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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德,休得无礼!”刘备瞪了眼张飞,转而向张仁拱手道:“劣弟酒后顽劣,张仆射勿怪!”

    “哦,无妨无妨。张将军既然要喝张仁又岂会惜酒。”张仁转向一旁侍立的张信道:“子真再去取几坛酒来。”有外人在的时候张仁才会叫他们二人的表字,二人称其大人。那些老大什么的叫法是在家里没外人的时候才叫的

    张信道:“大人,家中日常所饮的酒已全在此间再无存留,只有埋于地下的那些了。要不让我去酒肆里去沽些回来?”

    “啊?只有那些了?”

    张仁有些哭笑不得,有心不拿出来叫张信去买酒,自己怕别人会喝醉的好意只怕反而会被别人误解明明家里有好酒却不拿出来,不是摆明了让别人说自己小气吗?

    但凡是男人都害怕别人在背后说自己小气,面子要紧!张仁暗中咬咬牙,吩咐道:“无妨,去后院挖两坛出来便是。”

    张信领命而去,不多时与张诚一道抱着两坛酒回来。拍开其中一坛的封泥,酒香四溢。诱得不止是张飞口水长流,就连稳重的刘备、关羽脸上都微微变色。

    张飞迫不急待的倒满一碗刚想鲸吞,张仁急忙叫住道:“张将军且慢!此酒不比得方才所饮之酒,酒性极烈,这般豪饮很容易醉倒的,当小口慢饮。”

    张飞的性子上来了:“哼!小口慢饮岂不急煞了人?男儿汉就当大口豪饮才叫爽快!再说俺老张还不将这曲曲几碗酒放在眼里!”说完也不理会众人,咕咚几口一碗酒就下了肚。

    张仁哑然失笑,暗想道:“劝出反效果来了啊。这场面也好熟……哦,是在小镇上劝典韦来着。”

    张飞舔了舔嘴道:“好酒!酒味甚是醇美,且虽是冷酒,可下肚后一团热气如在腹中燃烧,舒服!想俺老张饮酒无数,却还是头一次喝到这么好的酒……再来一碗!”

    “废话!这么烈的酒不烧肚子才怪了!”张仁也不再劝阻,一手支起头望着张飞暗道:“你不是自夸能喝吗?我看你几碗倒!”

    刘备和关羽也按捺不住各自尝了一口,醇厚酒味告诉他们这酒厉害,不敢多喝。惊呀的望着张仁,不知道他这酒是如何酿造出来的。见张仁带着无奈的神色望定张飞也转头望去,脸上相继失色张飞已经没再用碗,而是对着坛子直接干!刘备刚想开口制止,大半坛的酒已经被张飞灌下肚,咚的一声将酒坛放回桌上。

    酒劲上涌,张飞的人也开始东摇西摆:“好酒啊好酒!痛快啊痛快!”

    张仁见状心道:“坏了,张飞喝醉了!千万别在我这里撒酒疯啊,真撒起来貌似关羽都不一定能拦得住他!”

    嘭

    张飞仰面大字的躺倒在地,口里还在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好酒,好酒……”

    刘备尴尬的张仁一拱手道:“劣弟不听劝阻,贪杯醉酒,备代劣弟向张仆射赔礼了。眼下天色不早,三弟又已醉倒,备当辞行归府。改日再容备下薄酒回请张仆射。刘备告辞!”说完与关羽架起张飞告辞离去。

    张仁楞了一下,急忙抱起另外一坛没开封的酒追出门去。到门口时张飞已经被横放在马上,刘备在另一马上伸手按住已走出十多步,关羽则正在解开缰绳。张仁便将酒交给关羽道:“关将军,张仁惊吓到皇叔,心中不安。这坛酒就当是一点谢罪之礼,还望将军代皇叔收下。”

    关羽在席间一直没有开过口,这会儿见左近只有他们二人便悄声问道:“张仆射,貂婵是在你府上吧,可惜关羽未能见到。改日有机会还望能再见识一下貂婵的歌舞。”

    “嗯?怎么关羽还想打貂婵的主意?”

