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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转头看看四周的风景,清早鸟鸣啾啾, 万物生机盎然, 园子里是一派祥和又生机盎然地景象, “沈佳芝日后怎么办?”

    周承曜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道随便找个园子拘着就是了。”又对灌夫吩咐道,“让人看好了,别让她随随便便跑出来。”

    温暖笑着说好,可是沈佳芝这一辈子就这样毁了,她不免有些同情。

    周至刚接到消息, 走到周承曜面前语言又止。他看了看自家王爷身侧的王妃,又看了看王爷, 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周承曜倒是不在意地笑笑,“你但说无妨, 王妃不是外人。”

    周至这才缓缓道, “定国将军的折子已经入京了,现下应已经呈到宣和帝那里了。”

    周承曜语气淡淡, “本王知道了。”

    今日的早朝想必又是一出好戏,周朝宗必定是性命都难保了。只是没了周朝宗这个靶子,日后行事就更加棘手了, 宣和帝那样精明的人难免不会追到他身上来。只是周朝忠的心也太大了,竟然将主意打到温暖亲近的人身上,他不再想留周朝宗这个人了。

    周至的语气沉重而又严肃, 温暖急忙问, “舅舅递了什么折子给宣和帝, 这般重要?”

    周承曜一边搂着她一边走着,缓缓道,“咱们到前头去再进些早膳。你舅舅是递了折子上来,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你表妹和二皇子不用成婚了,你心里可高兴?”

    周承曜说的云淡风轻,可是谁哪有那么的波澜不惊。此事一出,恐怕周朝宗连保下性命都难,更别说周朝宗先前企图与王家联姻了。

    温暖舒了一口气道,“这可是好事呀,可是舅舅远在边疆,他是怎么知道这事儿呢?”

    温暖疑惑地看了看周承曜,“难道是你?”

    周承曜笑着点点头,“我和王将军有些交情。”

    温暖十分诧异,王益一直都是忠君爱国的人,怎么和周承曜混到了一块儿。

    周承曜似乎对温暖的内心洞察了个透彻,不待温暖追问,他便主动道,“你舅舅和我一样深知宣和帝过河拆桥的病秉性,自然要给自己留条退路的。忠君也要看看君王是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小钟。周朝宗的性子跟宣和帝学了个十成十,自然也是个不值得托付的。从前我想年常在边关,又时常与你王大将军配合征战沙场,与他很是相熟。我对他算是知根知底,他对我也了解个七七八八,又有你这层关系,要将他收归帐下不是什么难事。”

    温暖气得瞪他,“你这是把我们全家人都拖下水了!”

    温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她不知道周承曜背着她还做了什么事儿。毕竟他走的这条路太艰难,稍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她顿了一会儿问道,“那我父亲叔叔和兄弟们他们知道吗?”

    周承曜沉吟了一会儿,“他们……多少是知道的吧。”

    温暖当即脸色就不悦了,撇下周承曜,一个人闷头往前走,无论他还想说什么都不理他了。

    周承曜追了上去,企图开口劝她。她负气不闻不问地往前走,周成耀只得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跟着。

    早膳十两人一块用的,往常这样的时光是他们最快乐的,可今日却十分地难熬。一直到用完膳,周承曜出门上朝,温暖都没有痛他说话。

    周承曜故意振了振袖,“暖暖,我去上朝了?”

    他想引起她的注意,可她还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很是无奈,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当今天下三分,九州局势并不安定,皇帝换得一茬一茬的。周家坐拥大周江山也不过百年,她的父亲不是榆木疙瘩脑袋,连舅舅王益都懂得变换了,父亲不可能不懂得变通。

    温暖生气,气的是周承曜没有事先没有和她透露星点消息。幸得她是知道他对她的一片赤诚的,否则她都要怀疑她是利用她的了。

    她看向灌夫,灌夫被她锐利地眼神吓了一跳。再灌夫眼中,才过门没几天的王妃年纪尚小,跟娇花儿一般柔软,时常需要王爷呵护着。

    温暖肃容问道,“他的计划,你也知道?”

    灌夫点头,又忙摇头,“臣不知。”

    温暖冷笑一声,“你不知,你恐怕知道的不比我这个王妃少!你老实给我说,他有几分把握?”

    灌夫不语。

    周承曜照着往常上朝的路进去,先过安门,走过正对安门的中轴线,再过覆盎门。他的身后,有一同来上朝的中央官员,因畏惧他的威严,没有人敢上前来和他搭话。

    眼看就要到宣和帝平日上朝的殿里了,忽地一串黄门迎着周承曜走来,最前头的是常侍在宣和帝身边的黄门侍郎。

    那人躬身到周承曜身边,朝着周承曜耳语几句,端王如万年寒冰一般的面上有了轻微的裂痕。他拢了拢大袖,转过身朗盛对身后的官员们说道,“陛下今日身子不适,今天的早朝取消了,众位都回去吧。”

    人群中一片哗然,纵使刻意压低了议论声,还是嘈杂不已。

    御史大夫持笏站了出来,越过周承曜问道,“敢问大人,陛下身子如何了?”

    端王是和他们一块儿进宫的,未必比他们知道得多,只有黄门侍郎才是最清楚宣和帝情况的人。

    黄门的差事是最接近皇帝个人生活的,宫闱里的秘辛知道的不在少数。可越是这样的人,也就越审慎,否则也难以在这个位置上存活。黄门侍郎没什么表情,公事公办道,“陛下今晨染了风寒,太医院那边嘱咐要休养几天。”

    好歹算是得了个答复,百官这才稀稀松松地散了。

    周承曜这才跟着黄门侍郎仓促地往前走,他沉声问,“二皇子已经过去了?”

    黄门侍郎点头,“陛下看到折子时就昏了一次,醒来后就召了齐王进宫。见到齐王又晕了一次,还咳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