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夫人骑她回去?
李夫人见自家相公真要去看,暗笑一声傻子,恨铁不成钢的赶紧拉住他,往车上带:“哎呦,你们慢慢找,找到最重要,我们不打扰了。”不懂事,还看?!
李掌柜当然要看,他去看看马怎么跑的,怎么就跑了。
还拽不住了!李夫人三下五除二将自家男人推马车上,赶紧走,是不是笨。
这是谁家的山?少主家的!
丢了东西算谁的?少主的!
人家霍掌柜早不跑马,晚不跑马,为什么现在跑,自然是人家小两口之间,你来我往的小情趣,轮得到他这个大老粗,多管闲事。
李忠义真心实意,何况,他还想邀霍掌柜一行人一起下山,毕竟在自家少主的地方,不能让客人受累。但脑袋已被塞进了车里,这婆娘——
不对!他上什么车,他骑马。
李夫人毫不手软的将他整个人都塞进去!心里叹口气,也为霍掌柜着急。
魏少主什么人,就算对一个美艳小寡妇一时兴起,两三天后心思也淡了,霍掌柜自然要用些小手段再亲近一二。
不知道对她来说是好事是坏事,但霍掌柜应该是聪明人,知道以她的身份,什么是她能抓住的,什么是不能奢求的,希望她聪明点才好。
马车上。
李忠义浑身不自在:“你干什么?!”
“看不懂形势,刚刚多少人来来往往,有人说帮忙了吗!”自己家这个笨人,还往上凑,早晚被这不争气的东西蠢死。
李忠义愣了一下,顿悟,可更觉得自家夫人胡思乱想:“你想什么,这么拙劣的招数谁会用,你没见今天掉湖里多少人、摔到山涧多少人、还有挂在树上的,谁见少主出来了。”
“今天就是耿夫人淹死了,他耿家都要想想怎么向碧水湖畔赔不是,还激出少主来,想什么呢。所以,霍掌柜那么精明的人想不出如此不过脑子的招数。”
李夫人嘴角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气的!“拙不拙劣,看谁用,你信不信,霍掌柜未必不能等来她要等的!”
李忠义轻蔑一笑,妇人之见!
他们少主什么人,不吃这一套:“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
“车夫,快点!”
……
霍之念也很疑惑:“不该……捎我们一程吗?”她印象中李忠义人还不错?
碧玉也很疑惑,以夫人的为人,不该啊?也许,装不下?不可能啊?
怎么回事?
“霍夫人,咦?霍夫人的马……”见状,赶紧闭嘴,人都没走到跟前,赶紧跟别人打着招呼走了。
霍之念明显感觉出不对劲。
不远处,耿夫人看到这一幕,手紧紧握着车框,恨的手疼,若不是拉不下脸,她非让芙莲也守在这里不可,贱人!
可……她女儿怎能像个寡妇一样,失了分寸!
耿春秋脸色顿时冷下来,杵在这里做什么!
耿夫人忍下委屈,匆匆带着女儿上了马车。她等着她失宠的那天!
……
霍之念直接后退:“拿上食盒,我们徒步下去。”
“奴婢已经让碧莹通知府里了。”
“不等了……换条路。”总觉得让人看到她步行,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
……
“霍夫人?”
诸行不敢置信的看着从桃林里走出来的人?商会不是散了吗,所有人该从北边的大路下山了才对,霍夫人怎么会来这里?
霍之念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确实遇到了,有几张嘴也解释不清:“不方便?我绕回去。”
“谁?”声音澈如钟鸣。
“夫人,稍等。”诸行急忙折返,不一会又返回来:“夫人,我家少主有请。”
……
霍之念和碧玉已经坐进了魏迟渊的马车里。
大气、宽敞、简约、典雅。
随意放在一旁的落窗瓷杆,瓷质细腻如婴儿的肌肤,不需要任何造型,其工艺就足可见匠人几十年功底。
更不要说摆放在其中的茶盅。
霍之念已经很久没追求过物质本身了,她以为自己返璞归真,不在意这些了。
原来不是,而是,没有看上眼的。
像现在这些,若是见了,她还是会入手。
碧玉低着头,玩着手指,当自己不存在。
诸言第一次有幸坐少主的马车,该与有荣焉的他,如坐针毡,虽然空间够大,但他还是觉得背脊发凉。诸行这个王八蛋!
魏迟渊坐在上首,上半身纹丝不动,他今天没有见客安排,穿的十分随意,宝蓝色束腰长衫,点缀,玉披。
没错,一件宝石——披风!
大大小小九百九十颗水润蓝宝石做成的鹰翅造型,如一张华丽的网,落在深色的暗纹衣衫上,将贵气烘托到了极致。
霍之念即便见多识广,这样的玉披,也只见过三件,均收藏在大型博物馆,魏迟渊身上这件,无论从质地到款式,都属上上乘。
霍之念突然也不想说话了,可能天生沉默。
诸言觉得气氛实在压抑,自家少主送人回家,总该有主人家的姿态:“不知……夫人的马身上可有什么标记,等小的找回来,给府上送过去。”
“能找回来?”山林茫茫。
“自然,整座山都是我们少主的,按说不会走丢牲畜才对,可能是马匹吃草的时候正好遇上少主养的马群路过此地觅食,不慎带走了夫人的马,说来还是属下的人失误。回去小的让照看马的师傅找找看。”
整座山?这是一条山脉吧?
霍之念恍然,难怪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很奇怪,原来整个碧水湖畔是有主的,她以为是踏春去处。
碧玉眼泪突然落了下来:“都是奴婢不好,奴婢看它在那里栓着可怜,一时没有分寸,想着让它……”
诸言慌了,急忙掏出手帕。
魏迟渊亲自给霍之念倒杯茶,水蓝与深蓝相得益彰:“上次的图,还没有谢谢你。”
(它,只为发电,(*∩_∩*)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