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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吐蕃和亲

    却说张小七在东市当起了货郎,学别人卖货不成,反而遭到了一群女子的奚落。 </p>

    张小七还想争辩,“各位小姐,我说的没错啊!”</p>

    “还想骗我们?你真以为我们没见过世面吗?本小姐经常出入潞国公府,人家下人擦脸用的都是珍珠粉!你的这些破烂货,人家拿着都嫌脏!再让你开开眼,知道本小姐擦的是什么妆吗?”</p>

    “不知道啊。”</p>

    “这叫青娥红粉妆!再看我的这个妹妹,她的叫对君洗红妆,你连这都不知道,还卖什么呀?”</p>

    旁边一个略矮的女子好道:“姐姐,你还去过潞国公府啊?我记得你不是经常去谯国公府找二公子的吗?”</p>

    高个女子脸一红,“哼!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喜欢的郧国公三公子才只有十岁哦!”</p>

    另一个女子解释道:“姐姐,你说错了,她喜欢的不是郧国公三公子,是三公子他爹!”</p>

    张小七听得不耐烦了,“哎!你们有完没完?别在这碍事,影响我做生意呀!”</p>

    高个女子没好气道:“滚一边去!臭土鳖也敢跟姑奶奶耍横,小心姑奶奶找人撕烂你的嘴!”</p>

    “姐姐,别跟他多说了,这年头,丑人多作怪,你看他那样子,呃,真恶心,会不会心里变态呀?”</p>

    正这时,听“汪汪汪汪!”一只卷毛狮子狗欢蹦乱跳地从街跑过。</p>

    高个女子一眼认出来了,“诶?那不是鲁国公公子的小豆豆吗?”</p>

    “对呀对呀!是它!”</p>

    “哎呦,好可爱的狗狗啊!我喜欢!”</p>

    “豆豆,等等我们!”</p>

    少女们争先恐后地追着小狗跑下去了。</p>

    张小七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他娘的,也不知道是谁心理变态!”说着,他无意一扭头,眼睛一亮,大叫起来,“哎!程贤弟!”</p>

    见程怀亮正战战兢兢地在街走着,边走边警觉地四下张望,一听到张小七叫他,忙快步走了过来。</p>

    张小七问:“贤弟,你干什么呢?跟作贼似的!”</p>

    “别提了,最近我出门老是被一大群女孩子追,哎呀,一个个好像狗皮膏药似的,可劲往我身贴,甩都甩不掉,简直烦死了!这不,我迫不得已使了招调虎离山,先把我家豆豆放出去,引走那些女孩,我这才敢出门呀!”</p>

    “贤弟,你这又是何苦啊?反正你还没娶妻呢,干脆挑一个娶回家不行了吗?”</p>

    “别逗了,你以为我傻啊!这些个娘们,她们哪是喜欢我啊?她们喜欢的是我家的钱,这要是真娶了这么一位回去,非得把我爹气死不可!况且我还等着我家宇小姐跟我见面呢,我已发誓非她不娶了!”</p>

    “想法是不错,是难度有点大呀,你爹要是知道你给他找个了反贼当儿媳,怕是更得气死了!”</p>

    “打住!你先别说我,小七兄,你堂堂一个平凉侯,不干正事,怎么跑到这儿当起卖货郎来了?”</p>

    “唉,一言难尽哪!”</p>

    “等等!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走!去你府,咱们边吃边聊!我好久没尝过嫂子的手艺了!”</p>

    “可是我这一摊子货还卖完呢!”</p>

    “哎呀!一个货摊能值几个银子?”程怀亮朝旁边的摊贩一招手,“哎!小贩,这摊子给你了!”随后生拉硬拽着张小七快步离开了。</p>

    摊贩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喃喃道:“平凉侯?他是平凉侯?我的娘,我怎么没看出来呀?”</p>

    回到府,张小七让翟珊做了几道好菜,款待程怀亮。</p>

    两人把酒对饮,程怀亮问道:“小七兄,最近兄弟们可好?朱老大可给你写信了?”</p>

    “是啊!前日我收到他的信了,他在信说,他干得挺不错,已经升任灵州司马了,其他弟兄们也都挺好的,不少人都当了官了,大家心气都挺盛的,都想趁年轻早点建功立业,还叫我不要担心。”</p>

