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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老夫人立即换词:“让我死了吧!我不活了!死了吧!”

    陆辑尘头都要炸了,他们还住在魏迟渊的地方,他母亲在闹,他父亲只在乎他的仕途。

    那是他的嫂嫂啊,家人啊!他们怎么能如此!他们凭什么!

    他又凭什么阻止!

    ……

    簪子,金丝楠木莲花簪,没入霍之念发中。镜中两人身影。

    霍之念诧异的取下来,看了一下,是那天集市上,她选中的样式。

    魏迟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已经转身,却是他亲自取木,后来让那位老人家雕的。

    虽然之念表现的不明显,但她嫌劣爱精。

    “子厚,以后在每一个春日黄昏的午后,你都要记得,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美的幸运。”

    魏迟渊回头:那你一定没见过我遇到你的样子。

    ……

    春日里,阳光温柔地洒在蜿蜒的河堤上。

    一片绚烂的桃林映入眼帘,粉嫩的花瓣随风轻舞。

    魏迟渊缓步走入桃花盛放的世界。

    霍之念一捧桃花全洒在他身上。

    魏迟渊转头看向霍之念,眼神里满是深情与宠溺,任由桃花落在他头发上,肩上。

    陆辑尘突然转身,当没有看到两人。

    可转出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自己的心尖上,那份溢出来的幸福,对他而言,却成了最难以承受之重。

    他深知,在一切的美好里,他终究只是个旁观者。

    ……

    一切的转变在秋末冬初的那场‘秋沙雁’。

    陆辑尘不知道他们两人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那是一场四两拨千金的大捷!

    东海郡与魏国小股势力交战。

    因东海郡就在交高旁边,魏迟渊亲自去督战。

    却有一小股败北的势力跑到了交高。

    “战!我们身后是交高百姓!怎能不战!”

    “撤!我们交高根本没有兵力!怎么应战!”

    “为什么不战!我们走了,这里就只剩百姓被磋磨,我们就是战死了也有血性!”

    “你上!你上啊,说的轻巧,我们没兵,必须撤!”

    霍之念慢慢摊开地图。

    所有的人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霍之念身上,这半年,她是交高飞速提升的关键。

    不是航道,而是魏家真正的对外贸易通行证在她手里,她给让出交高的利益的家族,批量发放。

    “霍掌柜。”

    “霍掌柜。”

    霍之念看着地图:“撤,我们确实应该,我们没有与正规军对敌的经验,只是小小的一县。”

    就是嘛。

    “战,我们未必不行,对方是败军,我们未必没有一战的实力。”

    剩下的人也松口气,就是这个意思。

    “这样,我去,各家出三十家丁,我带二百人,趁夜召集人手,稍后城外出发!”

    双方瞬间安静下来。

    不行!绝对不行!霍掌柜不能涉险。

    “我去。”陆辑尘起身。

    霍之念给他个目光。

    “我是一县之首,势与交高共存亡!”

    很好:“半个时辰后出发!”

    ……

    “哈哈,我们那时候把满山谷扬的都是沙尘,天色又黑,敌军根本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

    “对,一拨箭射出去,还是我们全部的箭,吓得对方直接缴械!”

    “霍夫人毫不犹豫,直接现身,好像背后真有千军万马!直接把对方捆了!”

    “但凡晚一息,离得近了都能看出我们是虾兵蟹将。”

    “我们三百人绑了他们三千人,老子都快觉得自己是战神了。”

    听的人一脸艳羡,那可是跟正规敌军交手,够他娘吹一辈子了。

    “我听说霍掌柜出了点事?”

    那人挠挠头:“也不算事吧,当地高山土民,非说我们惊吓了家畜,也不看看如果不是霍掌柜,他们还有没有人头,但魏少主很快赶回,将霍掌柜带出来了。”其实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负责押送俘虏根本不知道,后方确实乱了,但也很快被赶来的魏少主平息,非常快!

    “霍掌柜真厉害。”

    “厉害大了好不好。”

    ……

    陆辑尘担忧的拿了铺盖决定睡在嫂嫂门边,嫂嫂受伤了。可也知道里面用不到他,他安安静静最好。

    所以,陆辑尘并不确定,嫂嫂和魏迟渊到底怎么了?

    他发现的时候,两人气氛已然不对。

    嫂嫂直接带所有人搬出了魏宅。

    陆辑尘承认,当时心中那份压抑已久的情愫,犹如溪流轻抚青石从所有缝隙里冒出来,止都止不住。

    卑微的暗喜压也压不住。

    ……

    陆老夫人急的都不行,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她马上要多一个孝顺的大儿子了,突然就冷了,她的大宅子也没有了,迟渊那孩子对自己多好,比那母老虎好多了,还送了自己很多东西,她最近半年觉得魏迟渊就是她去世多年的大儿子投生。

    那母夜叉怎么如此不懂事,可她实在怕那个大老猫,不能压着她给魏大儿道歉,实在惋惜。

    陆老夫人怂恿陆辑尘去:“你跟你嫂嫂关系……诶,诶!我这正说着话呢!你走什么!我还没说完!你看见没有!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还没有当上太守就不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

    “行了,少说两句!”陆老爷子不耐烦,晒个太阳,还这么聒噪,外面的躺椅到底不如魏家的躺椅舒服!

    “我看你不想活了!”

    “啊——”

    ……

    诸行、诸言最近水深火热,前段时间多潇洒,这段时间都是报应。

    “既然都是成婚,为什么入赘不可以?霍家、林家你都可以选。”霍之念语气平静。

    完全没想过,他的手,是遮天蔽日的暗,连魏国姓魏的都有半数他家旁支,整个东隅寺院势力都在他的手里。

    这已经不是一个世家子弟那么简单,是暗太子!

    她再依附他走下去,最后反的是他,这算什么,她都能剁了自己!

    虽然她可以不要脸,借势而为,最后倒戈,可她完全有能力另走,为什么要有这个污点?

    可不是没有另一种可能,魏迟渊,走到她身边来。

    或者,她走到魏迟渊身边去。

    她走过去,不可能。

    魏迟渊语气同样看不出急切,身形笔直,渊渟岳峙:“为什么突然坚持这些,前些天我们说好的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