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那些被人贩子拐卖的孩子,经过几年时间的洗脑,早已经没有了以往的记忆、感情,只会忠于太平道,这样的士兵,加上多年的训练和精良的装备,比起那些普通的贼兵,强上不止一倍!这才是太平道真正用来攻陷汉家重镇的本钱!之前攻打蓟县,能够那么快成功,靠的也就是这支黄巾力士!
听得义的话,程远志等黄巾诸将都是吓了一跳,程远志立马就是问道:“师尊,不是说要等到消耗掉一些官兵的兵力,再派遣黄巾力士出战吗?现在出战,会不会,会不会太早了一些?”
正是因为黄巾力士是太平道精心准备的精良兵马,所以对这支军队,太平道也是极为爱惜,只有等到攻陷那些重镇,才会动用黄巾力士!以程远志的地位、权力,根本就没有动用这支军队的权力,要不是义,幽州黄巾军内哪里会有黄巾力士助阵?所以,在一开始,义所设定的计划,就是利用那些普通贼兵,尽可能地多消耗一些官兵的实力,等到最后,再派遣黄巾力士摧枯拉朽地攻陷涿郡城。不过现在义却是不愿再等了,冷哼一声,喝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我要攻陷整个幽州,然后南下去援助大贤良师!就这么定了!让黄巾力士做好准备,明日出战!”
义都这么说了,其他黄巾战将哪里还敢有什么二话?当即便是齐声呼喝,等到诸将退去之后,义双目闪过寒光,一脸阴沉地自言自语道:“等到攻破涿郡!等到攻破涿郡,我要屠城三日!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黄巾军营地一夜无眠,那些贼兵大多数都只是临时加入黄巾军的百姓,根本就没接受过什么正规训练。这一晚上没睡觉,不少人都是连连打着哈欠,一脸没精神的样子。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迎着初升的阳光,可整个营地里面却是东倒西歪的,大多数贼兵都相互靠着,在那里打瞌睡。
“呜!”一声悠扬的号角声在营地内响起,顿时就是让那些在打瞌睡的贼兵全都醒了过来。就在他们下意识地准备起身列队的时候,却是全都愣在了原地,一个个瞠目结舌地看着全副武装的黄巾力士从他们眼前列阵走过!
对于这些黄巾力士,贼兵们也不是不知道,不过往日准备攻城的时候,这些黄巾力士都是跟在他们身后才出营的,而这次,显然黄巾力士是要提前出营了。看着那一个个全身穿着精良装备、身形高大壮实、脸上更是流露出漠然表情的黄巾力士,在旁边的贼兵顿时就是忍不住咽口水、吸冷气,很快就有人喊了起来:“力士要攻城了!力士要攻城了!终于可以把涿郡给攻下来了!”
“噢噢!”几乎所有的贼兵在一瞬间就是反应了过来,黄巾力士,在他们的眼中,那就是无敌的存在!黄巾力士一出马,他们几乎能够看到涿郡城被攻破的场景,一时间,几日来折戟的沮丧,一夜没有睡觉的疲倦,全都是一扫而空!
看到这一幕,骑马走在黄巾力士前方的义与程远志也都是满腔的自信,当即义就是沉声喝道:“今日中午前,拿下涿郡!”
义下定了这个决心,自然就不会再耽搁,很快,近万人的黄巾力士就已经在涿郡城城外列阵。与贼兵的松散阵型相比,黄巾力士所列出的阵型整齐,而且隐隐有肃杀之气从军阵中散出来!远远看着涿郡城城头上已经严阵以待的官兵,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蔑之色,拔出佩刀,遥指城头,张口喝道:“攻城!”
