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会老张来了，我看见老张，心里多日来的压抑突然轻松了一些，起孙腾，对我照顾更多的是老张。 </p>
我把他从车里接下来，笑着说道：“一路还顺利吗？”</p>
老张四处打量了打量，说道：“这么一小段路，有什么顺利不顺利的。”</p>
我看他下车先看现场，笑着调侃道：“老张呀，别着急，这现场又不是小媳妇儿，跑不了。”</p>
老张瞥了我一眼，笑得脸皱在一起，说道：“你个臭小子，没个正行，我们这次来的急，田局也没有交代太多，只是说这里出了案子，你掺和进来了，你说你小子怎么走哪儿哪儿出事儿啊？不行改天你去寺庙里看看？”</p>
我连忙拒绝：“得得得，你又要开始那老一套了是不是，我跟你说，一起案子你也看见了，哪儿有什么鬼啊。”</p>
老张看着我的脸色说道：“那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p>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这不是忙吗，好不容易休个假还碰事儿了。”</p>
老张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啊，不肯听我们的，你去看看又不会害了你，我看你这个脸色发黑啊。”</p>
我心里被他说得发毛，要是平时我，我根本不信这些，可是昨天的梦还历历在目，我不想多谈这个话题，说道：“你们吃了吗？事先安排你们吃饭，还是咱们直接去开会？”</p>
后面的那些兄弟你看我我看你，不好意思的说道：“兄弟们来得及，饭也没顾得吃，队长，不行您先带我们垫补垫补？”</p>
我笑着说道：“行啊，走吧，让你们尝尝我老家的菜怎么样，但是都不许喝酒，今天还有任务呢。”</p>
队员们本来也没指望能喝酒，听到可以先去吃饭，高兴地应了一声。</p>
我看着这些队员，感慨颇多，自己当队长了，得对这些人负责啊，这种感觉，很妙。</p>
我对老张感叹道：“你说我这一不小心升官了，还真有点不适应。”</p>
老张嘿嘿笑着说道：“你要是在外面说，人家肯定觉得你是个烧包。”</p>
我也笑了：“你是知道的呀，我除了查案，还真没管过人，这猛地，自己成了发号施令的人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p>
老张点了一根烟，也递给了我一根，说道：“你别想太多，你资历也不浅了，是时候学学这些事儿了，怎么处理人际关系是一门学问。”</p>
我点烟，抽了一口，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是啊，说实在的，你说你干了这么多年了，到头我升了，你还没动，心里不觉得不舒服吗？”</p>
老张眼神里满是洒脱：“我跟你说，这人的追求，不一样，有的人呢，喜欢荣华富贵，有的人呢，活了一辈子，图个安稳，我这个性格，在破案这一方面的确是和你差太远了，我有什么不舒服的，能让我安心的退休行了。”</p>
多用手夹着烟，青烟袅袅，沉默了一会儿，我说道：“不行我把你掉到一个安全一点的部门去？说实在的，刑警，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事儿了。”</p>
老张看了我一眼，没有立马回答，等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年轻的时候学的是刑侦，干了这么多年，虽然没什么大的功劳，但是也都习惯这边的事儿了，你把我调过去，我连该干什么都不知道。”</p>
我也没有多劝说，我很尊重老张，他不想动，我肯定不多事，只是心里想着以后危险的案子尽量让老张离远点。</p>
不一会而饭店到了，这一家是我小的时候在的，叫胖子餐厅，一听觉得实在，味道也的确是不错，我们几个人进去，也没有多要东西，要了个炝锅鱼，要了个鱼香肉丝，要了个宫保鸡丁，要了个盐水鸭，又点了荤素的饺子各两斤，一顿饭这么过去了。</p>
这里吃完了，小天的电话也过来了，会议已经安排好了，我和他对了个时间，带着我的队员们，去了县公安局。</p>
县公安局来的人不多，一个韩愈，一个小田，还有一些各部门的负责人。</p>
大家都入座，韩愈站起来说道：“这两天呢，我们这里不太平，出了一起大案子，大家也都知道了，我们这里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死人，还是性质这么恶劣的杀人焚尸，我觉得局里的人手有限，能力也有限，所以把案子报给了市里，这里坐着的，是市里的同志，大家欢迎。”</p>
掌声很热烈。</p>
不一会儿掌声停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我，我看了一眼许诺，许诺给我打了个眼神，然后我才想起了，接下来该我发言了。</p>
我站起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队长，我叫王辰。”</p>
鼓掌声。</p>
“我也是咱们S县的人，这次刚好赶回家，出了这么个事儿，我们局长呢，说我是个灾星，你说我冤不冤。”</p>
笑声。</p>
“但是呢，我不这么觉得，我们警察的职责是发现问题，然后解决问题，问题多，总问题解决不了来得好。”</p>
“这次市局里加我一共是八个人，还有一个顾问，我现在讲解一下案情。”</p>
“昨天白天，下午两点，位于城南的砖瓦厂发生了大火，这场大火非常的不对劲，我当时碰见了咱们韩局长，我们两个意见一致，所以呢，我们进去看了看，结果我们的顾问在一堆灰烬里，找到了一节具有人体特征的骨骼，经过法医鉴定，确定了，这是人体的骨头。”</p>
