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雨楠是他的底线,更是他的死穴。 虽然抓到耿雨楠,等于遏制住他的全部,但却能激发他毁掉一个人的冲动。</p>
而白伊然显然是那个不怕死的第一人!</p>
“好。”景立骁回过去的短信只有一个字,却足以表明他的态度。</p>
握着手能指证骁浩然地产偷漏税的这证据,还有那些用不光明手段得来的钱财,每一笔账目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无从抵赖。</p>
是时候,该跟她做个了断……</p>
景大BoSS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眼闪过一抹深邃的幽寒,望了一眼手表显示的时间,六点半,该出发了。</p>
“骁,你还是那么的准时,跟五年前,一模一样。”</p>
“五年前的你,虽然没穿这么高贵帅气的西装,但我依然能从人群一眼找到你。”白伊然笑着说道,“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可在你身,我却完全感觉不到这句话的真谛。我反而觉得,是你把衣服撑起来了。”</p>
“即便是四五十块的地摊货,也能被你穿出精品店里卖出来的两三千的高贵西装……”</p>
“骁,我点了你最喜欢吃的菜,我们边吃边聊吧……”</p>
从景立骁坐到位置,与白伊然打过照面之后,他安静地坐在椅子,全程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全是白伊然一个人在说,如果不是旁人能看到白伊然的面前,还坐着一个景立骁,他们甚至要误会白伊然在对着空气在自言自语。</p>
没错,事实,白伊然的处境,是对着空气在自言自语。景立骁拿她当空气,而她觉得自己被景立骁忽视,跟空气没什么两样。</p>
不,还是有本质差别的。</p>
至少人离开了空气,会死,而景立骁离开了白伊然,不仅不会死,反而会活得更好。</p>
“景立骁景总,如果您不希望我们好好谈话,那我想,这顿饭,没必要吃了……”</p>
“放了她。”</p>
这是景大BoSS坐下来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低沉而喑哑的嗓音,透着极其明显的警告意味。</p>
“哦,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可惜,你说的话,不是我想听的……”</p>
既然逼得景大BoSS开口说话了,白伊然也不再假装单纯无邪的淑女,嘴角缓缓扯开一抹晦暗不明的弧度,那笑意十分渗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要吃人的那种,让人打心眼里害怕。</p>
而她手的动作却十分优雅,切牛排的姿势,果决狠厉,不拖泥带水, 与她的行事作风如出一撤。</p>
用叉子叉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牛排,缓缓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白伊然如同一个世纪贵族小姐,接受过最高等的礼仪学习教育,不论何时何地,都保持最完美的状态。</p>
“放了她。”景立骁依旧没动桌的任何东西,冷冷地重复着同样一句话,简短的三个字,看似没变化,但白伊然感触颇深,景大BoSS这句话,明显刚才的语气强硬许多。</p>
“骁,你知不知道,这家店虽然店名没改,不过,它的老板已经换了好几个,厨师也跟着换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习惯新口味的……”</p>
“白伊然,我最后再说一遍,放了耿雨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景大BoSS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暴脾气,突然起身,越过摆在他面前的牛排套餐,直接与白伊然对视。</p>
他的脸,阴沉得如同那用久了的锅底,愤怒至极,仿佛双眼随时都能喷出熊熊的火苗来。</p>
“我没有拿她怎么样啊,我只是,把她藏起来了而已,像,像一次,你不也找到她了吗?”白伊然笑了,看似天真无邪的笑意,在景立骁看来,完全是赤果果的威胁和挑衅。</p>
白伊然不提一次还好,她一提,他心底的怒火便更一层楼。次他在废弃大楼里找到虚弱无力的耿雨楠,连医生都说,再晚来一回,耿雨楠小命不保。</p>
这次,不知白伊然又要搞什么花头,他不想次的悲剧再次发生,所以,当他听到,白伊然又对耿雨楠做了类似的事情,叫他还能如何从容淡定。</p>
去他的冷静,去他的理智,在遇耿雨楠的事情时,冰山总裁瞬间变为火山总裁。</p>
“白伊然,别逼我对女人动手。”景立骁握紧拳头,狠狠砸在桌子,白伊然很巧妙地躲开了,但桌的美味,不那么幸运了。</p>
在他的拳劲儿冲击下,桌的餐盘碟子,统统飞落在地,稀里哗啦地破碎了一地,引起了不小的动静。</p>
其他人见情况不对,便都匆匆离去,无人敢围观,更无人敢前劝说。</p>
因为吵架的双方,都是赫赫有名大人物,刚过电视的景炎帝国总裁景立骁,和骁浩然地产董事长白伊然,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花边新闻,不管他们因何吵架,总之,这两个大人物,不是他们普通人找惹得起的。</p>
与其去凑热闹,干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还不如趁早躲得远远的,人生在世,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p>
“骁,如果你想打我的话,我不会反抗,只不过,我不清楚,耿小姐是否还能等到你去找她……”白伊然无所畏惧,嘴角的笑意愈发渗人,如同地狱里面那勾魂的黑白无常,只一笑,便能要人命。</p>
“白伊然,我警告你,耿雨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景立骁死死拽住白伊然的衣领,将她直接从位子拉起来,逼她与自己对视,企图用自己犀利的目光,震慑住她,让她说出困住耿雨楠的位置。</p>
“死?我从来不怕死。不对,严格意义来说,我不是不怕死,而是五年前的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已死之人,又何惧死亡呢?”然而,白伊然的嘴硬超乎景立骁的想象,那副视死如归的决绝神情,不像装出来的。</p>
景立骁虽然有所困惑,但被逼急了的他,根本无暇用他那冷静的头脑分析,此刻,他只想从白伊然嘴里套到话,问出她究竟把耿雨楠藏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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