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和愤恨两种表情都是在我的脸交加，秦朗是在我这么极度扭曲的情况之下，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 </p>
所以......</p>
我的大脑死了一秒的机，好在及时又连了智商。看了一眼身的被子和手的热水袋，又像是忽然有了底气。</p>
“早好！”</p>
我笑了笑，因为痛经，所以声音都有气无力。</p>
秦朗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顾若晨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了，你待会儿可以和他回去了。”</p>
“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我走吗？”</p>
我感觉到一股热流从我身体里流出，我稳定了一下情绪，固执地对他说：“你要是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不会走的。”</p>
“为什么要告诉你？”秦朗双眼微眯，寒光乍现：“我变成这样，难不成你认为是因为你吗？”</p>
此时此刻，他满脸讥讽，仿佛像看一个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的小丑。</p>
可被人都说你爱我，我才不信呢！</p>
“好些了吗？”</p>
僵持之下，门外传来了顾若晨的声音。</p>
在秦朗家里看见顾若晨，我看见徐珊还要尴尬。</p>
我从沙发站起来，坐立不安，想要打招呼，却说成了：“你怎么来这里了？”</p>
这倒真是像偷情被抓到了一样！</p>
我唉声叹气，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呢！</p>
“来找你。”顾若晨倒是我坦诚，一屁股在我身边的沙发坐下：“昨晚你没有回来，我找了佘禹。今天早从陈倩那里得到这里的地址，找了过来。”</p>
“我，对不起。”</p>
我重重地低下头，昨晚哭肿了的双眼，现在还有些涩。</p>
“没关系，你不喜欢我又不是你的错。”</p>
顾若晨笑笑，似乎真的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p>
他把我拉到他身边坐下，拿出一个保温杯递到我的手里：“你知道你有宫寒的毛病，还在沙发睡觉，下次再这样，我要生气了。”</p>
要是这个时候顾若晨能够骂我和我吵一架，我兴许还没有这么难受。但他现在对我嘘寒问暖，事无巨细的，我还真是有些愧疚和难堪。</p>
“谢谢。”</p>
我抱着顾若晨递给我的保温杯，浅浅的啄了一口，能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喉头滑到胃里，整个人像是注入了一股生机。</p>
来姨妈的时候会痛经，这在我青春期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倒是在我生完孩子之后发生了。好在顾若晨是一个医生，虽然门不对户，但好在一般的医学常识还是有，每次都会给我提前准备好喝的用的，所以昨晚我还是第一次疼成那个样子。</p>
我喝红糖水的时候，顾若晨又把我的药瓶里放了一些应急的药。</p>
“我还以为你这些药要放过期，没想到在它过期之前你已经消灭了它们！”顾若晨有意逗我，让我宽心，我也配合他笑笑：“总不能浪费吧！”</p>
他说的没有错，那些药，我已经差不多又一年没有吃了。</p>
在美国，研究所里的人都当我是希望。因为我是他们见到的第一个，能从重度抑郁症里走出来的，而且还不要靠药物控制的人。</p>
我的的确确算是一个成功了百分八十的案例，但顾若晨从来没有把我的经历写进他的研究里。</p>
当时他不过是考虑我的敢受，却在无意保护了我的安全。</p>
试想，如果他当时把我当成功案例发出来，说服资本家们投资，恐怕徐珊早带着人杀去美国了吧！</p>
“还是浪费的好。”</p>
顾若晨郑重其事地把药放在我的手心，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希望这次的药最好能够放过期，下次不要再让自己情绪剧烈起伏，少接触悲观的人和事，尽量保持心情的平和。”</p>
“嗯。”</p>
我把药瓶紧紧攥在手里，却不敢说好。因为我不知道，在这样的局势下面，我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参与和秦朗有关的事情。</p>
我叹了口气，放下保温杯和药瓶，伸手把手腕的玉镯子脱下来，放到顾若晨的手：“昨天我是真的以为我能和你重新开始新的人生，因为我是真的累了，而你是我最好的选择。”</p>
“那现在呢？”</p>
顾若晨并不急着接过我的桌子，语气虽然平静，但还是有些不甘心。</p>
“现在也累，但我不敢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这句话，真是我摸着良心说的。</p>
“我和他是没有结果，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担心牵挂着他有没有吃饭。这样畸形的关系会让我产生负罪感。”</p>
虽然很抱歉，但我还是一五一十地向他坦白了我的内心活动。</p>
顾若晨听后没有说话，直到楼传来脚步声。</p>
不知道秦朗是什么时候走的，但是现在已经梳洗完毕，换了正装，看样子是要去班。</p>
顾若晨看见他，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秦总还真是柳下惠和陈世美的完美结合体啊？这样忍心看着自己前女友在沙发痛苦地躺一个晚？”</p>
秦朗双眼都是血丝，声音也满是疲倦：“我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p>
“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的，你我清楚。”</p>
顾若晨有几分动怒，手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如果你对她是这个态度的话，说什么我都不会把她交给你。”</p>
“你能斗得过我家那个老头子吗？”</p>
秦朗并不生气，一脸胸有成竹地看着顾若晨。</p>
眼前这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打哑谜，把我看得云里雾里，彻底蒙圈了。</p>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我读出了某种离别的味道，赶紧声明自己的立场：“我哪里都不会去。”</p>
不能因为我爱秦朗，把我当做随意摆放的物品。</p>
倔强地眼神到处打转，余光撇到那纹丝不动的面，昨晚所有的委屈又浮现在脑海。</p>
我叹了口气，鼓起勇气对秦朗保证：“秦总，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的，你下次把钥匙藏好了我没办法进来的。你不要想着把我赶走，我不是那么没脸没皮的人。昨晚大概是神经病犯了，现在我的医生来了，我不会再烦病了。”</p>
眼泪抑制不住的又开始掉，我擦干净之后，安安静静地收拾好自己的包，却听见餐桌前传来椅子移动的声音。</p>
秦朗，怎么会？</p>
我赶紧扔下手的包，冲过去抢掉秦朗手的那盘面：“秦总你疯了吗？这已经冷掉了。”</p>
“我还是喜欢你和昨晚一样，叫我秦朗。”</p>
声音还是那么沙哑的声音，可总觉得是变了一个人。我的手停在半空，不知道应该伸出去还是收回来。</p>
“回来当我的助理，因为你终于被他发现，在这样藏下去没有必要了。”</p>
秦朗眼睛是温柔的，这样温柔让我觉得我是在做梦，我转头看向顾若晨，他立马撇过头去，不愿和我对视。</p>
为什么顾若晨一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p>
到底是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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