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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女子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她似乎并没有开口，却有声音从她那个方向传来，“六百年前欠下的债该还了。”她明明就站在离他不过几步远的地方，但他怎么也看不清她的摸样。
这个时候，她还没有表露身份，但他已经隐约猜到了，她是界司，六界最至高无上的存在，仅凭一两招就能取走他性命的人。
既然选择在离界司居住的界域仅一壁之隔的冷家禁地跟秋暮决斗，他就做好了被界司发现的准备，又或者说这完全是在他的计划之内。
这是他留的后路，他担心自己没有把握打败秋暮，这一战要是输了，她就会陷入秋暮无穷尽的威胁中，只有秋暮不在了，她才能真正得到安全。
因此他设下了鱼死网破这种最极端的计划。
然而他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她，他以为恢复记忆的她会恨他，不愿再见到他，没想到她还是找来了。
“什么代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筱筱使劲浑身解数装傻，殊不知自己的演技在他看来有多么蹩脚。
“傻瓜，在我面前你从来不会撒谎。”秋暝苦笑，眸底是秋水涟漪般的温柔，他抱紧怀里的人，使她无法轻易挣脱，语气恢复了一贯的魅惑霸道，“自己说还是我用些手段逼你说？”
眼看他回归妖孽本性，苏筱筱浑身轻颤了一下，连忙机智地转移话题，“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出去再说？”
秋暝像是没听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的祭坛上，他俯身靠近她，如此近的距离让她的眼神无所规避，只能直直对上他的眼眸。
“第一个问题：你体内的狐灵去哪了？”秋暝的眸光深邃如辰，仿佛要将她看透。
“还给你了。”这个问题苏筱筱没敢隐瞒，体内多了狐灵他自己必定知道，“明知故问。”苏筱筱撇嘴对他这个逼问姿势有着很大的不满。
秋暝弯了弯嘴角，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很好，没骗我，那么接下来第二个问题：无雪呢？”
“无雪？”苏筱筱下意识想躲避，他像是早就知道，轻轻用手托着她的脸，让她只能直面自己。
“给苏鸢了。”苏筱筱的声音几不可闻，“这是我们欠她的。”
秋暝沉默了几秒，没有多说什么，正当他准备问下一问题时，苏筱筱却是主动揽过了他的脖子，顺着他的力气坐起，“你别逼问了，我都告诉你就是了。”
秋暝因她突然的爽快微微一怔，随即在她的额头轻敲了一下，“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苏筱筱垂眸敛去眸底的异色，从腰间取下古玉，放在他手里，“还记得上邪吗？它是界司的信物，我被古玉选中成了界司，现在我是残月的界司——拂月。”苏筱筱说着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界司印记，只不过印记周围的灼伤被她刻意掩了去。
以他的敏锐迟早会发现，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这样反而能隐瞒一些她不想让他知道的事。
“这就是救你的代价，成为界司。”苏筱筱抬眸，眼底不由自主地聚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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