    张仁微怔,随即摇头道:“貂婵她已不在鄙府,而是游历天下去了。”

    关羽一脸的失望,提刀上马向张仁一拱手,追刘备去了。

    张仁看着三人远去的身影,心里暗想:“原来史书上说关羽也好色是真的啊……”

    夜,曹府。

    曹操听完黑衣人的回报,皱眉道:“你是说张仁投出石块,险些杀了刘备?”

    “是。”

    曹操暗想道:“这个张仁到底在搞什么?若说他不想杀刘备,这事也未免太巧了。记得他曾经提醒过孤除掉刘备,可是孤没有听从,难道他就想自己下手?他难道说和刘备有什么深仇大恨?亦或是真的在为孤着想?不行,刘备是个难得的人才,杀掉太可惜了,最好是能收归己用。而且如果不明不白的死在许昌对孤的名望有损,千万不能让刘备出什么事。”

    想到这儿曹操又问道:“怎么,张仁他是想杀掉刘备不成?”

    “应该不是。事后张仁请了刘备三人入府饮酒,出来时张飞都喝醉了。”

    曹操也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只好吩咐道:“严加监视!另外要确保刘备的人身安全,孤不想听到刘备在许昌出意外的消息。”

    同一夜,刘备的居所。

    张飞醉酒未醒,刘备一个人在房中静思:“这个张仁当真奇怪。记得还是在许昌初见的时候,他叫称我皇叔。那时虽推说是口误,但现在看来他难道说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若真是那样……”

    刘备暗自打了个冷兢:“天下间的能人异士不少,说不定这个张仁就是其中之一。搞不好国舅的衣带诏诸事会被他料到,今天的石块说不定就是对我的一个警告……不行,这样困在许昌对我大大不利,我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许昌!”

    也许张仁没想到,他试射的一个石块会引出这样的结果吧……

    与刘备兄弟的小宴之后,张仁又开始了对投石架的改良与车化。例如将拉杆与投杆的夹角他改为14o度左右,并在立杠上加装横向挡木,这样投杆就会在竖到近9o度的时候停住,保证石块能更好的飞出去等等。说真的张仁搞起这个来干劲十足,必竟他本身就是机械工出身,这些事是他的老本行,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给他打下手的张诚和张信。

    忙碌中的日子平淡而充实,但忙碌中的张仁却并不知道在暗中有两双紧张的眼睛一直在紧盯着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建安四年的八月初,张仁终于完成了一个完整的石车模型,或者说是一个小型的石车式样。偷偷的运出城去试射的结果,这部有效投杆约16ocm左右的小石车能将五斤重的石块抛出去15o米左右。如果按13的比例做成大型石车,按张仁自己的诂算应该能将3o斤的石块投出25o米左右。

    “成了!老曹答应过我晚些时候让我去开兵工厂的,那时就可以按这个式样量产一些出来,一些关键的部分还可以用金属部件来取代。现在已经是八月初,这事就先放一放,忙完秋收的事再说。”

    石车的事暂时告一段落,这架小石车被张仁藏在家里,然后便全心的投入到秋粮入仓的政事里去。三年的秋冬曹操领地虽然遭受到一定的旱灾影响,但在张仁的多方努力下入仓的粮草并不比二年的少多少。说起来主要是土豆的大力推广一定程度上取代了稻粟的日常食用,众多屯田点的流民都是自己食用土豆,种出来的稻粟用来交税赋及军粮。

    张仁又开始东奔西跑,除了亲自查验各地的粮草入仓之外,还劝人们秋冬两季不让土地空置,或种挑选出的优质稻种,或是干脆直接种土豆,尽可能的想再多存些粮食。

    这天他回到许昌城南小镇,看着大批的粮草送入仓库,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够了,够了!今年的粮草收入已经大大的出了当初的预计,现在的储备诂计够十万大军足足吃上两年的,那么官渡一战老曹完全可以粮草无忧。如果在战时再抓紧生产,那么官渡时的降卒就完全有能力去供养。只要老曹能顺利的击败袁绍,再留下大批的降卒作为恢复北方生产力的劳力,我再向曹操讨个太守之类的官职,然后在领地内试着去展出一定的工业基础,那么老曹的整体实力说不定能翻上几翻,北方也能保住大量的元气。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鼓动老曹对北方异族开战,先用武力把这些异族打怕、打服,再展畜牧与养殖,用较好的文化去彻底的征服他们……想得太远了,我能做得到那么多吗?”

