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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她所想, 这团净火沉睡在凡人界的湖中多年,而这几百年来是因为洛府的存在才一直没有被惊扰。
于琉璃净火而言,这是一段无法抹消的因果, 所以就算洛月汐唤醒它,它一定不会伤害洛月汐。
毕竟在这段因果之中, 它受了洛府间接的恩惠,若不是洛府几百年来都不曾掩埋那处池塘, 琉璃净火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年的平静, 它既然受了这份恩惠, 就不能做出加深因果和伤害洛家的事情来。
而洛月汐如今却是洛府唯一的后辈, 若是琉璃净火真的杀了她, 那么这结下的因果就再也了却不了, 对于天生纯粹不染一丝尘埃的琉璃净火而言,是不可能去除的因果粘连。
如果真的没有一分把握,洛月汐怎么可能真的就把自己的性命寄托于琉璃净火天生良善不伤生灵的性格之上?
她从来就不相信任何人任何存在,这世间可以信任可以依赖的, 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
只有弱者才会想着去依靠旁人, 因为太过弱小, 所以只能随波逐流只能靠着别人的怜悯和放过活着。
当年洛月汐曾经经历过那样一段朝不保夕生命不由自己掌控的岁月,在那段生死皆是旁人一句话决定的日子里,洛月汐便下定了决心,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来控制她的人生, 她也绝不会再去依赖期盼什么人来救她帮助她。
谁也靠不住的, 能靠得住的, 永远只有自己。
“xiǎo jiě!!你、你这是?”等洛月汐步履蹒跚的走出花园时,一直等在花园口月亮门的碧玉碧珠都被洛月汐此时的狼狈吓了一大跳。
洛月汐身上的衣服经过阳光的照射已经干了,只是湿透过再被晒干让衣服显得皱巴巴的,而她头发披散下来面容苍白,连脚下的步子都有些踉跄,看起来仿佛随时会倒下一般。
洛月汐面色雪白不带一丝血色,眼眸抬起掠过众多仆从,语气平静的吩咐道:“我无事,碧玉,扶我回去。”
她见到一边的管家正欲言又止满脸犹豫的看着她,知道管家心里在犹豫什么,洛月汐对她微一颔首,淡淡道,“我知道你职责所在,你尽管做你该做的事情。”这话便是同意管家将此事禀告给洛夫人和洛丞相的意思了。
等管家领命退去,碧玉和碧珠便上前来扶着洛月汐往她的院子而去。
洛月汐虽然失血过多,可是琉璃净火此时就在她丹田之中静静跳跃燃烧着,一股干净纯粹的灵力不断的从琉璃净火中流入洛月汐的丹田,让她觉得一阵阵的温暖不断从丹田中传来。只可惜她并不是修真者,这些灵力于她而言只有淬炼身体的作用,并不能让她修炼。
压下心底难免产生的对于修真的向往,洛月汐轻轻叹了口气,总算是觉得自己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了不安全感了。
只是她到底还是想不通,怎么好好的古代就变成了修真?若是真有仙人,没道理会没有任何事迹流传,而以洛家在大燕的地位,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说过。
难得说,修真这样的消息在凡人界是被封锁的,只有特定的人才有资格知道接触?那么沈鸿轩又是为什么会走上修真之路?
必定是有人引导他的,那么这个修真者会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凡人界莫名其妙的引领一个凡人入道?
想来想去洛月汐都想不到沈鸿轩到底是以何种方式接触到修真之道的,甚至于她都不知道现在的沈鸿轩,是不是已经走上修真这条路了!
