸爸上市买菜,就不以为意。

    直到我从木棍撑起合板的窗外望见高高吊着火红的太阳,我才发觉院子阒寂无声已及几分诡异,我惶恐不安得骚头,于是强忍着痛,把木棍抽了出,拄着,步履蹒跚一步一步拉进与庭院的距离。

    “爸爸,到家了吗?快中午了怎么早餐还没准备好,爸!”门外一片寂静,紧闭的客厅木门弹回我的呼喊加大了声音的响度。

    我畏首畏尾打开了门,小心翼翼探出头去张望院子里的景象,空空如也。要不是横着的竹杠上晾晒着几件衣服,会以为这是座孤宅。

    咦?衣服,爸爸的衣服不见了?

    心绪如热水炸开了锅,双腿犹如强弓弹射,奔去客厅向爸爸的房间冲去,一时间竟忘记了身体上的痛楚,身形矫健逾越过几层石阶梯。

    不见了,一切与爸爸有关的物件都不翼而飞,衣橱里叠好的衣服、桌子上倚叠如山的彩票和铁床下堆积的玻璃酒瓶都如遁入土里,房间十分的整洁仿佛不曾有人居住过,甚至让我相信父母就不存在过,这个念头在心头浮起,各种想法如同走马观花般略过,又被我活生生吞进了肚子。

    我离开家,去尽量能回忆起的与父亲去过的地方。因为时值正午,街巷上空无一人,又静得出奇,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和孤独感油然而生,涌入心间,猝不及防,就像一场无人惊醒,无法清醒的梦。

    “在哪呢,在哪里呢?爸爸和同伴们去哪了呢?”我把在心里的呐喊说出了声,为自己壮胆。

    夕阳西下,我几乎走遍整个镇子找寻所有街道,都找不到爸爸经过的痕迹。

    被绑架了?不可能,就算买彩票欠了外债可从没债主上门催债过。去找以前的工友?更不可能,他压根就没朋友。头脑里整理着若干条信息,梳理着头绪,边思考边沮丧的行在回家的路上。这时站在街道十字路口处的老妇女叫住了我。

    “诶,是方勤吗?怎么有气无力的衰样?”她抱着未满月的孩子,“呜呀呜呀”的喊着睡着,袒胸露乳处发出含着乳,吸允乳汁的呼呼声。

    “爸爸不见了,爸爸不见了!”慌张到只扣住最后一根心弦的我,差点流出了泪,但是啜泣使我口齿不清,不知她能否听清。

    老妇人的名字并不了解,只是在幼年跟着奶奶去过“社区老年中心”认得的。因丈夫要求家里必须有个男丁,不能绝了后,于是终于在上个月诞生了眼前的婴儿,还办了宴。而先前已养育了三个女儿。

    “你爸爸?你爸爸现在可能耐了,早上六点出门买菜时就见他牵着行李箱提着沉甸甸的包裹走了。”她浮满青筋手,捂着嘴,无名指的金戒指闪着光,是在尽力憋着嘲笑。

    “是吗?他去哪了?有上前问吗?”终于听见关于他的消息,我悬着的心缓缓舒畅了。

    “说是上城里的大工厂工作去了,说改革开放要在那搞什么特区,扶持了几家公司要来带动咱镇的经济,再问阿姨就不清楚了。”

    我转身加快脚步在道上跑着,带起了不少沙土,途径处尘土飞扬。

    “真傻,我怎么给忘了?”

    我想起在妈妈回家的前两天,他对我讲过在收音机里听到一条招聘广告,是想去试试。我想是因为妈妈的突然来访,让他下定了决心离我而去…;…;

    回到家里,发现了早上在饭桌上没被发觉的信,信上用筷子压着几张百头钞票。该是早上急昏了脑才看不见的。

    把信抽了出来,筷子连带着钱“啪”的掉在地砖上,嘴里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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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

    爸爸很抱歉昨晚对你发的脾气,耍酒疯,把和妈妈的事发泄在你身上,是爸爸的错,爸爸向你道歉。

    还记得工厂的事吧?爸爸准备过去城里一展身手,等发达了带你去读名校。见你还在睡觉就没打扰你,原谅爸爸的不辞而别,我会定期寄生活费给你,爸爸给婶婶叔叔打过招呼了,你收拾东西就可以过去住了。

    你一个人要好好读书,像个大人一样照顾好自己,至于那件事,嗯…;…;虽然危险,但只要你觉得对的喜欢的,爸爸都支持你,加油!