    在小镇上住了一夜,次日清晨一路做着白日美梦,悠哉哉的回到许昌。从南门进城张仁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沿着街市一路巡看许昌的商业情况。不知不觉的转到东门,却远远的现城外有大批的军队正在行军,看情况是有军事行动。好奇的问了一下守门军士,军士也说不清,只说是天刚亮就有三万左右的军士出了城。

    “三万?不是个小数目啊!不知道是谁领兵,按书上的记载应该是曹操兵黎阳抢占军事要点吧。不管,去看看。”

    想到这里张仁打马出城想尾随而至。到十里长亭望见几个将领正在长谈欣然赶过去,一见之下却大吃一惊正是刘备兄弟和董承!

    “坏了!我最近一直在忙着秋收的事,没去注意到刘备的举动,刘备这是要借讨伐袁术为名回徐州啊!老曹还是被刘备给麻痹了吗?”

    赶到近前,张仁大叫道:“皇叔何往?”

    刘备见是他来立刻脸上变色,匆匆的向董承一礼,领着关、张翻身上马,向张仁拱手道:“张仆射久违!备此番是奉曹丞相之命前去讨伐袁术,军情紧急不及相告,还望恕罪!”

    张仁望定刘备,心中暗想:“不行,不能让刘备就这样回到徐州去!官渡之战曹操就曾为刘备的事分过心,险些被袁绍趁虚而入。虽说按历史的展没出大事,但不可预料的事太多,这样放他去徐州太危险了!再就是徐州近期的生产好不容易才恢复一些,战事再起的话又会被破坏,我还指望着徐州的煤矿来展兵工啊!”

    想到这里张仁道:“皇叔可否稍迟些再动身?容张仁回府取酒相送。”

    刘备脸色大变。他担心的就是这次借出兵为名脱身许昌的事会被人看出来,而且张仁给他的感觉是深不可测,现在张仁说回家取酒摆明了就是要拖住他,万一让他赶回许昌提醒曹操那他多半就脱不了身。当下不敢怠慢的拱手道:“备谢过张仆射的好意!只是兵贵神,不敢有所延迟,改日回许都再容备登门谢罪!”说完掉过马头向队前赶去。

    “你哪里还会再回许昌!”

    张仁也不再废话,转回马头向许昌狂奔而去。他没有权力制止军事行动,只有赶回许昌去找曹操下令。刘备回身望见张仁的举动不敢迟疑,大声的催促人马加行军。

    张仁赶回城中正碰上郭嘉与程昱也回来。郭嘉见到他的慌乱样,笑着叫道:“世清,何事如此惊慌?家中失火了不成?”

    张仁见是二人急忙拉住马道:“老郭,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主公让刘备领兵去讨伐袁术了!快和我一起去主公那里劝主公收回成命!”

    “什么?刘备领兵出征了!?”二人脸上一齐变色,和张仁一道赶往丞相府。

    丞相府门前。

    “你说什么?主公昨夜夜宴醉酒,至今未醒!?”

    三个人在大门前被门人挡下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个关键的时候老曹怎么就喝醉了呢?

    正着急间,一个大嗓门冒了出来:“三位大人这是怎么了?有要紧事要找主公吗?那怎么不进去?”

    “许褚!”

    张仁好像现了救星一般,急忙上前拉住许褚道:“许都尉,我等有要事要禀报主公,可是主公酒醉未醒,我等不得入内。你是主公的近侍,烦你去唤醒主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