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霖和沈少阳两个人在讨论公司的事情,月姮乖乖地坐在沈少阳边。 </p>
“是该转手了,老头子年纪大了,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要是哪天两脚一蹬,没来得及交代身后事,怕是到时候事情更多,更乱啊。我们沈家几代单传,其实倒也整不出怎么幺蛾子,只不过……”</p>
“只不过什么?”沈少阳问道。</p>
“只不过我前几年提醒过你的那个人……我始终还是有点不放心,你小子却偏偏还重用了他。”</p>
“爷爷,也可能是因为我妈的缘故,你才有这样的偏见,这几年他为沈氏做了很多贡献。”</p>
“这些我知道,他确实为沈氏付出了很多,人也聪明能干,不在你之下,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更加的担心,聪明的人一般会隐藏的更深一点。”</p>
“爷爷,你们说的是谁啊?”哑谜,月姮听不懂。</p>
老头子笑了笑,对着沈少阳说道:“董事移交的事情你看着办,至于丫头么,把我在英国的产业给她吧,要嫁人了总要给点嫁妆。”</p>
“嫁的是自己人。”沈少阳补充道。</p>
“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头子接道。</p>
月姮呆掉。</p>
飞机持续飞了十多个小时,沈少阳和沈天霖,还有月姮回到西云山沂沁苑时,已是两天后的晚了,月姮傻呆呆地看着沈少阳帮她调整手的手表,愣是有些不明白,这个时差到底是个什么鬼。</p>
“爸,天宇说你恢复记忆了,正是太好了。”沈震在门口亲自打开车门,将沈天霖扶了出来。梁秋云也满脸堆笑地过来,身的裘皮大衣闪着亮油油的光彩,一派贵妇风范。</p>
月姮从车里钻出来,感觉这里洛杉矶冷了好多,同样不敢看沈少阳一眼,怕自己会泄露了秘密。</p>
沈少阳也没理她,和沈震一起将沈天霖扶到轮椅。</p>
“恢复是恢复了记忆,是这个腿脚啊,有些不方便。”沈天霖叹了一口气,不复当年的老当益壮了。</p>
“爸,你还年轻着呢。”沈震有些拍马屁地说道。</p>
“我跟少阳说过了,过几天把董事的位置交给他。”</p>
“这……这也好,少阳都成家了,接手为沈氏的董事也无可厚非。”沈震说道。一边的梁秋云脸有些阴暗,董事之位老头子早应该交出来了。当年沈震认命为总裁的时候,老头子精神还很好,并不是什么事都会交给沈震,有时候一些决策说反驳反驳,当真一点情面都不给。</p>
不过无论如何,沈少阳是她儿子,所以心里虽然不舒服,单也并没有再说什么。</p>
“这些事情明天再说吧,时候不早了,坐个飞机坐的腰酸背痛,丫头,我们回屋去。”</p>
“好,爷爷。”月姮盈盈笑着,过来推着轮椅,说道:“叔叔,阿姨,我们先回屋了。”</p>
沈震点点头,梁秋云睬都不睬。</p>
月姮的脚步倒是有些轻快,虽然没有回头看沈少阳,但是心情还是很好,心里甜滋滋的。把沈天霖推到小别墅,两个人唠叨了几句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里。</p>
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到二楼厅内望了一眼,看到前面主别墅朦胧的窗帘有个模糊的人影,心里暖暖的。回屋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好像有点睡不着,随手拿起桌的笔记本随便翻了几页。这些还是陈远之前发给她的照片,她打印出来的,后来没看过。</p>
现在她也不用去公司,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只能翻翻了。但是她心里也不急,他说过公司的事情很快能解决的,到时候她还是可以去公司研制香水的。</p>
目光落在夹在笔记本的那叠资料,那是穆合山工地挖出来的两块青砖的划痕——达洛。不知道达洛是什么?也不由再次响起存在记忆的凤落的暗纹,对了她忘了件事情,凤落有暗纹,那凰栖应该也有,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她给搞忘了呢。</p>
她只想着项昕梨现在是凰栖之主,沈少阳因受了剑的影响所以爱了她,让她心里沉闷,难过,以至于忘了凰栖剑本身。项昕梨一定不会把凰栖剑给她看,但是她应该会给沈少阳看。</p>
月姮心里一个激灵,拿着手机想给沈少阳发信息提醒他把凰栖的字符抄下来,可是抄下来的话项昕梨可能会怀疑,这么复杂的花纹,算是她要全部记住也要细细看好几次,沈少阳定然记不得。</p>
越想心里越急,不知道怎么办。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暗纹也不能用手机拍下来。</p>
想了一个晚,月姮仍是没有想出办法来,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p>
早起来的时候意外的惊喜。</p>
下雪了,一夜的大雪将整个西云山全都变成的白色。月姮推开门看到这景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从来没有看到过雪。</p>
堺卜罗山从来不下雪。</p>
开门的时候,雪也并没有停,从天空轻轻飘下来。月姮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抬步走到外面,鞋子踩在脚下发出“及噶及噶”的声音,一步一个脚印,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地,脸起了一个梨涡般的笑容。</p>
仰起脸感觉到轻轻的雪花飘落到脸,有点冰冰凉凉的,还有的落到唇,忍不住伸出小舌尖舔了舔。更有几片雪花调皮地沾染到她的发丝,将她点缀的如同神女一般。</p>
月姮有些忍不住轻步在雪地里转了一个圈,连这冷冽的寒风吹在脸都觉得是暖的。</p>
前面主别墅的拐角处,沈少阳跨步过来,脚下停了停。一场雪居然让她这般的欢喜,想来她的心也如这雪一般透彻晶莹。</p>
主别墅二楼那间房的窗帘被拉开,项昕梨站在窗前怔怔地看着外面的月姮。雪色欺墨发,笑颜染云霞。她穿着一袭淡粉色的蓬蓬裙,隔着这轻烟白雪,美的惊心动魄。</p>
原本是想老头子风神志不清,这是多数老年人常有的病,多半是这样拖拉着终老的。约莫这几年,他们爷孙两人都要在洛杉矶的疗养院内度过。</p>
谁知道短短几天,半个月都不到,沈天霖居然迹般地恢复了神志。</p>
人算不如天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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