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看徐晃脸色好转,这才道,“却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要知道的话,我当场就砍了那厮,还绑他回来作甚!”徐晃又是一个冷哼,嗡声道。
卫宁耸了耸肩,这才对杨奉道,“此人有此武勇,被将军围伏,居然还能率领数百人杀出重围,又能得公明赞赏,想必也是个人物。若将军能将其收复,不失为一个好的助力!”
杨奉当即笑了笑,对卫宁道,“昨晚伏击彭脱之时,我便注意此人多时,碍于歼灭大部黄巾,这才没有派兵追赶,颇为惋惜。”
说完又对徐晃道,“却不想公明将他擒下,这也是大功一件!公明不必懊恼!若放那贼将离去,恐怕为祸不小。”
“徐晃的武力可是能和许褚大战四十回合不分胜负的,那人重伤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硬接徐晃一斧,就这点武力就够得上彪悍!黄巾贼中,能排得上号的人物倒也不多,不外乎周仓,管亥之类,说不定徐晃拿下的那人还是一个三国留名的人物咧。”卫宁摸了摸下巴,暗自想道。
“却不知那贼将如今醒过来没?”卫宁想了想,又对杨奉道。
“我率军回城之时,早命人将阳翟郎中请来为他医治,听那郎中说,那贼将所受之伤,除了腰间枪伤,其他地方并未伤筋动骨,想必并无大碍。如今修养一天,应该已经苏醒才对。”杨奉点了点头,回答道,当即又对门外大声道,“来人,去看看公明擒下的贼将醒过来否!若醒了,便将他提来见我!”
“是!”门外亲兵在门槛外,行了一礼,唱了一喏,疾走而去。这时,却又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主公!颍阴有信使来报!”只见门外有亲兵急匆匆的领了一员小卒走了进来。
只见那小卒满头大汗,一见杨奉等人在大堂之累,来不及擦拭额头汗水,便将怀中信绢扯了出来,跪倒在杨奉身前,递上信绢,喜道,“主公,得卫宁司马之计!颍阴已定!”
“哦?”杨奉颇为惊讶的看了卫宁一眼,不解的将几乎被汗水浸湿的信绢接过手上。
翻开一看,脸上不禁大喜,对卫宁道,“那说留那贼将有大用,便是为此?”
从那信使出来,大叫颍阴捷报的时候,卫宁心里便松了一口气,当即对杨奉躬身行了一礼道,“将军率军出城之时,下官思考许久,便自作主张,出此计策,还望将军恕罪!”
“哈哈!不妨,不妨!”杨奉抖了抖手中信绢,接着又道,“若等我军平定颖阳再去颍阴,又不知需耗费多少时日,兵不血刃得了颍阴,仲道可记大功!”
话说卫宁令数十人带着郑牛往颍阴而去,快到县城之时,众汉军士卒早得卫宁指示,人人头束黄巾,扮作郑牛亲卫。
阳翟已经陷落,颍阴守将早从逃散的士卒口中得知,但见有人来颍阴,心里便是一阵慌乱。等看清楚来人便是郑牛时,这才舒了一口气。郑牛本就是彭脱心腹,颍川黄巾大多认得他来,颍阴守将如今还不知郑牛已降汉军,见郑牛来颍阴,当即将他小心迎入城内。
等问明郑牛如何到颍阴的时候,郑牛只道乱军中杀出重围,寻不到彭脱,这才向带领手下残部前往颍阴。
颍阴守将不疑有他,好生款待一番,便寻了个安身之处安置郑牛,心里却为阳翟局势担忧不已。
当晚众汉军士卒得卫宁吩咐,早早准备好引火之物,分散城中,郑牛寻了个借口,便将颍阴守将请来喝酒。颍阴守将本就因为阳翟陷落,彭脱大军不得消息,心里烦闷,一听郑牛请酒,欣然而往,便是手下亲兵也未带几人。
酒过酣处,只等颍阴守将醉眼朦胧之时,早埋伏在席边的汉军官兵纷纷冲了进来,乱刀砍死颍阴守将。
于此同时城中分散开来的汉军官兵得到信号,当下四处纵火,口中更大喊,“官兵来了!”
或许是因为跟随卫宁几番纵火的原因,这把火点得可是一阵旺盛。
颍阴不过小县一座,汉军此刻一纵火,小城当即陷入火海之中。城中守军大多被抽调前往阳翟,只余下不过数百来人,且多为老弱,一时火起,更听城内到处是官兵来了的喊声,早就慌乱不堪,人人惊恐逃窜,颍阴守将一死,又没有人约束士卒,情况愈混乱。
火光之中,不辨东西,人人自危,混乱之下无人约束,大多人甚至开始了自相残杀。而汉军数十人早就磨砺好钢刀,混在人群中,见头上捆着黄色头巾的一阵乱杀,数百老弱,且各自混乱不堪如何抵挡汉军的凶狠。
一战下来,数十人伤亡不过几人,大多黄巾贼寇不是死于自己人的刀口,便是逃出城外,只有部分人是死于汉军手中。
卫宁接过杨奉递过来的信绢看了一看,心里也是微微一喜,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能节约不少时间。
“如今阳翟,颍阴已平,只留彭脱之弟彭齐,带那几千兵马死守颖阳,已成孤城一座!带明日,我亲提大军,夺下该城!”杨奉连忙命人带颍阴信使下去好生休息,这才大笑道,“颍川彭脱既死,其余等人不过一群跳梁小丑,颍川一郡不日便可平定!”
“主公,贼将已经带到!”杨奉正高兴间,便见手下两名亲卫绑着廖化推了进来。
廖化衣甲早被卸下,身上多缠白纱,如今刚苏醒没有多久,便被众人绑来大厅,心里觉得此次多半凶多吉少,脸上一阵不甘和悲戚。
卫宁慵懒的跪坐在杨奉身侧,看着廖化,眼睛微微眯起,仔细打量起身前那个倔强的少年。
廖化如今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却比卫宁还要小上一两岁,听徐晃和杨奉等人的描述,言语间也多有赞赏。
年纪轻轻,便已经初显不可小觑的本事。就算身体因为伤重未愈,浑身少了几分血色,却也掩盖不了逼人的英气以及桀骜不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