“喝!”一万余名黄巾力士齐声怒喝一声,紧接着,在黄巾诸将的指挥下,开始一步步朝着城墙逼近。当然,其他贼兵没有闲着,程远志也是指挥着那些贼兵扛着云梯,从黄巾力士的军阵两旁绕道冲去。这样既不会冲散黄巾力士的军阵,又能保证在黄巾力士抵达城墙前,为黄巾力士抵挡官兵的攻击,并且搭好云梯。
“攻击!射箭攻击!”官兵自然不会坐视黄巾军攻打城墙了,随着张飞的呼喝声在城头上不停地响起,一阵阵的箭雨已经是开始从城头上往下倾泻。只是这样的箭雨还不能阻拦斗志昂扬的贼兵,虽然惨叫声不停地在贼兵当中响起,但人数众多的贼兵还是冒着箭雨将一架架云梯往城墙上搭。
“给我推开这些云梯!推开!推开!”这样的攻势,在前面那三天里已经重复了许多次,张飞自然也懂得应对,一边命令着身后的弓箭手继续射箭,一边亲自带领着城头上的长枪兵,用手中枪矛,将那些云梯给推开。
“铛铛!铛铛!”一声声清脆的撞击声在城外响起,却是黄巾力士已经在贼兵的掩护下,慢慢靠近了城墙。虽然箭雨依然不停地往下倾泻,但黄巾力士可是与那些只穿着粗布衣裳的贼兵不同,在几名黄巾战将的命令下,前排的黄巾力士直接就是举起了配备的盾牌,将那些箭雨给挡在了身前。虽然还是有一些黄巾力士被箭矢射中,但那也只是极少数而已,很快就有人填补上阵型的漏洞。
“弓箭手!准备!”眼看着黄巾力士已经一步一步靠近了城墙,一名黄巾战将指着城头上方就是大声喊了一句。话音未落,就看到黄巾力士的军阵后面刷的冲出了一千余人,竟是手举着弓箭,在前方盾牌手的掩护下,朝着城头上弯弓射箭!
弓箭手这种兵种可不比得盾牌手、长枪兵,训练弓箭手可是远比训练其他兵种要难得多。就算是刘备所带的官兵,经过这几年的训练,也不过才千余名弓箭手,没想到黄巾军竟然也能训练出这么多的弓箭手,这也是让城头上的官兵吓了一跳!一时间,官兵竟也没有防备,黄巾力士所射出的箭矢飞落城头,顿时就是有数百名官兵中箭!
“该死!”在城头指挥的张飞也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刚刚他也是差点被箭矢给射中,一支箭矢直接就是擦着他的胳膊飞过去的,张飞的胳膊上还残留着血痕。不过张飞可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口,而是扯着嗓子吼道:“刀斧手!刀斧手都死到哪里去了?赶紧上前举盾!快!”
随着张飞的一声声喝骂、怒吼,官兵的刀斧手也是及时赶到,举起手中的大盾,将那些射向城头的箭矢一一挡下。只是这样一来,也是阻碍了他们身后,官兵的弓箭手的视野,城头上的攻势立马就是被压制住了。
“哈哈哈哈!我黄巾力士出战,所向无敌!”看到黄巾力士一出手,就是将城头上的官兵给压制住了,一众黄巾战将也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甚是得意。
只是他们的笑声未落,就听得一声破空声响起,却是城头上飞射下来了一支箭矢,追星赶月一般,划破长空,转眼就是射穿了一名笑得最厉害的黄巾战将的咽喉!那黄巾战将笑声顿时就是截然而止,脸上还保持着笑容,就这么直接倒在了地上,周围那些同伴也都是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太过嚣张了。
“呸!”在城头上,甘信随手将手中的长弓往旁边一丢,冲着城外的黄巾军就是啐了口口水。原本甘信的箭术就不差,在常山跟着童渊学艺的时候,也是跟猎户出身的赵云学习了箭术,这一手箭术丝毫不比赵云差多少,射杀城外的黄巾战将,那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只是光靠甘信一人之力,怎么也不可能将那些黄巾力士全都射杀了,甘信也只能是一脸不爽地扭过头,对张飞喊道:“四哥!怎么办?还要等下去吗?”