毕竟沈鸿轩西去征伐蛮族已经一年有余,洛月汐也已经一年多不曾见过他了,对于他身上是否发生了什么变化也是一无所知。
此时沈鸿轩正参加皇上于宫中举办的大宴群臣的宴席。作为此次西征军中立下功劳的年轻将领,他可谓是宴会的主角之一,风头一时无两。
耳边夸赞敬服的声音不绝于耳,沈鸿轩面上带着自信昂扬却又不失谦逊的微笑回应着旁人对他的赞扬,举止行为一丝不错,带着世家子弟的风范仪度,只是他本人已经走起了神来,深思飘渺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右手不着痕迹的悄悄摸了摸被他藏着袖子中的东西,感觉到那坚硬光滑的触感,沈鸿轩眼中掠过温柔的笑意和思念,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把这件礼物送出去时的场景了。
虽然走着神,但是沈鸿轩还是非常完美的应付过来了所有和他说话的人,并且也给他们留下了极为不错的印象。
只是虽然外表看上去仍旧是一丝不错有礼谦逊,但是沈鸿轩已经为这宴会的冗长感到一丝焦躁了。内心里真切的期盼让他渴望着时间能快点过去,他想要能快一点见到他想见的人。
就在沈鸿轩内心焦灼的等待着时间流逝时,高坐上首的皇帝突然派了宦官唤他传话,沈鸿轩微微一惊,却处变不惊一派平静的随着宦官走到了大堂中间皇上的御案下方跪下叩首,口呼“陛下万岁。”
上方有一威严的声音传来:“爱卿平身,朕唤爱卿前来,却是有一桩美事佳话想要成全。”
美事?什么美事?沈鸿轩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但是陛下面前即使有不解也不能直接表露,他站了起来垂首而立,就听上方的大燕皇帝语带笑意的说道:“沈爱卿,朕为你和云笙公主指婚如何?”
没有受伤的右手紧紧攀着池塘边的石头,洛月汐脸色苍白如纸,胸膛上下起伏,不停的大口呼吸着。
干净的空气涌入肺部的感觉让洛月汐安下心来,这种还真切活着的感觉,让她迅速从刚才差点在水中窒息而亡的惊悚中摆脱。
贪婪的呼吸了好几口空气,直到肺部充满了空气,甚至有些疼痛,洛月汐才从之前几乎窒息的境况中缓了过来。
浮在水里,洛月汐不用攀着石头也能保持不下沉了。她抬起右手将贴在脸上的湿发拨弄到耳后,一头乌发全部湿透,十分凌乱披在身后浸在水中。
缓了缓,恢复了些许体力后,洛月汐紧抓住池边用来做装饰的石头,右手一使力,就从水里跃了出来跳到了岸上。
身上湿透的衣服全都黏在一起,重重的罩在身上,洛月汐趴在湖边,依旧重重喘息着,脸色也依旧苍白。
而因为失血过多,她的意识也开始涣散起来。不过她知道现在可失去意识的时候,必须保持清醒。
狠狠心,洛月汐握紧左手,指甲掐入之前被簪子刺破的伤口,原便血肉模糊一片的伤口,再次被穿刺,却已经没有鲜血再涌出来,但一阵刺痛却袭上心头。
被这股刺痛刺激,洛月汐暂时清醒了意识。翻了个身,仰躺在湖边被晒得暖洋洋的草地上,身上有灼烈的阳光照射下来,让她觉得全身湿透寒战不断的身体也感觉到一些暖意。
眯着眼适应了亮眼的金色阳光,洛月汐举起左手来,只见在她伤口狰狞的手心里,握着一团蓝色无形无状的火焰。
握紧这火焰,洛月汐低声笑了起来,她找到了,在她的血扩散开来之后,受她气息感染,琉璃净火终于有了反应,而她也终于借此抓住了琉璃净火沉睡后的本体。
平复了心情,洛月汐目光灼灼的看着掌心里无形无状没有反应的琉璃净火,她知道不管事情如何变故,她总算是抓住了属于自己的一根稻草。
而现下,既然已经找到琉璃净火,最重要的自然就是收服它。洛月汐只是个普通的凡人,甚至在发现沈鸿轩是沈昭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竟然是修真的世界,也从没听过有关于修真的事情,自然不会知道该怎么用修真的方法来收服这团天生地养的异火。
但是没关系,不知道修真的方法,却并不代表洛月汐就拿琉璃净火没办法只能空守宝山了。不能用修真者所谓的神识神念来和琉璃净火取得联系,那她就用人原始的方法,以血为契!
人身体中精血的含量是有数的,是与每个人休戚的。洛月汐虽然没有接触过修真,但是当年看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对于这些多少也有一些猜测。
如果不尝试一下,那么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猜测到底是真是假,而就算是她猜错了也没有什么妨碍,她损失的不过是一些血罢了!
