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倒也不觉得江纹申这样说,或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之处。他上前两步,拉着江纹申就打算直接离开了。
江纹申却对雷震作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他看向监考主官,问了一句:“这么说来,这里的所有事情,你都能够作主,对吧?”
监考主官略微迟疑了一下,这才点头道:“是的,所有事情都可由我作主。”
江纹申装模作样的说道:“呵呵,很抱歉,我弄错了。原本还想着能不能换一面‘将作’御牌,你根本就没有问我啊!真是可惜了!”
全场再次一片死寂。
铁匠学徒或许还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铁匠们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都知道“将作”御牌意味着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器多用的纹器与功法图鉴有些相似。
星纹文明发展到了今天,能够出现任何一项创新都将会是极难极难的事。
更为重要的一个原因,“将作”御牌既然有一个“御”字,其实正好说明了那其实是由朝廷所颁发的。
匠人会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类似于牙人的中间组织而已。
朝廷对铁匠的管理属于掌控大方向,一直都是通过匠人会来实施细则以及各项事务,采取的是跟牙行相同的管理方式。
江纹申现在几乎是照搬监考主官刚才那一番话,颇有一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意思。
如果江纹申刚才一进这个二进院子的时候就这么说,监考主官估计多半会慎重一些,至少要确定江纹申能不能提供换取“将作”御牌的东西。
现在,监考主官自己已经把话说死了,而江纹申则是明确的表态不考虑经过匠人会多转一次手。
如无意外,他接下来多半就会跟着雷震走将作监的官府路子,去换取一面“将作”御牌。
也只有他们两个实际上已经跳出匠人会掌控范围的铁匠和铁匠学徒才敢干出这种事情来。
这多少就有些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的意思。
雷震听了江纹申将监考主官的原话奉还,又笑了起来,环顾四周,说了一句:“是挺可惜的!”
无论江纹申所说是真是假,监考主官这时自然已经不可能拉下脸面来恳求对方回心转意。
他只能指了指大门的方向,冷冷的说了一句:“是啊,挺可惜的。二位慢走,恕温某不能远送。”
他自己或许都没有发现,对雷、江二人说话时已经没有之前那种语气不善了。
不过,就在雷震、江纹申两人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三进院之中走出来了一个须眉皆白的老者,叫住了这师徒二人。
他直接就把雷震的辈分给叫小了:“小震子,来都来了,也不进来跟我这个老东西问了一声好啊?”
江纹申瞄了雷震一眼。
后者脸上露出苦笑的神情,显然早已经知道三进院里面有这么一位“老祖宗”。
二进院里,以监考主官为首的一大帮人齐齐的对着老者躬身行礼问好:“见过会首!”
那些铁匠学徒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当中的会首,一个个反应过来了,连忙跟着那些铁匠对老者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