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咎起原因来说,终究是当权人在夺取了对方的利益的同时,不能够给出相对等的补偿手段,才使得对方会剧烈的反弹起来。
卫宁在将商业,农业,工业,一碗水端平的同时,给出的新令法度,便是给了无数条出路,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还对士族也作出了相当的妥协,至少让他们在交出部分土地和私奴等私有权利的同时,给出了相当的便利。
而这一切,在两年的时间里,便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自汉武独尊儒术罢黜百家,重农抑商开始,商业便是举步维艰,一旦有了宣泄的途径开始,沉寂太久的商业,庞大的金钱潮流便如同喷井般爆了出来。
甚至通过匈奴人,乌桓人远涉草原,辽东,北方的毛皮,药材,马匹,南方的茶,盐,丝绸等等,在物业流通之下,其中的差额利润足够让任何一个人都眼红到滴血。
而通过运作,北方的商业网络通过各大家族的能量底蕴,甚至能够和南方的世家搭上良好的关系网络。
而北方的商业繁荣,以及良好的法令约束,致使从西通过丝绸之路,甚至有从大食,大秦远道而来的商队。
安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人声鼎沸,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来往的人流,不单单是其余州郡的汉人,还有头扎无数辫子的胡人,头戴白巾浑身裹着长袍的沙漠民族,还有金碧眼的白人。
河北强大的军力,可大开方便之门,给一路路得商队提供强有力的保证。而在同时,一些经过战乱而无家可归的流民,在法令的许可下,便有出现了一种新的佣兵体系。或者可以说是后时代镖局的雏形。不过这种佣兵关系,却也有明文规定,一旦生战事起,便必须无条件的为军队提供要服务,而任何一个希望用刀兵来做护卫,押运等工作的佣兵,也必须要在官府备案。
商业,农业,工业的并重齐施,很快也便形成一道良好的互相促进关系,而卫宁大家鼓动的明创造,甚至一度让马均专门聚拢了大批工匠名正言顺的展改良当代的各种工具,也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无论农具,兵甲,机械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在卫宁的正名下,蓬勃的展了起来。从而又推动了农业的展,推动了工业的进步,归咎起来,便又使得商业便利流通,一道道互相的促进,良性循环,不过两年时间,却是以往十年,二十年也换不来的展。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因为目光的长远,卫宁的嗅觉灵敏擅长将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都转化利益化,而当利益实体化的时候,手下的阴谋家们,自然而然的便回将这利益包装成一道道可口的诱饵,作为调动那些世家大族垂涎上钩的美味。
有了理直气壮的理由,又有了庞大得利益,这便是将所有事情合法化的根本理由。
唯一损害的,实际上也只有身为君王的利益而已……这恰恰是卫宁并不在乎的。
每一个朝代的君王,总是想方设法的限制百姓的自由权利,限制百姓的思想,奴化,愚昧化,以使得江山能够尽可能的减少叛乱,而手下一群阿谀献媚的家伙便充当了阉割思想的刽子手。
很多时候,卫宁便在想,似乎这些所谓的学者们就特别喜欢歪曲伟人们的言论,用自己的理解来蒙蔽掉别人的思想。比如说孔子的“以德报怨”,又比如后世对爱迪生“天才百分之一灵感和百分之九十九汗水”这句话后半段的阉割……或者说这也是国情?
新政的最重要地方,其实也正在于解放思想而已。即便现在解放得有限,即便现在还有无数人暗中还有不满,但不可否认,现在取得的成绩是不容置疑的。
财力,物力,粮秣,兵甲,战马,士气,民心,河东具备的优势,已经过南方其余诸侯太多太多,不过两年的时间,便已经一跃飞向了更高的地方。
可以说,唯一能够限制住河北的,也只有人口的不足了。
而这也是无法弥补的,两年的时间,即便再鼓励生育,也无法大变活人。
卫宁知道……能够保持这样的稳定和和平殊为不易,能够对等上一段时间,便能够掌握住多几分的优势。
从哪方面来看,持续的休养下去,才是最佳的道路,可是,卫宁却有不得不出战的理由,一个不能不动战争的理由……
如今已是一百九七年,汉历建安二年,在击败袁绍之后,卫宁便提议改元建安,事实上,那一年,早便是卫宁原本人生不应该继续存在的日子。
而现在,卫宁的年岁已经达到了二十九岁,比起原本的阳寿已经足足多了四年之久。
早在董平为他诊断身体的时候,其实结果,并不乐观,而依靠他如今的权势地位,张仲景也再次被寻访到,而一直姗姗来迟的华佗,在他平定了整个北方后,在董平出外交流医术的时候,也终于找到了安邑。
结合了三大名医的能量,得出的结果,却还是让人心灰意冷……
华佗固然有神医的称号,张仲景也被后人尊为医圣,而董平虽无留名,但相比起来,恐怕此刻他的医术比起他那个赫赫有名的儿子“杏林圣手”董奉也不遑多让。
但也便是集合了这三个人,对于卫宁的病根也毫无办法。张仲景当初的一味药,将卫宁的性命一直延伸到了二十九岁,体质也比起以前好了许多,但终究无法祛除病根。
而现在,华佗的加入,本来给足了卫宁希望,但同样,却也有免不了的遗憾和失落。
能够为卫宁做到的,大概也不过是再争取七八年的时间而已!
七八年……这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先天之疾,还是最为困难内腑杂症,古代的医学条件,能够让卫宁二十五岁的既定寿命,一下子延长了十多年,还改变了孱弱的体质,已经是殊为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