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就这么没了?”
战神殿上空,雄霸、徐福、聂风、步惊云以及各路高手凌空而立,看着化为冲天烈焰爆开的东瀛,一股浓浓的敬畏猛地升起。
他们只觉得喉咙发干,被那道通天彻地的剑光摄了心神,惊悚的战栗感让人全身发麻。
所有人呆呆地注视着九天之上的画面,随着东瀛炸开,无量威能释放,茫茫东海激起恐怖的海啸。
那海啸几十米高,排山倒海,只是还不曾漫开,就见高天之上的神人翻转大道宝瓶轻轻一收。
无量海水形成的海啸之墙,如同乳燕归巢一般,短短数息就被收入宝瓶。
宝瓶青金色,明明只有尺许高,但却像是能装载万物,神异非凡。
一击,陆沉岛灭;一吸,收摄万水。
那九天之上的神人做完这两个动作后,微微转身消失不见,紧接着,形成画面的灵光收缩,也跟着消失。
所有人,见到那消失的身影,才如梦方醒,开始惊叹出声。
“这就是仙尊的威能吗?一剑灭东瀛?若是多来几剑,岂不是神州都能打没了?”
“你怎么知道仙尊那一剑不是留了余地?说不定斩灭神州也只需一剑。”
“你们疯了?敢妄议仙尊?仙尊何等身份,一定是东瀛犯了大忌讳,这才被抹去。我神州家家户户都供奉仙尊,还有仙尊道统战神殿传下,怎么会遭劫?”
“没错,神州乃是仙尊庇护之地,不要乱说。”
余下的徐福、雄霸等人听着各路高手的议论声,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想到了无名和笑三笑。
雄霸脸色凝重道“聂风,你飞遁速度最快,立刻去东海之滨打探消息,笑三笑前辈一定知道事情起因经过。”
徐福也是点点头“没错,仙尊最忌讳滥杀无辜,如今动怒灭了东瀛,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聂风点点头,摇身一变化为高大的风迅金刚,巽风天翼抖动,人已经消失不见。
而在东海之滨,笑三笑、无名、大魔神、大当家、绝无神,以及一众东瀛军队,此刻全都失声。
此前还吵得面红耳赤的父子三人,如今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笑三笑虽然知道东瀛会被击灭,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轻松的过程。
“一击!仙尊,你到底是何等超然的存在?”他喃喃自语,握着人皇幡的手微微颤抖。
大魔神和大当家更是满脸骇然,嘴皮子哆哆嗦嗦“这怎么可能!战神殿背后竟然站着如此恐怖的存在?”
二人回想着那种斩灭万物生机的灭世剑光,只感觉全身寒毛直竖,如坠冰窟。
他们原本高傲的气势萎靡下来,像是被抽掉了脊骨,对视一眼,瑟声道
“井底之蛙,不知天地广博。谋划金刚法门?呵呵,我等还真是可笑。”
被斩断了两条手臂的无名,此刻眼睛发直,他眼神空洞像是有剑光在其内纵横,发出微弱的细语。
“剑法,这才是剑法,无量杀机,通天彻地。天剑无名?哈哈,不过是个故步自封。老顽固?我确实是老顽固。若是有如此力量,守护神州还不是轻而易举。”
他一颗剑心此刻越发通明,气势锐利勃发,像是一柄出鞘的神剑,隐隐约约已经带上了诛仙剑那种灭绝万物的剑意。
观看了诛仙起剑,无名已然悟道。
更远处,被踢飞的绝无神则如同一摊烂泥一般倒在地上,眼里木然而死灰,再也没有半点桀骜,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东瀛已经被灭,他成了无根浮萍。
什么高高在上,什么统治天下,什么长生不死,统统都被斩灭了。
无边的绝望填满了他的心神,他嘴角一咧,发出疯疯癫癫的笑声。
“嘿,嘿嘿,嘿嘿嘿灭了,都灭了,一切都灭了,嘿嘿嘿”
那些跟随绝无神到来的士卒,此刻皆是瘫倒在地,有人目眦尽裂,有人屎尿横流,还有人和绝无神一般发了疯。
士卒最前方,绝心把心中的惊悚压下去,他甚至不敢回想那尊神人的形象,看了看手持人皇幡的笑三笑,心中一横,飞身而起朝绝无神掠去。
刺啦!
随着一声血肉分离的声音响起,绝无神的头颅已经被他割了下来。
他手捧这死不瞑目的头颅,朝笑三笑跪下“前辈,绝无神倒行逆施,侵犯神州,既然神人抹去了东瀛,那这罪魁祸首也该伏法。小人不求修行,只求前辈网开一面,放小人一条生路,惟愿当牛做马恕罪。”
绝心这一连串的动作,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残忍和苟且偷生的殷切。
他心思阴暗,已经想到了自己一方的下场。
没道理东瀛都灭了,前来入侵的人还能活着。
但是,他不想死。
“活着!我一定要活着!哪怕当牛做马,我也要活着!”绝心的求生欲无比浓烈。
为了活着,哪怕亲手弑父,他也在所不惜。
笑三笑也被绝心的所作所为惊了一下。
尽管他活了四千年,但是拥有如此心性的人,他见得也不算多。
他下意识瞥了一眼大魔神和大当家,眼皮子直跳。
没有丝毫犹豫,他一挥人皇幡,绝心整个人瞬间被吞噬了血肉,化为枯骨。
直到一个虚幻的魂魄被扯出来,脸上依旧带着浓浓的惊恐绝望,魂魄朝人皇幡飞去,发出虚幻而怨毒的声音。
“啊我不甘,我只是想活着。笑三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吸溜!
绝心的魂魄被幡面吞入其中,不大一会,就有一尊小型的骷髅头飞出,围绕着笑三笑嘎嘎乱啸,眼里的血光渗人无比,憎恨一切生灵。
随着一道怨毒杀戮的念头涌入心神,笑三笑的一颗道心被打磨得越发圆润。
他眼里发冷,如同万古不化的寒冰,看了东瀛大军一眼,再次摇动人皇幡。
旗幡猎猎作响,吞噬了东瀛最后的族裔。
他注视着眼里成片的枯尸,吐出一口浊气,自嘲道“老朽灭了两千万倭人,一身罪孽早已不可洗刷,怎么可能容许你们在神州偷生。”
他旁边,大魔神和大当家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狂咽口水。
两人看着如同杀神一般的笑三笑,心中的怨恨不知不觉消去了大半,转而升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那是儿子对父亲的敬畏,带着一些孺慕,又夹杂着害怕,还有一些他们不愿意承认的自豪。
笑三笑则是转头,目光幽幽看向两人。
“逆子,还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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