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bp;东门往东三十里,夜上神秘山庄处
“没事,可以走了!”
“恩,往东!”
圆月高挂,和风正晚,微风拂低小草,弯弯着腰的野花之上两个人儿背月而飞。
很快,两人便翻出了城墙。还是一路向东,还是急急奔驰。
王飞燕犹如一只燕子,矫健的身影翩翩于美丽的月色之中。
“飞燕姑娘,咱们这是要往哪里而去啊?”
“跟着就行!”
“哦,还有多久啊?”
“快了,估计还有三四十里吧!”
“啥?”
“能行不?不行的话咱们就回去!”
“能!”
夜深人静,万人皆睡。就连姣白的月亮也困倦的沉入了厚厚的乌云之中。
终于,两人来到了一座雄伟的山峰之前。
跨在山道上仰望而去,便见半边山樊灯火笼罩,重楼叠影之间可见威严与繁华。
突然,王飞燕凑近段崇义的耳边轻声说道:“木头,你可要跟紧我了,走!”
沁心香风扑面而来,转瞬即逝。段崇义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王飞燕便一头扎入了密林之中。
紧接着,段崇义也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只见王飞燕左进右出,就像是鸟进山林鱼入水,如鱼得水。感觉每一步她都拥有通过的技巧,熟得不能再熟。
段崇义就没这么好受了,好像那些枝角茂叶都会拒绝生人。方一踏出脚,不是摔一个大马趴便是在衣服上或是手上划拉出一道大口子。
一路上只疼得他龇牙咧嘴,虽然痛又不敢惊呼。
道路崎岖倒也罢了,那些平坦的山道之上还会时不时的出现些刀兵相佩,手举灯笼火把的巡山卫士。
偶尔一出现,段崇义便犹如受惊的小猫一样直立起身上的根根毛发。
再一看,那王飞燕不仅没受一点伤,反而还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笑意吟吟的看着他。
披荆斩棘、折枝落叶。一条本来不通的山道就这样被段崇义硬生生的给开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一个愁眉苦脸紧咬着牙;一个笑意吟吟,宛似行平缓之路。并且那笑脸之人还是走在前面负责带路的。
段崇义只顾低着头欺负小树小枝,突然,走在前面的王飞燕猛的一下退了回来。一具柔软身躯猛的一撞,差一点便将他重新给送回了山下。
正当段崇义想要开口疑问时,王飞燕狡黠着双眼转过了头,她伸出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紧接着还对着段崇义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段崇义的怀中压着一个大活人,后背又紧紧的抵着根不大不小的带着刺的怪树。两只手高高的举着,鼻子中满满全是幽奇沁人之香。上天啊,可否赐下一点点的退路?
巡山卫士举着灯笼火把而来,每一步皆是铿锵钪锵。
这时,王飞燕突然恶作剧似的伸出双手把段崇义高举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腰上。
段崇义没有挣扎,他也不敢挣扎。此时芒刺在背,不动都会疼,谁还敢动一下试试?
他的两只手挂在王飞燕的腰上,绯红着的脸不知道是因为忍耐疼痛还是因为害羞。
铿锵之声缓缓远去,虽只是几个瞬息却犹如几十年一般难熬。若有可能,其实也愿如此疼痛万年。
“傻木头,他们已经走了,还不放开我?“
过了很久很久,感觉上是如此。
段崇义的耳边突然传来了王飞燕轻柔的声音。
听得娇柔,再觉手上传来温柔,段崇义像触电一般缩回了自己的手。
这一次,那脸可真真确确的是因为害羞。
“呵呵,走吧!快到了。”
王飞燕又一头扎入了前面的密林之中。
想着方才的旖旎,再看看那深邃的密林,一抹微笑却莫名的挂上了段崇义的嘴角。
走了半个多时辰的不是山道的山道,段崇义也领悟了些许走路的技巧。
这一段路虽然还会再受点轻伤,但比起刚才可是好了许多。
两人无声无息,蹑手蹑脚的对着山顶而去。
这时,王飞燕又一次停了下来。
难道到了?