不过是些许血液,就可能收服琉璃净火,暗藏一个shā shou锏,为她和父母安全添加一个保障,这比生意,不亏。
左手被刺破后在水中流了许多血,此时已经挤不出血来了,洛月汐微一停顿便毫不犹豫的准备划破右手取血。
只是之前在水中停留了太久,她的发鬓早就散了,再没有一根簪子在头上。洛月汐皱了皱眉,停顿了片刻后终于不再犹豫,掀起湿透的襦裙,从穿着白色亵衣的小腿上拔下一柄寒光凛冽的bi shou下来。
“幸好我随身带着各种利器,否则现在想要取血岂不是要用石头?”看着这把bi shou,洛月汐还有心情自我调笑几句。不过她自己知道,她身上带着的不只这一把利器。
上辈子她经历颇多,有些习惯已经难以改变——譬如她随身带着wu qi,譬如绝不浪费粮食。
这些习惯已经铭刻在她灵魂本能中了,即使理智告诉她这个世界很安全,不像上一世那样处处危险,随时可能搏命,但她却仍旧忍不住下意识的防备警惕。
上辈子,没有任何完全安全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危险。生命中充斥着杀戮、背叛、逃生,有时候哪怕只是为了一块过期的食物都可能会爆发一场战斗。
胜者活下来继续挣扎,败者便沉到了最冷最深的死亡谷底,再也醒不过来。
不过都是上辈子了,她早就不该想太多。不再放任自己沉溺于回忆中,洛月汐手中泛着寒光,锋利异常的bi shou很快便划破了右手掌心。
有鲜血缓缓渗出,洛月汐右手握住琉璃净火,鲜血便沾染其上,然后慢慢渗进了火焰之中。
安静燃烧的琉璃净火陡然爆发出一阵光芒来,很快一股带着懵懂单纯的意识便渗入了洛月汐的脑海之中,将一些朦胧混杂的情绪传入了洛月汐脑海之中。
大脑是非常私密的存在,洛月汐也从未对任何人开放过,如今被这缕深思渗入,她条件反射的就产生了抗拒之意。
但是她知道这应该就是琉璃净火那初生的懵懂意识了,理智压下了要将这股神念排斥出去的冲动,洛月汐仔细分辨着琉璃净火传递而来的模糊情绪,它在表达抗拒,被鲜血浸透的抗拒。
琉璃净火生来不染尘埃,被洛月汐的鲜血沾染后本能的就不喜抗拒,只是它神智初生,又天性纯澈温和,并不会直接用暴力解决。
但是诡异的是,在这股抗拒的情绪中,却又夹杂了一些亲近。之后,又有许多信息传入洛月汐脑海中,让她若有所悟。
“原来如此,你承了我洛家百年因果。”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这么顺利,洛月汐不由微笑起来,“你愿意助我吗?”
“那正好,我如今只是凡人,没有修习修真法术,无法与你结下灵契,只能结下双方平等的血契。”
“你若接受,便将我的血吸收了罢。”
这也是为什么赵云笙会在被大燕监视着的情况下,仍然冒着触怒大燕的危险跑到郊外来的原因,她是寻着那宝物的指示来找修真者需要的天材地宝来着的,可惜方向完全找错了,而且还倒霉的遇到了沈鸿轩,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全都全军覆没了 ̄▽ ̄
二来嘛,却是沈鸿轩自己的锅了。为什么当初沈鸿轩在从西荒返回燕京的路上抓到赵云笙?
原因当然不是赵云笙真的迷路了或者被追杀。事实上,赵云笙一开始就是冲着沈鸿轩去的,或者说,是冲着沈鸿轩身上所传来的不寻常的灵气波动而去的。
也就是说,一开始在赵云笙看来,沈鸿轩是闪闪发光的天材地宝来着 ̄▽ ̄
如果有修真者出现在沈鸿轩面前,那就会发现他是修真界万年难得一见的天生剑体,这是天地间一等一的道体!
