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晨消失得N+1天的晚,眼看着年关将近,我终于交出了我的阶段性报告。 说不多专业,但也是我认认真真写得,没有丝毫敷衍。</p>
第二个病人是秦朗,但资料全是关于秦朗妈妈王念真的资料,这要怎么偷天换日,还真是一个摆在我面前的难题。</p>
我用书房的时候,秦朗已经习惯性地先去床等我了。</p>
看着身下的抽屉,我心跳忽然加快,要不......要不我现在先偷一片,去查一查这药里的成分?</p>
夜深人静,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p>
为了防范秦朗忽然杀进来,我假装去了一趟厕所,回来的时候顺势锁了书房的门。</p>
砰、砰、砰......</p>
平时做这些事情到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今天做这件事情让我格外担惊受怕。</p>
做贼心虚的我,尝试了好几次才哆哆嗦嗦地把药倒进手掌心里。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我到底是要把这药放在哪里才不会被秦朗察觉呢?</p>
猛然间,娇兰的散粉让我豁然开朗。</p>
塞进我的化妆品里,秦朗一定不会发现。</p>
揣着“赃物”回到房间,秦朗已经闭了眼睛。</p>
我回到他身边之后,他的睡眠质量是越来越好了。我傻傻地盯着他望了一段时间,最后小心翼翼地把药塞进了化妆品盒子里。</p>
嗯,万事大吉。</p>
第二天一早,按照我的计划,我一大早去研究所里,以顾若晨的名义把从秦朗那里拿到的安眠药拿去检查。</p>
心里五味杂陈,多希望这颗药是徐珊给秦朗的药,这样我不用冒险了。但要真的是徐珊给秦朗的药,秦朗要是吃了的话,那么他现在还有救吗?</p>
顾若晨突然消失这件事唯一让我感觉难堪的是对付美国那群人,我心里始终相信他肯定会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我,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p>
这样的自信源于我对他的了解,遗憾的是,把一个人的思绪掌握在股掌之并非是爱。我和顾若晨大概是真爱还难遇的知己吧。</p>
所以,当我把从秦朗那里偷来的药送去化验后不久,那个消失已久的人主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并不意外,甚至还有几分意料之的得意。</p>
“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把东西送去检查,徐珊肯定会知道的,为什么之前不和我商量?”</p>
还是第一次见顾若晨这般着急,可我真的一点都不急。</p>
“知道又能怎么样?我死不承认不完了,反正你都交给我全权处理了,要不你现在回来?”</p>
“mandy,你变坏了。”</p>
停顿了半晌,顾若晨说出来的话让我哭笑不得:“你跟着秦朗学坏了,你知道我离开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却还是要逼我出来。”</p>
“我承认我把药送去检查有一小部分是为了把你逼出来,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因为......”</p>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把秦家的家事告诉顾若晨,那边倒是先开了口:“因为秦朗失眠的事情吗?你以为我在美国给他找安眠药的时候没有调查过吗?”</p>
顾若晨的话让我醍醐灌顶,我一巴掌拍在大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p>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啊,那样我不用再去冒这个险了。”</p>
“呵呵,现在知道自己错了?”</p>
“什么?我是说在秦朗眼皮子地下偷东西,真是太折寿了!”</p>
“......”</p>
顾若晨被我哽得说不出话来,愣了一会儿说:“我其实什么都没有查出来,秦家把消息封锁得太厉害,我找了很多人都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你知道我的背景的,我的意思是说但凡秦家或者是秦朗有一方想让外人知道实情的话,我一定查得出来。”</p>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秦朗也不愿意让外人插手?”</p>
我热血沸腾的心一下子凉下去了一大半。</p>
“可以这么说。毕竟,男人都是有自尊的,尤其是秦朗那样的人。”</p>
顾若晨的话字字诛心,我理解那种被自己心爱的人看见自己最狼狈模样时的尴尬和难受,所以我现在才更加摇摆不定。</p>
是啊,为了秦朗的自尊,我可以放弃调查,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确定:“你知道他有没有吃过徐珊给他的药?”</p>
“据我所知,应该是吃过。”</p>
顾若晨说这话的语气也是相当沉重:“徐珊和秦家哪一个都不是好糊弄的人,秦家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知道秦朗夹在里面挺难受的。所以,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管较好,我已经叫人私下进行检查,检查的结果你也别往外公布了,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p>
“不可能的。”</p>
我摇摇头,心却无地坚定:“我不可能放弃调查的。”</p>
徐珊给的那些药,鬼知道会带来什么副作用。秦朗既然作为这药的受害者之一,我是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放弃。</p>
顾若晨说秦家的事情不愿意让外人知道,我看了看镜子里脖子深红色的印记,勉强地笑了笑:陆曼,你不是外人,对不对?</p>
“你以为你现在是徐珊的对手吗?”顾若晨见我一意孤行,不听劝阻也急了:“信不信我现在给秦朗打电话,把你做的一切都告诉他。”</p>
“随便你,反正他迟早都会知道的。”</p>
我心里莫名赌了一口气,当初我不想做吧,赶鸭子架的人是他顾若晨,现在我撸起袖子想施展拳脚的时候,泼冷水的人也是他。</p>
其实我心里更气的是那一句,我不是徐珊的对手。</p>
我怎么不是徐珊的对手了?</p>
也对,毕竟在秦朗面前,她是我的手下败将。</p>
“mandy!”顾若晨隐忍着怒气,好言相劝:“如果你实在想调查清楚,能不能等我回来?”</p>
“那你告诉我你还要多久回来?”</p>
“三个月。”</p>
“不可能!”</p>
我气急败坏地挂掉了电话,像一只没头苍蝇在研究所里到处乱窜。</p>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除了秦朗的妈妈,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阻止我继续调查这件事?</p>
可顾若晨偏偏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没两秒,我的电话又响了。</p>
我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地说:“如果还想劝我放手的话,我劝你免开尊口了。你知道此事牵扯秦朗生命安全,我不会善罢甘休的。”</p>
“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吃了徐珊药的人是你,我也会奋不顾身地去和她拼个你死我活。但是你和我不一样,我能够自保,你不能。”</p>
“我为什么不能?”我有些好。</p>
“我万一出事了,还有顾家可以出面保我,你呢?”</p>
顾若晨的话让我认认真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如果我出事了,秦朗肯定会二话不说来保我,但他要是牵扯其自顾不暇呢?那只有陈倩和莎莎了,但要是这件事会对她们的人生造成不良影响的话,我也不会向她们求助,思前想后,只有和我打电话的这个人,才是我最后一根稻草。</p>
“你啊。”我语气故作轻松,“如果我出事了,谁来当你的小助理啊?”</p>
“mandy,不要以为这样我会心软。听我的话,不要管秦朗这一家子的事情,美国那边我自然会说明情况,你先开开心心过一个年,年后回来我们一起去走访第三个患者,怎么样?”</p>
顾若晨循序渐进,我要不是已经做了充足的打算,说不定现在已经被他说动了。</p>
“顾若晨,第几个病患对我来说其实都没有意义你知道吗?我只想确保秦朗的安全,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你不用再苦口婆心的劝我了,我们都是一类人,只要是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都不会轻易放手。”</p>
我望着屋外寂寥的街道,接近年关,不少大学生回家过年,街道一下子冷清了不少。是啊,年关将至,秋名山还有一双望眼欲穿的眼睛,我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放弃?</p>
不是赌一赌运气吗?</p>
还好我一辈子运气都不太好,正好为这次攒下人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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