“我们经过商议，认定了几个搜查的方向。”</p>
“S县的各位请继续对现场进行保护，并且认真的查一查监控录像。”</p>
“目前已知的，砖瓦厂的老板，石斌，行迹不明，已经失联了，联系一下周围的县市，让他们帮忙查查。”</p>
“派人盯住和石斌有关的人员，二十四小时盯梢，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太少了，务必注意每一个细节，不要出问题。”</p>
“调查一下这个厂子和石斌的社会关系，看看他平时和什么人或者组织有过节没有。”</p>
“我们的人会负责失踪人口的调查，因为实体的骨骼已经没有办法进行dNA检测，所以我们只能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尽可能的降低失误的可能性。”</p>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p>
我环视了坐着的人一圈，大家的脸神色都有些怪异，但是没有染说话，突然有人举起了手，说道：“我有问题。”</p>
我一看，是小田，我和善的问道：“有什么问题说吧。”</p>
小田不解的说道：“是不是我们县公安局的同志们去查失踪人口较有效率呢？”</p>
我没有着急回答，四下看了一眼，才说道：“这个呢，我是这么考虑的，城南守着河堤，外来的人较多，不排除死者是外乡人的可能，我们来查的话，可以调集整个d市的信息，方便汇总。”</p>
小田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坐下了。</p>
我看了一眼，说道：“还有谁有问题吗？”</p>
没人说话，我收起自己的笔记本，说道：“这起案子市里也是高度重视，现在的消防安全和恶性犯罪是市里公安工作的重点，希望大家提高效率，尽快完成自己的任务。”</p>
“韩局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p>
“哦，哦，没有了。”</p>
“行，那咱们散会？”</p>
“好，散会。”</p>
会后大家都去自己的岗位了，韩愈和我聊了聊，感慨地说道：“常年在一线工作的人的确是不一样啊。”</p>
我和他客气了几声走了。</p>
秋天的天色不长，六点多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p>
我让几个同志都去自己的位置了，他们的工作主要是排查失踪人口，挑选符合案情的可能被害者，这是一项很繁琐的工作。</p>
老张没着急走，留下来和我一起抽了根烟，他借着烟气，眯着眼睛看着我说道：“你应该不是为了查案方便才让咱们的人接手失踪人口调查的吧？”</p>
我看着半黑的天，笑着说道：“不是，这里的人们长年以来没有接触过这种案件，我怕他们有疲劳，这个还是较重要的，会决定搜查的方向，如果这里出了问题，大方向错了，那可麻烦了。”</p>
老张吐了口烟，说道：“你这不是当领导当得挺好的嘛？”</p>
“哪儿啊，这是小矮子给我出的主意，一开始我也没想到这里。”</p>
老张看着天说道：“你有这么个朋友是好事，这个小马人聪明，也见过世面，你可以多听听他的建议。”</p>
我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知道，我可没什么傲气，我只想把案子破了，这个你知道的。”</p>
老张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是个好警察，但是别太拼了，先把自己照顾好。对了，别不把我的话当话，有空了，去寺庙里看看，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p>
我把烟踩灭，说道：“行啦，知道了，放心吧。”</p>
老张也把烟扔了，神色有点犹豫，想说什么的样子。</p>
我好地看着他：“有什么话说吧，咱们爷俩，还绕什么弯子？”</p>
老张叹了口气，担心的看着我：“你现在还想查你父母的案子吗？”</p>
我面对这个问题，沉默了，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想法，我想查，但是现实情况是所有的证据都被销毁了，我没有证据，也没有查下去的理由，尽管我心里放不下。</p>
我轻轻的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我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些愣头青，知道了点什么气冲冲的去找人家报仇的。”</p>
老张放心了一点，说道：“我是怕你现在这个事儿里出不来，孩子啊，这事儿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千万别着急，你还年轻，可以等机会，你也看到了，对方的能量太大了，你贸然行动，会害了你自己的啊。”</p>
我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p>
老张走了，许诺从阴影里出来，我没看她，只是有些落寞的说道：“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p>
她没说话。</p>
她拉住了我的手。</p>
我刚想趁机发展一下，电话响了。</p>
小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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