如果说天材地宝是历经千年沧桑成型,生来就拥有莫测强大的力量,在天地异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那么天生剑体在人类的修真者中也是一样的存在。
天生剑体者剑心通明,剑体澄澈,一旦修剑修为便一日千里,而且在大乘之前都不会遇到任何关隘,可以直路进取修为与日俱增。
本来天生剑体修炼起来速度就快得让人嫉妒绝望,更不必去提剑修本来就是诸多修真者派别中武力最为强大的存在。
如今修真界修者的分类是很杂乱的,法修、体修、器修、丹修、符修、剑修,除了这些分类还有正道修士和魔道修士的区别,正道修士和魔道修士中又存在着门派修士和散修的区别,可以说在修真界对于修真的划分并没有一个很准确的划分,但是,所有修真者公认的,在所有修士中实力最强的,就是剑修。
所谓一剑破万法,剑修只修剑,摒弃其他,换来的自然就是前所未有的强大。修真界以剑修为尊,这是所有修真者公认的。而沈鸿轩就是这种足以让所有修真者羡慕嫉妒的道体“天生剑体”的拥有者。
这种道体万年难得一见,自具神异,即使沈鸿轩没有踏上修真之途,更没有引气入体,但是他在长久的呼吸灵气后,自身剑体自然运转有灵气内蕴在体。
当然,与其说他身上弥漫的是灵力,不如说是更精纯精粹杀伤力也更大的剑气。而这种精纯的剑气影响到了赵云笙身上那件宝物的误判,这也是当初赵云笙一头撞到了沈鸿轩手里的原因。
而且不是一次,赵云笙第二次撞到了沈鸿轩这块铁板上了,撞了个全军覆没 ̄︶ ̄
真是不知道该说谁更倒霉一点,无论是赵云笙还是沈鸿轩都挺倒霉的,糟心的事情一桩一桩接连不断的。
沈鸿轩本来就对莫名其妙赖上他的赵云笙感到烦躁和不喜,如今他又见证了赵云笙身上那神奇的光芒,还杀掉了她身边护着的人,想也知道不可能善了,沈鸿轩干脆一狠心一咬牙下令让身边的下人仆从们将赵云笙绑了起来送到了城郊沈家的庄子里去。
至于那些同样目睹了赵云笙身上秘密的老兵们,沈鸿轩不是没有想过狠下心肠直接除去以免消息泄露,只是他虽然心肠硬了狠辣了,却也没有对自己人下手的狠意,更别提这些老兵都是沈家的下属,是曾经跟随者他一起在战场上厮杀的战友,现在的沈鸿轩,根本就没办法对这些人下手。
不过这些人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危机意识强悍,都不是不识趣的人,从沈鸿轩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简单,纷纷主动向沈鸿轩发下毒誓发誓绝对不泄露此事。
将赵云笙绑起来关起来了之后,沈鸿轩派了一个粗实的婆子去搜赵云笙的身,除去那些奢华珍贵的饰品和身份的象征之后,沈鸿轩只在她身上发现了一个比较奇特和古怪的东西。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似玉非玉,似木非木,通体呈现一种泛着浅青色的白,这块巴掌大小的物品轻若无物,通体温润无暇,握在手心能感觉到有脉脉暖意从其上传到手上。
而在这块看不出用什么做的玉石上,还遍布着纹路,那些纹路弯弯绕绕,在其上勾勒出一个个玄妙繁复的图案来。
只是沈鸿轩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图案,也不知道这到底画的什么。他不知道,这铭刻在这灵器之上的图案,就是阵图。
阵图在修真界也同样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铭刻在这件灵器之上的阵图很简单,只是对灵气波动不寻常的地方做出反应,当然附带着稍许防护的作用。
把玩良久这件灵器,沈鸿轩除了觉得这东西神秘莫测外,根本就没找到任何关于这件东西的运用之法。想了想各种话本子里的幻想假想,沈鸿轩微一挑眉,抬手直接将那东西重重的掷在了地上。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到,那块看不出原料是什么的东西绽放出一阵强烈至极的光芒,然后整个仿佛没感到重力一样轻飘飘的浮在了空中,被那灵器被激发所发出的灵气近距离的冲击,沈鸿轩只感觉到身体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痛楚,然后整个人都仿佛被从内往外洗了一遍,整个人无比的轻松起来。
引气入体!