张飞此刻也忙得很,手中的丈八蛇矛不停地往前刺出,将那些搭在城墙上的云梯一一推开。听得甘信的喊话,张飞也是一脸没好气地喊道:“不等下去怎么办?别忘了,这都是大哥的命令!妈的!想要偷袭?给爷爷滚下去!”一边说着,张飞身子一侧,躲过了一名偷偷爬上来的贼兵的攻击,随手就是抓住那贼兵的脑袋,往城外一丢,那名贼兵就有如破布娃娃一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甘信挺着手中的,学着张飞一样不停地推着云梯,时不时躲避从城下飞射上来的箭矢,眼珠子却是骨碌骨碌的转动,喊道:“四哥!不如,不如我们杀出城去吧!那些贼兵肯定不会料到我们敢出城,这一招就叫做攻其不备!”
甘信刚一说完,张飞还真有些意动,不过很快张飞就是反应过来,立马就是将两条大眉毛一竖,怒喝道:“你这个臭小子!又在忽悠我!我要是答应了,到时候大哥责怪下来,我岂不成了你的替罪羊?大哥的计划是怎样就是怎样!你小子敢乱来,别怪我不客气!”
“啧!”甘信脑袋一偏,一支箭矢正好从他耳边擦过,只是甘信的脸上却满是不爽。虽然知道战场上开不得玩笑,必须要按照计划行事,只是让他就这么待着城头上被动挨打,实在是不符合甘信的性格。只是张飞说的没错,若是负责此处兵马调动的张飞不点头,自己就这么直接出城的话,事后保管少不了挨刘备的骂!无奈之下,甘信也只能是一边战斗,一边朝着城外眺望,脸上满是期盼的目光。
城头上的这一幕,城外的义等人却是看不到,眼看着黄巾力士这一出马,战场上的局势立马就是生了转变,义的脸上也是缓和了不少,目光扫过城头上那面大大的大汉军旗,眼中寒光迸射,喝道:“加紧攻势!一口气给我把城头拿下!”
此刻在城墙上,虽然张飞等人极力阻拦,但还是有不少云梯架在了城墙上,而随着义的命令下达,已经渐渐在城墙前稳住阵势的黄巾力士突然向前动了冲击!一万余黄巾力士就仿若破堤而出的洪浪,重重地拍打在城墙上,转眼间,无数的黄巾力士就已经攀爬上了城墙!
“该死!给我拿石头砸!砸死这群狗娘养的!”看到这一幕,张飞、甘信都是吓了一跳,前三天黄巾贼兵也不是没有攀爬上城墙,但绝对没有眼前这些贼兵如此迅猛!当即在张飞的命令下,那些刀斧手也是立马撤下了盾牌,从脚边捡起早已经准备好的石块使劲往下砸!
惨烈的攻防战展开,随着石头、箭矢的落下,就算是训练有素的黄巾力士也无法抵挡,被砸中之后直接从城墙上摔落下去。运气好的还能保住一条性命,运气不好的,直接就是摔成了一摊肉泥!不过就算是如此,却没有让剩下的黄巾力士露出半点怯意,依旧是一个个奋力往上攀爬!很快,第一个黄巾力士就已经冲上了城头,一名官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被那黄巾力士给抱住了身子,眼看着左右两边的官兵将刀枪插进自己的身体,那名黄巾力士眼中闪过了一道狠色,竟是直接拉着那名官兵就是往后一倒,两人同时从城头上摔了下去!
黄巾力士的凶悍,也是让城头上的官兵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张飞立马就是将手中的丈八蛇矛横扫一圈,沉声喝道:“莫慌!莫慌!近身战斗!将他们给赶下去!给我杀!杀!杀!”
张飞每说一个杀字,手中的蛇矛就是往前挥了半圈,等到三个杀说出口之后,在他前方原本也有不少黄巾力士冒出头,却是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具具尸体,从城头上摔下去,就连女墙上端的一小截墙壁也被张飞的蛇矛给扫中,缺了一个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