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只见这些人把棉包投到那些已经填满的护城河之上,大多都紧靠着城墙,然后他们一手又飞快的解着手上已经挽好的线圈。
同样是迅的后退,直到退到石木所不能岂及的位置,掏出火褶点火,只见那线圈头迅点燃,好象还能听到那丝丝不绝的声音,线圈迅捷的燃烧,象一个个跳动的精灵。
“子台!捂住耳朵!”徐荣笑眯眯的说道。
“啊?”刘勋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曹洪咧着嘴笑,双手捂住耳朵不说,连眼睛都闭上了,半撅着屁股,象是在路边点燃春雷,等着吓唬行人的顽童一般。
条件反射般的双手往耳朵上一捂。
“下马!快快?”徐荣忘记还有这一步也很关键!
刘勋又急忙跳下马,放眼望去,几乎所有骑兵全都下马,匍匐于地,除了那五十个士兵还在拼命低着头往回跑。
只听得“轰轰轰轰”一连串天摇地动的巨响,原来的城墙处升起了一股巨大的黑色如蘑菇一般的云朵。
所有的战马全在此时惊得两蹄扬长,惊嘶不已,然后身边的主人忙去一个个死死拉住缰绳。
难怪叫我下马,要是刚才还傻乎乎的坐在马上,现在不被受惊的马掀翻在地才怪!
等那朵巨大的黑蘑菇缓缓升腾到半空之后,从一阵浓密的烟雾中露出了那惊天爆炸后的城墙。
已经象一面梳子,长出了十几道梳齿,每道至少都让三四个人通过,而且还未蹋的城墙还在不断的龟裂,粉碎。
至于原来上面站着的守军加上四个将军,估计迎面被风吹来的血雨碎肉,就是他们的一部分吧。
刘勋又一次扮演了河马打呵欠的样子。
“这是什么……什么武器!太太……太惊人了!”惊骇过度的刘勋语无伦次。
“取下袁术小儿的级再说不迟!全军,吹号,进攻!”徐荣脸上已经没了笑容,而是换上了一股蔑视,一股胜券在握,对敌人命运已经宣判的蔑视!
沉闷的牛角声四下响起,众曹军士兵齐齐呐喊一声,争先恐后朝着已经被炸成十几段的城墙断处跑去。
此时已经不需要阵形了,众士兵几乎用吃奶的劲,希望在自己战友之前冲进这座也不存在任何障碍的城池。
然后用一颗颗人头,换取自己左胸上那一个个金灿灿的,代表军功的小勋章。
三人最后入城,连本不用上战场的刘晔,也胯着一把佩剑跟上来凑热闹。
整个外城跑来跑去全是追杀残余敌军的曹军士兵,在亲卫保护下的四人径直朝内城走去,那里是伪帝袁术的行宫。
原本以为在那里可以见到袁术已经授,或者跪在地上乞求活命的四人,却被一幕惊呆了。
大概二千名全付武装的曹军士兵,面对着几百人衣不蔽体的敢死军,并未做正面交锋就开始一步步后退!
这!
是怎么回事?训练有素,百战余生的曹军士兵,在军功的诱惑下,居然会后退?
那几百名破衣烂衫的敢死军身后,是一大片血泊,以肉眼可见的度在扩大,里面躺着横七竖八几十具敢死军尸体reads;。
再往后,一群身着赤色盔甲的士兵骑在马上,人人马前跪着一大堆蓬头垢面的百姓,手足俱被捆,里面有老有小,就是没有一个壮年男子。
这群想必就是袁术的禁军了,他们身后正是全身披挂的袁术和纪灵。
而这群手足被执的百姓,眼里满是悲怆的泪水,正在喊着什么,而前面逼着曹军士兵后退的敢死军里,每当喊一声时就有一人回头,片刻又转过身来,眼里满是决绝和不甘。
曹洪和徐荣都是北方人,听不懂扬州话。
只有刘勋懂,他听了一会,恍然明白了:“两位将军,这袁术的禁军忒的可恨,胁迫了这些人的家眷,逼着他们在我军阵前自杀!”