    “唉!那好!那好啊!”程怀亮叹了口气,“只是老三他,唉,跟着咱们吃尽了苦头,眼看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可却突然死在了半路,连一天福都没享到,每每想起来,我都替他冤得慌!”</p>

    “别说了!”张小七鼻子一酸,眼圈又红了,“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他!我去他家看望他娘的时候才知道,他原本有个亲哥,可前不久得病去世了,家里剩他娘一个人孤苦伶仃,每天想念儿子,以泪洗面,眼睛都哭瞎了。</p>

    唉,我一看老人家的样子,心都碎了,不敢把实情告诉她,只是跟她说老三当了大官了,让我来接她去京城享福。现在,老人家在我府天天闹着要见儿子,我都快瞒不下去了!”</p>

    程怀亮点点头,“这是大事,老三的娘是咱们的娘,咱们不能让老人家再受打击了!”</p>

    “要不,我学着老三的口气,叫两声娘,兴许还能蒙混过关呢!”</p>

    “不成,这可使不得,老三的口音,他娘必定熟悉,若是你弄巧成拙,被她识破了,起了疑心,再想圆谎,可不容易了!此事须得找一个跟老三的口音相似的人才行啊!”</p>

    “你说得容易,可这人哪那么好找啊?”</p>

    “这事暂且放在一边,你先跟我说,今天你为何跑到东市卖货去了?”</p>

    “还不是禄东赞那厮闹的!一提起来,我生气!”张小七随即将事情的经过跟程怀亮讲了一遍。</p>

    一天前,李世民临朝,当着武百官的面,说了一件事。</p>

    “诸位爱卿,近日吐蕃赞普松赞干布遣使入京,求娶公主,还送来了五千两黄金和大批珍玩珠宝作为聘礼,此事朕该如何处置?是答应还是拒绝呀?都来议议吧!”</p>

    房玄龄出班道:“皇,臣以为吐蕃虽地处蛮荒,未服教化,可是其兵士却骁勇善战,战力颇强,不容小觑啊。此番他们主动前来和亲称臣,这是好事,陛下应该答应才是。”</p>

    岑本则反对道:“臣以为不然,先前,北边的薛延陀、东边的高句丽,还有西边的天竺、大食等国都曾几次派使臣求亲,可皇却都没有答应,若此次轻易答应了吐蕃的婚事,必会令周遭的其他番邦愤懑不平。皇是天下至尊,被外族视为天可汗,您自当处事公允,让他们心生敬畏,而不应太过世俗功利,以兵力强弱区别对待他们呀!”</p>

    李世民点了点头,“辅机有何想法?”</p>

    长孙无忌言道:“臣以为房大人和岑大人的意见都有道理,若皇不答应和亲,松赞干布必不会善罢甘休,从此我大唐的西南边陲和西域都有可能受其侵扰,若皇同意和亲,却有可能致使其他番邦心怀不满,出现纷争。</p>

    故而臣想了一个折之法,皇答应和亲,但不嫁皇室之女,只择一远支的宗室之女嫁与松赞干布为后,如此,一来对其他番邦附属国有了交代,二来也令松赞干布明白自己的位置,以免使其觉得我大唐怯懦,滋长其轻慢之心。”</p>

    “恩,辅机所言甚善,但不知朕的宗室之,谁家公主到了适婚的年纪了?”</p>

    “臣记得,江夏王李道宗的女儿成公主正值二八,似乎可以出嫁。”</p>

    “道宗?没有其他人了吗?”</p>

    “据臣所知,没有了,诸王公主,要么年纪尚小,要么已经出阁,至今还待字闺的适龄公主,唯有成公主一人了!”</p>

    李世民面露难色,刚要说话,听台下有人憨声憨气地叫了一声,“皇,臣有本要奏!”他定睛一看,出班的正是自己刚封的检校金吾卫大将军、平凉侯张小七!</p>

    长孙无忌怒道:“大胆!匹夫也敢妄议朝事?”</p>

    “诶,我如今也位列朝班,凭什么不让我说话?这朝堂只许你一人嘚吧嘚,别人得当柱子,干杵着吗?”</p>

    “你!”</p>

    李世民忙阻拦道:“辅机,不可阻塞言路!小七,你有什么想法,尽管道来!”</p>

    “皇,我的想法很简单,咱们大唐公主乃是金枝玉叶,怎么能忍屈受辱没于蛮夷之?若如此,我大唐将士颜面何存?况且松赞干布和禄东赞那对君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您只管把婚事推了是,松赞干布要是不服,派兵来犯,臣愿做前部先锋,率部直捣逻些,把那厮的脑袋拧下来献给陛下!”</p>

