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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家庭遭遇，或多或少使你在某些性格方面造成缺陷，但是”，双手充当扇子在脸旁扇风，“我仍是难以相信，一位名声远扬的警察会犯罪？”
“是吗？”他挑起嘴角。
“我想，是这样的！”
他撑起身体，舒展筋骨，说：“就像一本小说被作者掌控着，在未知的下一秒，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死于非命。”
我们面面相觑，从他眼里流露的是职业的沉着和冷静，到底是作为警察还是杀人犯的，答案不得而知。
“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我问他杀人的具体时间，“是偶然还是预谋？”
他深吸气，胸腔微微鼓起，伴随着叹气说道：“真不应该杀他的！”
“你后悔了？”他的答非所问我并不在意，早前谈话中就有过多次类似情况出现。
脚镣发出清脆的声音。
“很遗憾，这几十年的牢饭没让我洗心革面，改变不了我的！”
“改变什么？”
“啊，我无法做的！”他猛地站起，捶打桌子的响声引来了门口的狱警。
“你就不能安分点？”狱警以压倒性的力量，擒住了抓狂的犯人，拔出了橡胶警棍捅了后背，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服了他。
不止一次，在聊起杀人的有关事件时，他几度情绪奔溃，翻桌掀椅。从未见过他这么暴躁，这是狱警所言，即使这般周折，我毅然而然向他提出更深入的问题。
“究竟是什么让你耿耿于怀？”
他似乎几经波澜的心又归了平静。
“事与人。”
…;…;
“红茶徐徐渐冷，但暖的仍是思忆中眼光，在后那一位老伙计，问我你去了哪一处哪方，强挤出笑原来预算做戏，愿说谎无奈不知怎去讲，默默诈听不见不理，尽力喝那冷水遮掩我沮丧。”音机响着荡气回肠的歌儿，读片针在唱片上碰出了乐。
“铁观音还是红茶？”杯夹被手细腻地操控着，水泡在砂壶，“嗯，色香味形兼备，坐呗！”
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从里面走出来，穿着时尚短牛仔套装，涂了薄粉，是清秀俊俏的面孔，她似乎被客厅的声响吸引而来。
“怎么，又要出去？”
“大早上喝茶伤胃，挺情趣呀听这些曲儿！”女人有心回避他的质问，恍若未闻，原因不明。
“…;…;”男人扭动开关。
像这种情况发生的是不在少数，有时彻夜未回隔天仍只字未提。
八九十年代，中国全方面都在迅速发展，各产业更是呈现蒸蒸日上的趋势，房地产就尤为突出。房地产成为多数人看好的工作之一，后来真真实实验证了这个想法，于是毕业不久后，我用卖掉房子的钱作为融资基金，赚了不少，最后进驻房地产。
之前，她曾谈过想法，她说我是在与自己的梦想背道而驰，几次劝导无果便再也没提过了。事情发展到如今，我又觊觎年少的梦，其在心理学上讲，人在精神和物质上得当满足直至饱和后，会向另一个目标发泄欲望、寻求刺激，又或有另外的原因。
白手起家创业期间，像是顺水推舟，我顺其自然的与相爱多年的李欣结婚，更准确的说是作为一个男人必须对自己爱的女人负责的这份责任感促使我这么走的，毕竟高中的阴影在心里若影若现、如远如近、挥之不去。
“经营爱情只在于我们两人。”
不久婚姻取代爱情，在朴素的饭店随便办了场低调的婚礼，场上只是有双方家长，气氛冷清。
“这不是委屈你吗？我们不缺钱！”在领了红本后，我与李欣商量操办婚礼的事，可她的想法与我相悖。
“不必了，爸妈老了折腾不起，办小的就行。”李欣十足相似的说着搪塞我的话。
这是什么话？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何必牵扯家人？
“行吧，随便你。”
于是，婚后就开始了夫妻生活。
“又出门呐？做什么哩？”又弱弱问道，略微带了不满的口气。
“啊，你在问我？”
两人几乎同一时刻坐下，面面相觑，水从茶壶溢出来。
“别这样看我呀！怎么了吗？”
“最近出门这么频繁，还穿得这么花枝招展，不是你丈夫以为你要去相亲。”
她撩起发梢，一副不厌其烦的样子，说：“不是说好的？想找个工作。”
“哦。”
前些日子，她向我提出过出去找工作的意愿，理由是守着一百多平的空房，不如出去走走看看。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她饭后的胡话，可就在这周开始在大街小巷寻觅。
“随便什么工作都行啦，可以打发时间就够了。”这是她的原话。
打从我坐在高椅上，每天的工作量在成倍增加，不得不多花些精力在查阅文件上，占的时间比例不小，待在公司的时间多了，在家里陪伴妻子的时间自然就少了，可是无可奈何的，几年来如此，这的确是我有愧于李欣的一个方面。
令我在意的，是最近她外出十分频繁，着装更是艳丽夺目，大概是疑心作祟，我几度想问，但都工作原因，这个猜疑至今未有答案，无曾向她提过。
“别太晚，路上小心，别…;…;”门渐渐合上。
目送李欣离开后，我独自一人到公司，那是在市一处的商业区，熙熙攘攘的未曾消停过。
“一大早的吸什么烟，给我！”久违的老友高鹏凑巧似的来拜访我，“大老板周末不在家待着，来体验生活啦？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是你啊，有空？”我汇聚发散的光，掂高了黑框眼镜，“有见到桌上的财务报表吗？”
“这”，他指着一叠文件夹的最上一层，“咱还年轻，钱是有时间赚的，多注意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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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过？”
“八点左右来过”，他看着表，“见你没来就叫了外面的美女泡了杯咖啡。”说完向玻璃墙外的女子招手。
“你是有钱人家的赘婿，我是什么，穷小子一个！”
高鹏见拿我没法子扯开话题，说：“最近公司怎样，看你这是忙的不可开交啊？”
“买地，招标，建楼，卖房就这么简单。”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不介意我听歌吧？”
插上数据接头，把老式vcd安在播盘上，机器响着尖锐的卡碟声。
“没一个好东西！”一脚踢扁了它，我再从藏架里取出瓶白兰地，倒半杯在酒杯便往嘴送，一系列动作无比连贯。
“你们还好吧？”
摇晃酒杯，香味甚浓还亮着酒色，斟酌待定后一饮而尽。
“还好。”
“那件事吧？”说着黯然失声。
我愣住，五脏六腑若撕扯般绞痛，不堪身体和心理重负的我，跌在了地毯，红酒沾湿了雪墙，涂上了血色。
故障的机器，猛然响起歌声。
“你到哪一处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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