    爸爸

    在以梦想为题的作文中,我如实的写下了成为警察的宏伟目标,却不料成为同学们的笑柄。

    “真傻,大人没必要给小孩道歉的,儿子也不会生爸爸的气的。”这让我确信这不是梦,热泪盈满了眼眶,温暖的泪珠滑落在信上,模糊了字迹…;…;

    白忙活了一天,到这一刻才有空腹的饥饿感,于是啃起了锅里早已冷却的馒头。

    过了忙碌又充实的周末,迎来了讨厌的周一,讨厌的原因无非是有两节连堂的语文课,心里默想就有作呕的冲动。

    闹钟叮铃铃的响声,代替了爸爸苦口婆心的劝我起床,在生活层面少了个能依赖的人确实感到有所不适应。今日的天空万里天际无一朵浮云,美丽醉人的浅蓝色天空展现她妩媚的姿容。我边走边举头欣赏着,这就是雨后天晴的景色,醍醐灌顶。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好日子…;…;”语文老师哼着唱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上了讲台,眼角的皱纹延伸至两腮。

    “咳咳”,他握拳作势的干咳了两声,“考虑到咱班优等生与差等生的成绩差距是那么的大”,说着摘下金边老花镜,在被讲台挡住的牛仔裤裤头擦了个来回,“所以老师啊,决定把那个谁,方勤同学和邱副班换个位,让李班长来帮助帮助这吊车尾的,别再丢咱五星班级的脸了。”说完重新把眼镜安上脸,抓了抓灰白的五五分头发。

    这…;…;我转头见了我同桌与我同样挂着惊讶疑惑的五官,面面相觑,像在照镜子。这时全班似乎也在回味老师刚落的话语,十几秒的鸦雀无声就是证据。

    “老师你有没有搞错”,邱副班猛地站了起来,撞歪了桌子,表情僵硬至略显狰狞,惊得李欣抖了下瘦弱的身子板。

    “怎么能让这个渣仔和李欣…;…;”沉默片刻,意识到刚刚的鲁莽行为,放松了停在胸口抱拳的手,“老师,这么做会不会有点不合适啊?”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点了点头示意坐下,说:“就这样吧,唉,下午就照安排办事。”我望着副班扁平的后背,能想象出他脸上的不悦。

    就在此时,我无意中瞄见了李欣正注视着我,见我发现了她,尴尬着微笑的点点头,和我这个新同桌打招呼。说时迟那时快,副班转了身,藏在眼镜后的双眼怒瞪了我,吓得我刚刚还小鹿乱撞的心如掉入冰窟般寒冷。

    终于最后一声铃响一停,我迅速整理好乱糟糟的书包扫了扫发型,系上两粒扣子,怀揣着紧张和兴奋漫步至那以往幻想过,梦寐以求的座位,对副班说:“好了,乖听话,副班得听从高级指令啊。”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他的头向我逼近与我对视着说。

    我并不在意那种眼神,见多了就有怪不怪了,唱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好日子嘿…;…;”唱完听见他咬紧牙关,咬牙切齿的“吱吱”声。

    “你…;…;你好啊,李班…;…;班长。”兴奋过度让我不知如何措辞,支支吾吾的说出声来。

    “方勤是吗?叫我李欣就行了,不用拘束,欢迎当我的新同桌,在接下来至中考,我们要互相帮助,好好加油吧!”她用小女生甜美,清新,柔和的声音说出来,字里行间反映她的懂事,乖巧,成熟。

    “好…;…;好的。李同学是在学校吃午饭的吗?”

    她拉开书包的拉链,取出碎花布包着的内壁附着水珠的塑料保鲜盒。

    “是啊,这是妈妈给我准备的,妈妈厨艺高超,我以后也要像她一样。”

    突然间我语塞了,想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或许是我没经历过在学校吃午饭,所以此时才产生了失落感。

    “怎么了方勤?你脸色不太好,吃点吧,我不饿。”说着把盒饭移到我的面前的桌上,“很好吃的哦。”说着眨了眨眼对我微笑,睫毛是那么修长。

    我脑子里忽然想起爸爸曾经对妈妈说过的话,令妈妈心花怒放,于是乎我把饭盒摆了回去,学着爸爸的口气说:“不用了,你的美貌真是秀色可餐,要不让我食你的美色?”

    她雪白的脸蛋泛起了红光,嘴嘟嘟的对我喊道:“色狼!流氓!不理你了!”说着抓起了盒饭,冲出教室,把我冷落在座位上…;…;

    我说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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