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九山心愧疚不已,每一道伤都是自己造成的,掏出钥匙,赶忙解开童啸的锁链。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p>
童啸总算有机会活动了下酸麻得没有知觉的四肢,仅仅是稍微抻动一下也无受用。</p>
有气无力道:“玉佩,玉佩还我!”</p>
童九山好像小弟一样,急忙从口袋里掏出玉佩,又摸索半天,找到那根红绳,仔细的穿好,给男人戴。</p>
说句实话,童九山当初是龙天阔的铁杆兄弟,这活都是指示别人干的,可今天自己做来,却别有一番体味。</p>
童啸狐疑好久,一脸不解地打量着男人。</p>
可童九山却始终慈和,眼神刚才杀伐的凶光被父爱荡涤一空。</p>
“怎么,你们狗咬狗了?”</p>
童九山笑一声,没接话茬,“伤怎么样了?以你的身子骨应该无大碍。”</p>
童啸嗤笑一声,“别在这黄鼠狼给鸡拜年,想干什么知会一声,用不着来虚的。”</p>
男人恍悟的一拍脑门,“对了,你看我这记性,你应该还饿着。”</p>
颠颠的拎来一大兜子食品,“来,饿坏了吧?想吃什么,随便拿。”</p>
童啸一边活动着手腕,目光流转,瞅准一个时机飞起一脚。</p>
童九山防备不及,被直接踹在侧脸,顿时脑袋一懵。</p>
甩甩脑袋,擦掉嘴角的血丝,这臭小子,带着伤一脚还这么有劲。</p>
看着艰难一边爬一边走的童啸,童九山摇头笑笑,“别跑了,会加重伤势的,还是由我给你找个养伤的地儿,怎么样?”</p>
童啸一边走,一边念叨,“算伤重,也被你一根根把骨头拆下来强。”</p>
刚才这个变态是什么实力,童啸可算见到,这手功夫可谓是拓宽他的三观,人脖子都能让他撕开,拆下骨头还真难不住他,徒手完成了。</p>
脚下一不留神,被绊住一下,眼瞅着要倒在地,童九山一只大手及时赶到,稳稳接住童啸的半边肩膀。</p>
“你看看,我说你根本不行吧,还不如先恢复下体力,我把你打成这样,难道你这么心甘情愿的受了,不想找我报仇?”</p>
童啸站住,看了看他,似乎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坐下来,气呼呼的咬了一口还带着温热的汉堡。</p>
“慢点吃,别噎着。”</p>
童九山和他并排坐下来,悉心的把牛奶插吸管,递给他。</p>
童啸满心疑窦,“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p>
男人堆下笑容,“没事,是想和你唠唠嗑。”</p>
“和我唠嗑?”童啸一皱眉,好像听到了最离谱的屁话。</p>
“童远福,是不是你的叔叔?”</p>
童啸咀嚼的动作停住,警惕的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p>
童九山接着殷切开口:“这些年他对你好吗?”</p>
“我过得怎么样,和你有关系么?”</p>
童九山沉默下来。</p>
“有兴趣听听我讲个故事么?”</p>
童啸愣了愣没有答话,继续埋头大吃,在他眼里这个男人一点都没有手里的汉堡亲切。</p>
童九山只当他是默认,自顾着开讲。</p>
“从前有个小子,他一生怀揣练武成才的功夫梦,七岁,他便入寺成为年纪最小的俗家弟子。”</p>
“走着最基本的武功路子,练指撑,担水劈柴,马步下腰,一练是三年。”</p>
“后来在十岁,他正式接受师父教授,苦练鹰爪,拔钉子拔过满手脱皮落肉,薅铁桩双手指甲劈裂。”</p>
“二十岁出道,他结交了两位兄弟,喝过血酒,发过血誓,此生必定要好好创一番事业,二十年前的那个时代,法律都还不全备,道的世界起乱世也强不到哪去,但却正是那小子大展本领的好去处。”</p>
“他跟着大哥一路打拼,对了,现在龙城海边有个顺昌码头,船流量不错的,当时是他们打下的第一个地盘。”</p>
“可能也是皇天眷顾,这三兄弟的势力如同破竹,一路猛增,终于还是引起了当时一股子势力的警惕,双方的兄弟几番摩擦交火,最后定在一处请关公,讲茶谈判。”</p>
“可谁知,这根本是对方的缓兵之计,稳住我们,在讲茶前夕,他们不顾规矩,兵分三路对这兄弟三人围杀。”</p>
“这个小子已经成家,在那天,他察觉不对,提前把三岁的儿子交给自己弟弟。”</p>
童九山顿了顿,努力的压抑某种悲恸,“那天晚饭后,他们夫妻俩发生剧烈的争执,他想让妻子离开,但是他妻子却执意不干。”</p>
“终于,一队刀手破门而入,将这夫妻俩团团围住。”</p>
童九山转过头看看楼外的景物,明媚的阳光反射在对面的楼体直刺人眼。</p>
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勉强缓解眼的酸涩。</p>
童啸早已不在吃汉堡,直勾勾的看着地面,“你说下去。”</p>
“激战,刀架在了他妻子的脖子,无奈的他纵有通天之功也只能受制于人,他被人带走囚禁,一走便是二十年。”</p>
“后来才知道,他的妻子早在那晚被杀灭口,连尸体都不见踪影。”</p>
童九山强笑一声,“他很废吧,他的妻子可以不在乎他的危险的行当,与他结婚生子,到头来他却给不了她一份安稳的幸福。”</p>
浅淡的强笑里,有多少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p>
当初得知失去挚爱的痛不欲生,到如今回味起来,满怀艰涩,不过二十年而已。</p>
时间不愧是痛苦的良药,可能真的不用太拿一时悲喜当回事,一切都会过去。</p>
“那个人,是你,对么?”</p>
童九山讶异的看向童啸,“对。”</p>
“那个孩子呢?”</p>
男人没有回答,掏出自己口袋里那半块黄龙玉佩。</p>
“这是我妻子从娘家带来的,那时的黄龙玉佩还很贵重,在那晚之前,我把它掰成两半,一半给了我三岁的儿子,用红绳戴在他的脖子。”</p>
童啸一头转过来,夺去他手里的玉佩,收缩着瞳孔反复端详。</p>
颤颤巍巍着对向自己脖子的那块,历经摩挲光润圆滑的两块玉佩,断痕处隐隐约约还能弥合在一起。</p>
“这是怎么回事?”</p>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p>
童啸不顾身体的伤重,揪住童九山的衣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你才是我的儿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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