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隐忆起了这件往事,不由冷笑了一声。 在她千年前所有的记忆,能被称为往事的,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件。</p>
因为她从来没有走出过这个密室,那是唯一的一次机会。</p>
她清楚地记得那天晚,她断开锁链后从密室出去,原本是想去偷取咒决的。因为拉诺德族只有灵女有灵力,所以其实咒决的看管不是特别的严,一般的人看了也没用。所以她居然很顺利地看到了御风咒。</p>
当她正想看其他的时候,发现原来内屋有人,她忙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p>
再后来她……遇见了一个青年。</p>
那个青年喝的有些微醉。</p>
她和他发生了关系,他的手出现了和她一模一样的印记,她还把御风咒的咒决告诉了那个青年。</p>
而后似乎有人过来,她慌忙地想要跑,走过一段路后却又被长虞撞了个正着,重新踏进了这间密室。</p>
千年后她的归来,让她了解到原来她项昕梨对月姮的恨不止这一世,还有召隐对萨塔的恨,为什么天——如此不公!若不是她失去了凰栖,她能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都夺回来,断不会和现在一样,隔了千年依旧被困在这里。</p>
她唯一后悔的是不知道千年的时空轮转是这样的结果,如果知道,她当时定不会用凰栖剑伤了她。</p>
而是直接要了她的命。</p>
“少阳,在哪里?”召隐垂下头,问道。她能这么做,唯一为的只是他。</p>
“这个世再也没有沈少阳这个人,他,是后阳。”长虞叹了一句,“历史无法改变,当年拉诺德一族尽数毁在后阳的手里,我想这一次也不会例外。”</p>
召隐怔怔地看着他,并不知道他说的后阳是谁。</p>
千年前,她被他带回这个密室后,没过几天堺卜罗山坍塌了下来。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p>
“呵。”召隐突然笑了一声。她得不到的,她不也是没得到吗?</p>
长虞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步出了密室。</p>
外面依旧是蒙蒙细雨。</p>
等长虞回到月姮的屋外时,里面似乎没什么声音,但依旧有人在。</p>
长虞跨了进去,看见擎柏和月姮一齐跪在索塔面前。克图、桑灵还有青妁皆是沉默不语。长虞过来将月姮扶了起来,说道:“你有了身孕,怎么能这么跪着,先起来吧。”</p>
“长虞……”索塔忍不住出声想要阻止。</p>
“族长,这件事情也并不是那么严重,原本擎柏和阿姮也是郎才女貌,两个人既然情投意合,不如让他们成亲,也算是一幢美事,难道真要弄的族人人皆知不可吗?”</p>
其实长虞的话正是青妁和桑灵两人憋在心里不敢讲的。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啊,哪里有个娘亲不疼自己的孩子的。青妁感激地看了一眼长虞,这个时候能说话的恐怕也只有他了。</p>
也其实打在儿身,痛的不只是娘亲,父亲心里也是一样的疼痛。</p>
克图看了索塔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期待。</p>
“族长,擎柏恳请你把阿姮许配给我,我会一生一世对她好的。”擎柏长拜伏地不起。</p>
月姮被长虞扶着起来,腿脚有些麻木。看着擎柏背血肉模糊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但是这难受又似乎夹杂着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潜意识里只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她的孩子。</p>
“族长,明日是阿姮的过族礼,我想阿姮的嫁衣青妁阿妈应该早已准备好了,擎柏狩猎了独角兽,只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你何不成全了他们。”长虞又说道。</p>
拉诺德族女子的嫁妆一般都是十八岁便开始准备了,等二十岁出嫁时候早已备妥。</p>
“是啊,族长,容我拉下这张老脸来为擎柏求个情,这孩子做出这种事情来确实不应该,但是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这个做阿爸的着实也是不忍心看他这般。”克图终于也是忍不住了。</p>
索塔提了提法杖转过身来,看了看月姮又看了看擎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步走出了屋里。</p>
有时候不说话代表的是默认。</p>
青妁和桑灵对看了一眼,忍不住四手相握。</p>
“长虞,这件事情多亏你的帮忙。”青妁感激地说道。</p>
“长虞长老……”月姮抬头望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p>
“阿姮,好好休息,明天是你过族礼的日子,我想你应该是族最美的女孩。”长虞看着她说道。</p>
“擎柏谢过长虞长老。”擎柏依旧跪着,他似乎已经站不起来。</p>
长虞看了他一眼,慢慢抬手念了浴血咒,腕间的灵力溢出倾泻到他的身,原本血肉模糊的背道道伤口渐渐愈合。桑灵和青妁同时大惊,看见长虞的手腕一个从未见过的印记。</p>
月姮蹙了蹙眉,他居然毫不避讳地将这件事情给泄露了出来,她心里担心。</p>
男人是有男人该承担的责任。长虞没说什么,便踏出了屋里。</p>
第二日便是月姮过族礼的日子,也是月姮出嫁的日子。</p>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整个人都不在状态,眼前一直很恍惚。最后等她回神过来时,她已经坐在擎柏的房内。</p>
“阿姮……”他深情地望着她,并且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柔声问道:“你累不累?”</p>
月姮摇了摇头。</p>
擎柏体贴地帮她把鞋子脱了下来,月姮的人僵了僵,“我,我自己来吧。”</p>
“阿姮,你有了身孕,怎么可以让你自己来,我答应族长要照顾你的。”擎柏说道。</p>
“擎柏,我们……”她想问他们什么时候行了夫妻之礼。但似乎有点问不出口。</p>
“我们什么?”擎柏不知道她想什么,也无意提起当日的情景。他知道他那天喝的有点醉,慌里慌张的还弄疼了她,这应该不是一个好的回忆,他会给她更好的。</p>
“没有什么,我们先歇息吧,我有点累。”月姮说道。</p>
“阿姮,今天阿妈跟我说了,有了孩子是会较累,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你。”擎柏红着脸说道。脑子里忆起桑灵的叮嘱。</p>
月姮垂着头,赶到有些别扭,轻轻点了点头。</p>
擎柏给她打了水沐浴,并且体贴地拉了帷帐,怕她一时不适应。他已经娶她为妻,来日方长,他能等的。</p>
月姮脱了衣衫才发现,她的小腹确实是稍微隆起了一点点,不过不是很明显,基本看不出来。</p>
不知道孩子什么时候生下来。</p>
她似乎对这个孩子的感情特别的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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