一阵香风袭来,段崇义连忙将自己的脑袋偏了偏,可惜空间狭窄,这一偏却是撞到了一根小树之上。
虽然这棵树没有尖刺,但那簌簌的落叶也足够惊起守山的卫士了。
“锵锵锵锵……”
一阵金铁相撞而来,借着月光便见一袭金甲高高的对着这边走了过来。
此处乃是一段栅栏,整个长栏皆是青石所砌。
青石之上雕龙刻凤,麒麟走兽,花草树木。每一幅图案都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虽然岁月斑驳,青苔遍染,但却掩盖不了它当年的辉煌。
再往前看去时,一袭银甲也铿锵着持剑随后。抬头一望:
月色萧萧风华染,两行斑驳青玉砖。
平铺长石纵雕案,剑冢二字飞云端。
那平台之上竟是一座占地甚广的陵墓,陵墓之前石门紧闭,门头刻有两个古秦大字:剑冢。
两字犹如拥有鬼神之力一般,方一视之,便觉阵阵剑意袭面而来。
“别看那两个字!快低头!”
耳边传来轻唤,段崇义低头之间却又不小心踩断了一截枯木。
“咔擦!”
枯折之声在这浩荡而又寂静的夜中响起,听闻之人皆是一阵心猝。
“喂,你他娘神神叨叨的干嘛?”
金甲卫士缓缓的停了下来,突然,两人都听到了那声如幽灵般枯折的响声。
“是那边!”
沉沉话音方落,便听得沉沉金铁相交而来。这一次却是比方才快上了许多。
眼见金甲卫士越来越近,段崇义急得额头之上都布满了汗水。
“别动!”
王飞燕一伸手抚在了段崇义的背上。
“喵,喵……”
一阵突兀的猫叫突然在段崇义的耳边响了起来。
“哈,是只野猫!老子就说你他娘的神神叨叨的你还不信。哎哟,吓得老子,你他娘的是因为昨天输太多了吧?”
后面的银甲卫士骂骂咧咧的说着,“锵”一声便收起了自己的手中宝剑。
而这时那可爱的猫叫也适当的停了下来,一串密林涌动,却是那只调皮的“小猫”逃走了。
“呃……你他娘才神神叨叨的!老子这叫尽责,你懂什么?你懂个屁!”
金甲卫士被骂得火起,手中大枪往地上一杵,指着不远处的银甲卫士便骂。
“得得得,老子神叨行了吧,连只猫都能吓得老子发抖!好怕怕。”
“你他娘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子一枪把你捅在这鬼剑冢的大门上面!”
“切,谁捅谁还不一定呢?对了,你可知晓这剑冢里面都有些什么吗?”
“有什么?反正没有你这王八孙子龟蛋!”
“哈哈,那里面可是有孙国风那厮白白胖胖的老婆!”
“哈哈哈哈……”金甲卫士一听,也不生气了.“锵啷锵啷”一阵倒托枪走,几大步便来到了银甲卫士的旁边。
随意往地上一坐便道:“哎,对了,话说孙国风那老婆到底是怎么个样的白胖法?”
银甲卫士一听说到了点子之上,“铿锵”一声也坐在了金甲卫士的旁边,道:“白,像雪花片片一样的白。尤其是……”
“走了!”耳边传来轻唤,但那段崇义却还是一动不动。
王飞燕心头火气,伸手一搭便揪了个正着。
“还没听够啊?都不是好东西。”
这回段崇义是听清楚了,不过等反应过来时,一张老脸也红成了一片。
“飞燕姑娘,我……”
段崇义想解释些什么,但是一时又想不到好听的词句。所以一张开口就被王飞燕给一把堵住。
王飞燕伸手指了指高台之上,段崇义这才傻愣的领悟似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