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在数千士卒的帮助下,大家不仅饱饱地吃了一顿大餐,还找到一大堆贝壳、海螺、牡蛎、海带、小虾等等,甚至非常幸运地寻到了海参和鲍鱼。 另外,在李治的建议下,还捡了不少漂亮的石头,因为李治说,既然贝壳可以制作装饰品,那些石头干嘛不行?崔瑾很欣慰,这孩子的脑子真灵活,只要是赚钱的事儿,特别灵光。</p>
“稚奴,表兄今晚亲自下厨给你制作几道菜。你是想吃清蒸的还是红烧的、炖汤还是焖鸡?”崔瑾笑盈盈地问。</p>
李治舔舔嘴唇,咽了咽口水,叹了口气,道:“表兄不担心姑父责骂么?君子远庖厨啊!”</p>
崔瑾扬扬眉:“那是亚圣他老人家劝诫梁惠王实行仁术,这话让你父亲和大兄听听还行,咱们不用遵循了吧!”</p>
李治愣了愣,难道平日的理解有误?崔玦笑眯眯地道:“稚奴表兄,教授你此话的人定是一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老人家,兄长说,那都是给自己的懒惰找借口呢!子曰‘治大国若烹小鲜’,可见,老子他老人家也是经常烧菜做饭,并从找到了治国安邦的大道理。”</p>
大家看向崔瑾,是这样的吗?都知道崔玦是他兄长亲自教导的,所以这思想言论肯定也是出自崔瑾。</p>
崔瑾轻咳一声,道:“艺术来源于生活,知识来源于生活,这治国道理也一样。无论是孔孟还是老子,他们从未直接说什么大道理,而是从小事说起,提醒人们应该如何正心、修身、齐家,然后才谈到如何治国、平天下,可见,深刻的道理总是隐藏于浅显的生活现象之,只要你时时注意认真剖析自己的不足,并及时加以修正,如此,你便能逐渐成为真正的君子,成为国之栋梁。”</p>
李治总结道:“如煮菜一样,慢慢地熬制,最后成为一碗香喷喷的海参汤。表兄,稚奴晚想吃海参炖小鸡!”</p>
“行,出门儿前,为兄已经让宁大娘将鸡炖了,其它配菜也准备好了的。”崔瑾点点头。他早做好了准备,昨日那些贝壳肉还不够大家争抢。也幸好没人海鲜过敏。如,长乐姐姐有气疾,不能吃海鲜。</p>
李元昌叹口气,正在思考崔瑾的话呢,怎么好好的,又说回到吃食儿了。但见其他人,除了那个陆川,他们都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显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p>
临走时,李治要求带走几大包海沙,因为他想制作沙画来卖,崔瑾告诉他,若是染了不同颜色、可以在木板、陶器、石材、地板、墙面等材料作画。他便想着,若是能制作成一幅幅沙画,精心装裱起来,是不是也能卖钱?刚才他见崔瑾很快完成了一幅画,简单极了,用笔画快多了。</p>
李元昌拍拍额头,忍不住对李治道:“稚奴啊,这作画是一种艺术,岂能像货物一样买卖?”</p>
李治撇撇嘴:“只要是有人买,自然能卖。难道刚才表兄的画儿不好么?我看着挺像汉王叔呢!刚才你不是很遗憾一会儿潮来画儿被冲没了嘛,如果能保存下来,不是很好?”</p>
李元昌皱皱眉:“你作为皇家子,岂能整日将钱财放在嘴?让旁人听见,还以为皇家也与民争利呢!”他瞟了眼陆川和顾霖一眼,二人转过脸看风景。</p>
李治呵呵笑着,很是不屑:“我这是用脑子、用双手赚钱,赚的都是辛苦钱,没偷没抢,还按时足额纳税,别人能说我什么?另外,我建作坊,开设店铺,雇佣小厮,支付大量工钱,不也让更多的百姓能吃饱饭穿暖衣么?这也是给大唐做贡献啊!”</p>
李元昌张张嘴,这个几岁大的侄儿怎么如此口齿伶俐,难道是近朱者赤?今日,他发现崔玦也挺能言善辩的,还有那房家老二,也极会说,那嘴里歪理是一套接一套。</p>
李元昌心里很不服气,但又说不过侄儿,只得温和地道:“叔父总觉得如此有些有辱斯,不妥,不妥啊!”</p>
李治扬扬眉,耸耸肩,嘀咕一声“迂腐”。李元昌哪里听不到,但也无法,难道和这个小侄儿一般计较。</p>
这时,损人二人组的房遗爱笑眯眯地开口为同伴辩护了:“汉王啊,晋王殿下可是一心为公呢,您刚才不都听到了么,雇佣那么多小工,其实咱们能多少钱?绝大部分还不是成了本钱、工钱、税钱,剩下的微不足道了。哎,若是开更多的作坊,雇更多的人,这大唐不有更多的人吃饱穿暖了么,这不是为圣为太子分忧解难?汉王啊,您也不要整日写字儿作画,也得想想如何改善民生,如何为大唐做贡献吧?您可是大唐宗室,不能光拿俸禄不做事儿不是?说来说去,这大唐是你们李家的不是?”越说越是诚恳,最后居然说得语重心长了。</p>
李元昌涨红了脸,自己居然被这小儿郎轻视了!而李治偷偷地对房遗爱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自家的妹夫。</p>
崔瑾一看,心闷笑。轻轻咳嗽一声,正色道:“汉王叔,您不要怪罪吾家二叔父,他太过心直口快,但心是极好的。哎,这宗室人多啊,若每一个都像河间郡王、像吴王三表兄和稚奴这样,为这大唐的稳定繁荣献计献策、添砖加瓦,这大唐要不了几年必会无强大,凡大唐旗帜所至,莫敢不从,莫敢不尊!”他连连叹气,忧心忡忡。</p>
崔瑾说得慷慨激昂,说得李元昌也羞愧了。李治眨眨眼,表兄不是说大唐刀锋所至,莫敢不从么?不过,刀锋到了,旗帜也到了吧!一样的一样的。</p>
李元昌觉得自己真的像房家老二那样是白拿俸禄了,因为得宠,兄长也慷慨,所以日子过得奢华,吃的用的,无不是最好的,除此之外,还有封地的收入,但自己根本没费一点儿心思,全都是白得的。这样说来,岂不是如那些吃白食儿一般。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郎,还是很要脸面的,所以,李元昌便极为羞愧地对崔瑾道:“小十三郎,某懂得了,以后,再也不整日舞弄墨清高自傲了,必要为皇兄分忧,为大唐的繁荣昌盛贡献力量!明日,某加入你们的训练!”他咬咬牙,难道连几岁的侄儿都能坚持下来,自己不能?</p>
李治和房遗爱互看一眼,呵呵,又一个被忽悠进来了。也行,以后忽悠他多作些沙画,然后表明作者“大唐汉王李元昌”,嘿嘿,那画儿老值钱了!很早以前,他们便懂得“忽悠”这个词的意思了,也觉得很适合俩人。</p>
崔玦捂着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p>
捡了这么多贝壳海螺等,安修仁让人专程将这些东西送到刺史府去。崔瑾摆摆手,道:“带回军营去吧,到时将贝壳和海螺的壳送到刺史府成了。但是,这些海鲜不是人人都能吃的,若是谁吃了过敏,赶紧让大夫诊治。”并将不宜吃海鲜的人群和大致症状介绍了一遍。安修仁一一记在心里,对崔瑾的细心很是感激。而一旁的顾霖和陆川也暗暗赞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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