沈鸿轩竟然被这灵气一激,直接就完成了修真的第一步,引导灵气入体。
他本来就浑身激荡着至刚至纯的剑气,引气入体于他而言,本来就很简单,但是若修真界的人知道他就这样随随便便就跨过了修真之途上第一个难关,只怕想撞头的人比比皆是。
“不管旁人怎么对你多好,为你付出多少,只要你决定了放弃,只要你做下决定,就绝不会再改变。你的心总是这么硬这么冷,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为了我改变妥协。”
“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你的心狠。从我回来,你对我的态度就完全改变了,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就要放弃我疏远我,就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
“阿月,我有的时候真的想问问你,你有心吗?”沈鸿轩说到最后,目光已经变成了一片如水般死寂的沉痛,他看着洛月汐,眼中还残留着一丝近乎灭绝的希望和期盼。
但是很快这丝期盼就被洛月汐毫不留情的话完全击碎,她抬起头来,纤长的睫毛翩飞着,藏在那黑色睫羽下的眼睛里一片淡漠,对于沈鸿轩的质问完全无视,听若罔闻:“大概是没有的。”
她捂住胸口,虽然能感觉手下心脏跳动的触动感,但是心口传来的却是一片空茫,她于这个世界这个时空都是外来者,不管wěi zhuāng的多么像本土者,但她终究还是闯入的外来者。
“就像你说的,这么多年来,便是我爹娘也没有你那么了解我,相应的,我也比任何人要了解你。沈昭,你应该比所有人都清楚,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不是吗?”直视着沈鸿轩,洛月汐没有了在外rén miàn前带上的假面,而是袒露出了一部分她的真实。
她直言以告,不留丝毫情面:“你不觉得你问这些,是在浪费口舌吗?”她从来没有掩饰过对于他们之间亲事的不在意和抗拒,沈昭早就该清楚了。
沈鸿轩半步不退,没有对洛月汐表达出来的那种冷漠和冰冷有半丝惊讶,显然早已清楚洛月汐内心里如冰一样的坚硬冰冷,他挑起眉,咄咄逼人的质问:“我只想要一个理由,你为什么不想和我一起——你莫非,真的那么厌恶我吗?”
“你想知道理由?”洛月汐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里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带着彻骨的冰寒和说不出的嘲讽。
缓缓站起身,她唇角笑容越发讽刺起来,转过头凝视着亭外青碧一片的池塘,洛月汐缓缓开口,语气压迫中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憎恶:“既然是你问,那我便直言相告。因为你是——沈昭。”
是天道之子的沈昭,是提醒我我所在的世界不过是一个人幻想出来的书中世界,是提醒我这世界一切的轨迹都已经注定了的沈昭。
也是,让我觉得陌生的沈昭
沈鸿轩简直觉得匪夷所思、不知所谓,他想或许是他太幼稚,她还把他当弟弟,所以无法接受和他在一起。
但是他没想到原来真正的原因竟是如此,什么叫因为他是沈昭?这个名字在陛下赐字之前……他也是根本不知的。这简直是莫名其妙,让人百思不解。
被洛月汐这样匪夷所思的理由弄得有点崩溃,这无语无奈的情绪冲淡了沈鸿轩的悲痛和难过,摇了摇头,沈鸿轩语气无奈,一百个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理由?沈昭这个名字又不是我取的,是陛下赐的字,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用这个名字不就行了。”
“就算你自己说不用,但是旁人却并不会按着你的意思来。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沈昭,请回吧!”洛月汐意兴阑珊的笑了笑。
她知道沈鸿轩是一头雾水,对现在还没踏上修真之途,没有真的成为沈昭而言,他是真的无辜,因为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洛月汐的猜测。
但是这种事情,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愿放过一个,洛月汐本就偏执,不可能为了一个沈鸿轩去赌上自己的生活,更不可能……为了他赌上父母的性命和安危。