    魏征连连摇头,“张将军忠勇可嘉,但是谋略不足啊!此战端一开,非同小可,必须仔细权衡利弊,岂能意气用事啊?且不说如今吐蕃拥兵二十余万,还依凭险地,极难攻打,即便咱们灭掉了吐蕃,能一劳永逸了吗?</p>

    吐蕃国位于高寒之地,千里不毛,环境险恶,逻些又距离咱们大唐有数千里之遥,调运粮草,往来传信都甚为困难,而且那里又不像西域,扼守商道,有丰厚的利益可图。</p>

    咱们若攻克了那里,是守还是不守?若派大军驻守,每年的钱粮开销数额巨大,都得转嫁到朝廷和百姓的身。若不守,扶持亲唐的吐蕃贵族为王,可咱们又无法节制他们,不出两年,他们叛心一起,又来扰边,那我们攻打吐蕃的意义又何在呀?</p>

    故而,臣以为,对待吐蕃,咱们还是不应贸然开战,应以和亲为。”</p>

    “恩,此事朕也考虑过,和亲势在必行,只是委屈了道宗了,皇弟跟着朕浴血疆场,南征北战,戎马一生,如今本该到了享受天伦的时候,却要忍受骨肉分离之痛,朕实在是于心不忍哪!”</p>

    李道宗慌忙施礼道:“皇莫如此说,臣弟纵有微功,也是多赖皇提携,臣的一切都是皇所赐,今臣女有幸能为安定社稷出力,这是她的福气,也是臣弟的福气,臣弟绝无怨言!”</p>

    “诶,你越如此说,朕的心里越不舒服。道宗,朕决不会轻易把朕的侄女嫁给外邦的!”</p>

    “皇?”</p>

    “你且平身,站到一旁。来人,宣吐蕃婚使进殿!”</p>

    少时,禄东赞毕恭毕敬地步入大殿,下跪叩首,“吐蕃使臣禄东赞,拜见天下至尊、至高无的大唐皇帝陛下,愿陛下江山永固,福寿无疆!”</p>

    “平身吧!”</p>

    “谢陛下!”禄东赞起身,进言道,“陛下,我主松赞干布多年来一直仰慕天朝邦,久有归顺之心,日日思盼,乞沐天朝皇帝的恩泽。今日微臣冒昧前来替我主求娶公主,只盼陛下能以博大的胸怀包容我吐蕃的粗陋浅薄。若能侥幸得到陛下的恩典,我主将视陛下为君为父,为陛下效忠,我吐蕃数十万将士将唯大唐马首是瞻,为陛下守卫一方疆土,以报陛下的恩德。”</p>

    “使者言重了!松赞干布和亲的诚意,朕也了解了!不过如今朕的宗室之,只有江夏王之女成公主一人正值婚龄,可以嫁与赞普。”</p>

    “哎呦!陛下能答应和亲已是我吐蕃莫大的荣耀,微臣代我主谢陛下隆恩。”</p>

    “你先别忙着谢朕,朕还没说完呢,若想求娶公主,你需要通过朕的六项考试才行,之前,天竺、大食等国都曾遣使向朕求娶过成公主,可最后皆是因为没能通过考试而最终放弃。此番朕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对你们吐蕃破例呀!”</p>

    “哦!”禄东赞迟疑了一下。</p>

    “使者若为难,不愿应试,朕也不勉强,便请你回去向松赞干布转达朕的谢意吧!”</p>

    “陛下误会了,您要考验婚使,这也是情理之的事,微臣愿意应试,请陛下出题吧!”</p>

    “好!这第一题嘛!”</p>

    李世民想了想,还未拿定主意,忽而张小七撸胳膊挽袖子,又蹦出来了,“皇,这第一题您交给我好了!您放心,有我在,保证让禄东赞吃不了兜着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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