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营只是副营,兵马也只有两千来人,当北营出现了如此大的变故,值营守将理所当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救援北营。
倘若这个守将胆子再大一点,眼光再清楚一点,地位再高一点,那么他必定会看破南顿空虚的事实,而毫不犹豫的率军攻城,甚至可以做到一举破城。
但是,他不敢对陈武弃之不顾,不敢冒着北营被攻破的危险,所以,他当即调集了全军,心急火燎的向着北营救援而去。
不过,大军已经歇下来,骤然是北营那便出了各式各样的呼喊,但在三更时分,睡眠最深的时候,大多士兵都没有丝毫反应。而西营主将的催赶才让这些士兵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很快也明白了生了什么事情。
无数人冲出营帐,穿戴衣甲,寻找武器,慌乱中,不时有践踏生,也不时有人走错了队列,好不容易准备妥当,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
而这个时候,河东军的两面攻势已经汇聚在了一起。
陈武满脸漆黑,恨恨无比的将目光放到那两支河东军成功的汇聚在一起,将他封杀。看着无数士兵葬身火海,更多人仓皇逃窜,却死在对方的刀下。
他欲哭无泪。
这是一次简单到指的偷袭,却完全是因为他低估了河东军的战意,他完全没有想透彻,为什么那个小孩子竟然能够让三千人俯听命,为什么这三千人在面对自己数倍的压力下,还能做出这样胆大的主意!
而显然,那些看上战力根本就普通无比的士兵,竟然在为十数名大汉的带领下,将他们这些强大江东儿郎们杀得抱头鼠窜。
陈武毫不怀疑,倘若是在正面战场上决战,这些普普通通的河东士兵,自己麾下的强兵们,可以一个打两个!
可是,偏偏是这些普通人,却完全主导了这场偷袭的走势。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运用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兵马形成一道防线,抵挡对方的继续突入。
他的眼光不停的扫过,他很想看看,到底那个决定这场胆大的偷袭的少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可是显然,对方似乎并没有参与这次偷袭,反而是那些带头冲杀的校官,彪悍无比,杀人手法之熟练在江东军中,也只有最精锐的士兵拥有这样的技巧!这些人毫无例外,都是有统御一营的能力!
陈武甚至觉得,倘若自己在他们面前,也会毫不犹豫被撕成碎片!
精兵和绵羊的组合,成就了陈武这一次的耻辱!他只能等待西营的救援尽快到来,一旦那两千人马的赶到,将会是他的反击,他要让这些偷袭者付出惨重的代价!
显然,河东军诸位宿卫也现了陈武的企图,在几次强攻之下都毫无结果后,这些宿卫交换了一下意见,终于无奈做出了退却的决定。
陈武的确不愧是江东军中后起之秀,在他们骤然突袭下,果断就放弃了压制全军的冲动,重点在于收缩后方兵力,约莫一千人就地固守,这样给了那些被河东军偷袭仓皇逃窜的士兵们一个稳定安全的躲避点,也让河东军的偷袭不容易穿破这最后一个屏障。
随着大营的火焰蔓延,被河东军驱赶厮杀的江东军伤亡惨重,但逃向陈武那个据点的士兵们很快又被组织起加固了防线,使得河东军再也无法扩大战果。
倘若现在不顾损失的一举冲破陈武的防御,固然因为这次成功的偷袭给予对方士气的打击,很可能会奏效,但是伤亡也必然比追杀那些散兵游勇要多上不少,倘若等到江东军西营的救援兵马赶来,无法及时撤回,依靠这些战斗力并不算强的襄城军,被陈武反过来报复性的攻击吃掉,也并可能。
显然,这次成功的突袭已经得到了他们所要的东西。虽然不能将陈武击杀,彻底解决这次南顿之危,但已经给了对方惨重的杀伤,以后的防御战,压力自然便会大减。
这样支撑到太史慈的救援的可能性就会大增了,当然,不排除陈武因为这一次失败而向孙坚求援的可能,但在这些宿卫的心中,想必怎么说卫侯也绝对不会再使孙坚有其余力量放到豫南来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就算陈武向孙坚求援,孙坚也没有余力再顾及豫南的事情了,他不管有什么动作,在陈留城外的张颌军,就立刻会反应过来,不会阻拦,但会更恶心的保持直接对陈留的攻势!
六万兵马的庞大数量,便如同一根刺卡在孙坚的咽喉中,让他难受无比。倘若张颌直接攻城还好说,大不了来一次决战,但偏偏他就只是牵制,只要自己不动,他就不动,让他难受得紧。
他也不可能就这样出面去与河东军决战,先不提河东最以野战出名,就是陈留空虚为对方有机可趁的可能,就让他不得不考虑出城作战的风险。
而事实上,凌操那边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他领着两万多人赶往蔡县,可是才到半路,便遇到了败退回来的徐盛,凌操大惊失色,没想到在江东也颇有勇名的徐盛,在力量对等的情况下竟然也被太史慈击败。
不过后来才知道,太史慈那一边的援军比他所预料的还要快了几日,以强大而闻名天下的西凉铁骑,在马的带领下攻击力显得格外锐利。不过两日时间,徐盛早已经伤疲交煎的兵马便挡不住如同潮水一样的新一次浪潮!
马的援兵打破了本来的平衡,徐盛挡不了,而凌操迟迟未到,只能退!
而随着河东军的追击掩杀,徐盛狼狈不堪,竟只得最后三千残兵败将勉强支撑到凌操的救援。
可是,这样一来,势力的均衡又被打破了一环。得到马一万兵马相援的太史慈部,总兵力还有两万三四左右,而同样的,凌操也不过才两万五千人而已,但,马那边可是有一万西凉铁骑,在豫南纵横驰骋,拥有莫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