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不可能进来,现在也一样困难。
那么只剩最靠近商线的上下两条商线,下面这一条线,一路平原,最为繁华,但要经过汴京城各大家族的势力范围。
汴京城内还好说,周围势力才是搅成一团麻。
魏迟渊以前不觉得她会选择这一条,因为代价大,疏通困难,即便连成线后,还容易因为京中势力变换造成多次拥堵,维持畅通的成本太高。
上面那条商线,虽然物资匮乏,但胜在容易打通。
以她蚂蚁搬象的手法,从繁华的各地往上输血,也可以形成利润,即便利润降低,但她打通商线不可能只看利益。
就算没有利益,她也不得不为她的后续布局打通过去。
魏迟渊一直在上一条线盯着她们的人,前不久打散了一次纪缺的布局。
但现在,陆辑尘即将坐镇汴京城……
魏迟渊将象征陆辑尘的茶杯,放在京城的位置上……
他在这个位置……
陆辑尘是她一手养大的,短期内,她们不会有任何利益冲突,陆辑尘绝对能为她坐镇京师,带来十年利润。
这些利润完全够她冲另一些商线。
何况,打通这条路,对她来说一石二鸟,一为陆辑尘稳固京师,二为她的势力添副翅膀……
所以,如果是下面这条商线,景夏平原内的势力就绕不开。
景夏聚集着王、周、司马、苏四大家,还有零散的其他势力。
魏迟渊转身,按照大堪舆图的编号,取出地区详细堪舆图,打开……
诸行进来:“家主,李忠义求见。”
魏迟渊将刚刚摊开的图卷上一半:“让他进来。”
一直伺候在侧的诸言,急忙上前将全部图卷上,收起。
霍夫人手里那几幅图,也是用这幅图拓的,山川河流、沟壑平原、山脉起伏,植被风貌,详解的风土人情、名人望族驻地,这些东西没有几代人,代代传承的绘制,不可能成型。
普通人穷极一生,能弄清一条河的流经都困难。
李忠义是魏家不大不小的一个商管,不是魏家有名望的地方管事,也不是寺监,更不是武管,身份不算高。
他这次也只是普通调职,路过汴京城,知道家主在此,特意过来拜见。能不能见上都不一定。
李忠义一大早带着儿子上山,本也没抱希望,没想到竟然见上了。
家主甚至还记得他在交高任职那几年的业绩,说起来也对他勉励有加。
李忠义感动的痛哭流涕,誓死要为家主肝脑涂地。
李忠义从家主院子里出来,眼里都是士为君死的豪迈,想不到,家主日理万机,还记得他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李粟递给父亲一方帕子。
李忠义不要,直接看向一旁的诸言大人,笑的恭敬有礼:“劳烦言小哥出来相送。”
“不敢。”
李忠义递过一袋银子过去,目光更加真挚:“敢问言小哥,霍夫人住在哪里?”他给霍夫人带了不少好东西。
当年他能高升,霍夫人帮忙在家主面前说了不少好话,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理应去拜见一二。
再说,家主一直没有成婚,想来是不想委屈了霍夫人,他怎能不长个心眼。
诸言看他一眼。想起家主离开的时候,眼前的人已经升走了,并不知道后来的事。
何况知道他们家主和霍夫人分开的人,本也不多。霍夫人又不再用这个称号。
所以他们家主在交高郡人的眼里,从来没有和霍夫人分开过,外面没有霍夫人的消息,是霍夫人隐于后宅,相夫教子了。恩爱还是很恩爱的。
尤其交高郡出来的人,谁不知道霍夫人对家主的影响力,讨好十个家主,也不如见一见霍夫人来的有效。
李忠义就是标准的交高思想:“霍夫人啊……”
“是,是,主要是不敢失了礼数。”
诸言将银子还回去:“心意难求。”直接说了霍夫人的住址。丐溪楼。
他们家主和陆大夫人确实没什么关系,但和霍夫人有关系,就算分开了,也算昔日的关系。
何况是自家霍夫人昔日的好友李忠义,要见昔日的恩人。他只是尽绵薄之力。
“多谢言小哥,多谢言小哥。”
“代家主向夫人问好,家主经常住山上,你懂吧。”
李忠义表示懂,懂。
诸言点头,霍夫人不高兴了,也是冲着家主去,家主多担待才是。
……
李粟随着父亲从山上下来,檀香沁人的压迫感才消散一二,也敢说话了:“爹真要把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送给夫人?”
“钱财都是身外物,你行走多了就知道了。”他能不能更进一步,就看这次的礼有没有送到夫人的心坎上。
“夫人真能帮到父亲吗?”家主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听信人。
“尽说废话,那是你年纪小,不知道当年的事。”
当年啊……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