饶是徐荣见惯厮杀,饶是曹洪性子暴躁不羁,可是听了之后仍是觉得从头皮一股麻,冷冷颤颤直到脚后跟。
春秋争霸时勾践刚刚继位,就动了对吴国的一场战争,双方大战于檇李。
吴军阵容严整,勾践用敢死队冲锋失败,于是改用罪人在阵前自杀,用以瓦解吴军士兵斗志,果然收到奇效,然后再冲击吴军,就连吴王阖闾本人也被越将灵姑浮刺伤,后死于陉。
没想到五六百年后,这一幕又重新上演。
就算曹军训练有素,久经战场的士兵,也在这种铁血式,完全淡漠人命的自杀式威慑下,开始骚动和退却。
几百名手上只有一把跟曹军武器比起来,只能算是烧火棍的敢死军,没有经过任何训练,没有任何军队的信念,唯一的念头就是用己的命,去保住身后亲人的命。
全付武装的曹军士兵连连后退,此刻不少人的灵魂都在抖,不是怕,只是一种被这种血腥的手段震慑了。
亲手砍下一个人的头是一回事,而这个人亲手砍下他自己的头,然后双手奉上又是另一回事。
士兵们开始互相碰撞,铁甲之间开始不时出刺声的金属摩擦声,眼神不再坚定,手中的长戟或刀也开始颤抖。
战意一消,面前这二千多人就算带着核武器也完了,何况袁术还有几百禁军!
原本以为一攻破城墙,袁术束手待毙只是时间问题,现在知道现在进入巷战后,反而形势一下逆转过来!
曹军士兵已经打乱阵形和建制,三三两两分布在大街小巷剿灭剩余的袁军士兵,加上投降的高达数万人的敢死军,这座城里已经乱成一片,短时间重新聚集起来谈何容易!
更何况如果这几百人,当真完全瓦解了这二千人的战意,逃出寿春很有可能,说不定自己的小命这几人也会被留下这里!
就算是伪皇帝,他的禁军也不是什么容易捏的软柿子。
徐荣的眉毛已经拧成一条线,连他都半天才反应过来,更何况那些普通士兵?
怎么办怎么办?
后退的士兵已经有的已经挤撞了徐荣的马。
刘晔也拔出佩剑,他没想到自己还有用剑砍人,亲自上阵的一天。
“杀啊,管他什么人,全给我杀了!”曹洪又惊又怒的喝到。
居然不管用,把背卖过自己的曹军士兵象是中了魔法,躬着身子,连武器带人一起面向着敢死军颤抖。
袁术凝视着这一切,哈哈大笑起来:“朕命乃是天授!凡人安能伤我?曹操小儿自不量力,妄图与朕对抗!今看汝等助逆之贼如何敌得过朕的铁师!”
纪灵从头到晚未置一词,好象场上惨烈的一幕跟自己没任何关系一般,冷冷看着曹军士兵不断后缩的阵角。
手中三尖两刃刀一举,那群赤色盔甲的禁军,已经用戟挥赶着那群百姓往这边缓缓逼进了过来。
“啊!——”一个红了眼的敢死军愤怒的大号,骇得周围几个曹军士兵齐齐往后一退,几个人撞在一起,重步兵倒地是不容易起来的,几个钢铁块仆成一团,动弹不得reads;。
他手中大刀横在自己青筋暴凸的脖子上,如粗大的蚯蚓不时蠕动的青筋涨得鼓鼓的。
只见他怒睁着两眼,却又带着无奈,高呼一声:“袁术小儿!吾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言毕,大刀横拉,一道又深又长的血槽从脖子一直拉到右胸,大腿粗的脖子居然被自己割掉了二分之一。
只剩下半个颅骨和些许筋肉连着,诡异的歪向一边,如泉喷涌的血水鼓着泡沫缓缓不绝的溢出,偏偏尸体还经久不倒,就象一个平空升起的喷泉一样。
活生生看着一个人,在面前以这样的方式自尽,没多人能受得了。不少曹军士兵开始干呕,甚至听到了有兵器掉在地上的“哐当”声。
曹洪气得两眼冒火,要是亲手杀的人也就罢了,却偏偏看到这么一种以极度偏激、另类的方式死亡的事情,让他强烈的产生了一种要将袁术啖而噬之的冲动。
“袁术鸟人!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么畜生的!有本事你自己自杀,逼着别人替人自杀算什么东西?你还是不是人?在没见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吕布是天下最不要脸的人了,他自私自利,见利忘义!”
“可是见到你之后,我现我错了,错得很离谱。跟你比起来,吕布就是孔圣人!就是菩萨!他虽然自私,却很爱自己老婆。不象你,你看看这些被你逼死的人,他们都是亲妈生的!”
“不是象你一样是后妈养大的!他们亲人死了,也会难过,也会流泪!不是你这种身体里流着尿的畜生能比的!”
“你这天人共愤的大便!做下这种神憎鬼厌的事,死后也直接下一百零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生!得了吧你,你以为穿上黄袍就是天子?”
“就你这种人不人,鬼不鬼,长着三角脑袋的金环蛇,就算大便也比你的肉香一百倍,一万倍!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告诉你,我就是只露个屁股也比你穿龙袍帅一千倍!”
所有的情绪,害怕,惊恐,焦急,都在曹洪不顾一切的狂骂中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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