上一世她挣扎了十年,才求得这一生安稳平静的生活,现在谁要来破坏她的人生,她都不会放过。
如果不是这十五年在大燕过着顺hé ping常的日子磨了性子,如果不是这个人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沈鸿轩,以洛月汐当年的作风和手段,早就杀了沈昭以绝后患。
送走了沈鸿轩,洛月汐一个人在凉亭里发了一会儿呆,感觉到清凉带着花香的微风拂过,她鼻端萦绕着花朵甜蜜的芬香,草木清冽的淡香,这样干净清澈的味道让洛月汐整个人都不自觉的放松起来。
即使在这样欣欣向荣自然干净的世界生活了十五年,但是洛月汐还是分外珍惜这里的每一滴干净的水、每一寸未被污染的土地,每一方澄澈的空气。
没有失去过的人是不会懂得洛月汐对这些旁人看来最常见不过的事物的珍惜的。
她们没有过那种遍地找不到一块干净地方的感觉,没有面临过周围全是污染,水里有毒、空气里是厚厚的霾、土地坚硬种不出任何庄稼粮食,到处都是残垣绝壁、满目萧然,连栖身之地都找不到的感觉。
他们也没有经历过原本的同伴亲人朋友变成一个个怪物,不生不死,面目丑恶,没有经历过为了一块食物就或是拼出生命去抢夺或是放弃尊严去祈求他人的绝望。
他们没有经历过世界的毁灭,没有在绝望如地狱一般的世界挣扎十年,所以不会有人懂得洛月汐此时此刻的感觉,不会懂她内心里的疯狂偏执,和对如今安稳hé ping生活的执着。
洛月汐会对沈鸿轩心软,却不会对沈昭有一丝半毫的迟疑和犹豫,沈昭于她而言,是破坏她人生轨迹的存在,是她的敌人。而洛月汐从来不会对敌人留情。
“臣……谨奉诏。”洛文彬脸色难看,但是圣旨已下,他如果不接旨的话,就是欺君大罪,即使洛文彬贵为丞相,洛家亦是百年望族世家,但这欺君之罪的罪名,也不是能够轻易抹去不谈的。
福公公笑呵呵的,白胖的脸上一片憨厚可掬的笑容:“洛大人既然奉诏,那就请洛xiǎo jiě接旨吧。”
低下头,洛月汐眼中划过一丝冰冷的流光,却上前一步接过了福公公手中明huáng 色的圣旨:“旨意已经传达,福公公请去去复命吧。”
她挥了挥手,越过洛夫人示意府中的下人送客,直接就请来宣旨的太监侍卫们离开,至于包给宣旨人的红包酬谢,更是一个没有。
福公公笑呵呵的,闻言转身就走,半刻都不停留。
至于红包什么的,看洛府那个样子,接旨都那么勉强,看来对陛下指婚的旨意根本不是打心底里愿意。
赐婚这样在旁人看来是喜事的事情,在他们眼中可能反而是坏事,别说红包了,福公公觉得自己没有被套麻袋打一顿,已经是洛府家教甚好了。
你说这算个什么事啊,不是说好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指腹为婚吗?
怎么沈将军去求了赐婚,这女方却并不乐意呢?
作为去了根进宫几十年的太监,福公公真心不太懂这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出了洛府,福公公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就要上马回宫复旨,可没想刚走到马匹旁一只脚才踏上马鞍,就被一只手从后方拎着脖子后的衣襟给提了起来。
别看福公公白白嫩嫩看着是虚胖,其实那分量可不轻。可这人却只一只手就举重若轻的拎起了福公公,那样子不像是在提一个一百来斤的胖子,反而像是拎着一团空气。
突然被拎起腾空,福公公差点没吓出个好歹来,不过很快他就被人放下了,也听到了身后那人熟悉的声音:“得罪了,福公公,在下有些事情想要现在问你,情急之下有失礼仪了。”
“原来是沈将军,咱家真是被吓了一大跳。”安安稳稳的站在地上,福公公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可这气还没喘匀呢,就又憋在了嗓子眼里,那是哽的不上不下让他一阵难受气闷。
想也知道沈将军等在这里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他一个太监,肯定是想知道去洛府宣旨后的结果,可是这结果让福公公怎么说呢……难道直接告诉沈将军,人家洛府不愿意这场婚约?
真那么说会被打死的吧!心头颤了颤,福公公坚定坚决不能说实话,最好是能糊弄过去再说,等这事了了,他就是称病都不要掺合这件事情了。
一个是洛丞相安远侯府,一个沈将军威敏侯府,那边都不是他一个太监能得罪的。就算他是圣上面前得用的太监又如何呢?人家要收拾他,也不过一句话的功夫。</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