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笑话!卫宁小白脸能够称霸河北,为何我大哥就坐不得?有我相助大哥,只要击败了你们眼前这支兵马,冀州,幽州都将易主,老典,你莫要以为我平日莽撞便要信口开河骗我,我可能那么笨么?”张飞大笑,仿佛如同当初两个好友一起叫骂玩笑一般的随意。
典韦的瞳孔赤红越深沉,见张飞还是那般毒舌嬉皮笑脸,仿佛狮子一般怒声吼叫道,“张三!今日!我来这里!不是再和你说那些废话的!我带着双戟来此,也不是与你看看是否比以前磨得更加锋利!”
这一声怒喝,让张飞的笑脸终于缓缓褪去,而典韦又似乎失去了大半的气力,声音终于陡然转弱,无力,“老三,我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我不想看你就这样死在千军万马之中!”
“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可能丢下结拜兄弟!”张飞半晌不曾出气,最后无奈长叹一声,道,“老典,你还能来看我,我很感激你!”
“好!”典韦终于抬起右手直指张飞级,手腕微微一翻露出戟刃那黝黑锋利的刃口,“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么……便让我来亲手了解吧!”
“我们当年比较,数百场皆是不分胜负,你要杀我!没那么容易!”张飞也举起了蛇矛,毫不示弱……
“来吧!”典韦身体顿时爆出滔天杀意,双腿一夹,胯下战马嘶鸣一声,顿时向张飞冲将过去!
“来得好!”张飞亦是狠狠一拍马臀,迎了上去……
“……报!”一个探马惊慌失措的嘶声大喊向着关羽所在的方向跑去,“报告将军……有敌情!”
这探马显然已经精疲力竭,还不到关羽面前,便脱离摔到在地上,有亲兵慌忙将他扶起,拉到关羽身前。
“敌情!?”关羽放下手中的春秋书卷,眼中立刻爆出激动的精光,当即一挥手让左右送上一袋水让这探马先饮上几口。
且待那探马大口灌了几口水,险些呛到,半天还不曾缓过起来,关羽皱着眉头颇为不耐烦,当即问道,“莫非是平原要我出兵了!?”
“不……不……咳咳……不是……”那探马用力的咳嗽了几声,将喉咙中几口不曾咽下的淡水吐了出来,抹了把嘴唇才道,“不是平原下令,乃是……乃是信都有一股兵马来势汹涌,是河东军……”
“恩!?”关羽大惊,“此前不是说张辽已经重新起兵攻打平原去了么?又哪来兵马偷袭信都!?”
关羽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一把站起身来,道,“来袭兵马是否是张辽部?有多少?如今到了何处!?”
“那支兵马数量约莫有一万余人,皆是全副武装的骑兵,有些人身上装扮却有些奇怪,好似并非汉人,却又和汉人一般,而且这支兵马乃是从北面杀来,末将不知道是否是张辽军……”那探马慌忙道,“如今这支兵马已过博陵,距信都,不过只有区区十五里了!”
“似汉人又不似汉人?从北面来!?一万兵马!?已经接近博陵?”关羽脸色连换,阴晴不定,“如此看来,这支兵马怕是从幽州来的援兵了!不,甚至可能根本就是草原上出来的蛮族!”
“怎么会!公孙度联合高句丽出兵偷袭幽州,幽州就算抵御已经颇为吃力,怎可能还有余力前来救援!?”关羽来回踱步,脸色却是越开始晦暗,当即转头对亲兵道,“快!将此事禀报平原,务必让大哥知晓!”
“诺!”当下便有亲兵唱诺一声,前去派遣人手去了。
“一万兵马!”关羽等到亲兵下去,眼中嘟囔着念着这个数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大哥如今在平原与张辽厮杀,就是为了拖延敌军以松懈彼军后背防范,使我有可趁之机。扫除张文远,方使冀州再无可敌兵马,但……信都乃是根本,若我军不出,城中不过区区三千新丁,如何能够抵挡……”
“信都若被这一万兵马攻破,就算能够击败张辽大军,但也未必还能够轻易夺取了……”关羽如今陷入了矛盾,左右挣扎徘徊,“但是……若我出战迎敌,必然暴露我军虚实,使得张辽有所防范,恐怕不能成一举建功之效……”
“不……对方也不过才一万兵马,而我军现在还是处于隐蔽之中,若是能够趁机突袭,借敌军立足未稳而一举击溃他,张辽未必有那么快的反应时间……是了,信都和平原不过一两日的行军时间,我若击败他,再即刻南下汇合大哥,或还不至于将此计坏掉……”关羽又猛然升起了一丝渴望的念头,“一万对一万,幽州又只的个赵阳还算颇有点名气,但也不过尔尔……只要能够迅击败那一万兵马,迅击败……”
“能的!凭什么我就不能建下这样的显赫功业?!我忍了这么多年,难道还要再忍么?信都若丢了,这责任谁来负担?大哥还不容易在信都赢得了那些狗屁仕宦的拥戴,莫非要功亏一篑……?毕竟大哥要吞没冀州还要依靠这些酒囊饭袋……”关羽握紧了拳头,仿佛给自己找到了出兵的理由,“是的!只要迅击败了对方再即刻返回协助大哥围杀张辽……那么,我这便是大功!足够扬名立万的大功!”
关羽的双眼开始弥漫着血红的颜色,握紧的拳头迟迟不能再松开,他的信心已经催到了极点……而他的决定,显然已经开始偏斜!
“传我军令!”关羽终于有了决定,当即猛然扬起头来,高声喝道,“使各部主将前来见我!即刻!”
不过片刻,各军主将都纷纷前来,关羽看着众人,沉声道,“如今有探马回禀,幽州出兵一万援军已经逼近信都,以其军全骑之,十五里路程,不过区区两个时辰便能抵达……我有意出兵偷袭,杀敌军不备,尔等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