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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章

    皇帝握着她的手,“去用膳。”

    要不康熙怎么用李德全用得那么顺手呢?就这眼力劲儿,旁的奴才拍马都赶不上,沁柔起床的时候,李德全就极有眼力见儿地去吩咐奴才们摆膳了。

    正好,庶妃洗漱完,就正好适合皇上与庶妃一道用膳。旁人,哪里能把皇上的脉,把得这么准。

    沁柔由康熙牵着手,一道往桌子旁走,又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补充了一句,“奴才只是能上马跑,但还不甚娴熟。”还需要多加练习。

    等以后熟悉了,大约就能跑得更顺,也就没如今的畏惧了。

    康熙转头看着她,调笑:“赶明儿朕也过去看看,看看朕一手教的学生,学得如何了!”

    皇上与李公公明里暗里暗示,她日后就在是在庶妃身边伺候了,虽则她月例还是走的乾清宫,不过是因为月例还不能移到承乾宫罢了。

    陈姑姑能进乾清宫,自然是康熙点头的,身家、背景、以及价值,他心里都有数。

    康熙帝也是真的用心了教的,最起码前面两日,他都陪着,瞧着她小心翼翼地骑着马,跟坐在悬崖之上似的,僵硬着身子,慢慢地能驾驭着马儿走动、跑动!

    这也是应了她此前的那一句,天子门生。

    沁柔一愣,抚摸了一会儿,陈姑姑一句话也没说,唯独含笑在一旁伺候着,沁柔吩咐道:“收起来吧!”

    沁柔一个劲儿点头,点完头了才想起来,惊讶道:“皇上给奴才带了骑装过来吗?”

    沁柔也懒得去反驳,这样颜色的衣服,哪怕是用来压箱底,光是看着,也是漂亮的。

    他们再敢想,也不敢想庶妃即刻就能升名位,皇上登基,也有十来年了;如今是康熙十一年,庶妃们承幸,也有七年了。

    小满想说些什么,陈姑姑制止了,陈姑姑应道:“哎!那奴才就收起来,待日后再拿出来穿就是。”

    沁柔点头,反正她现在也不打算即刻就去看,所以也没有转头去看陈姑姑。康熙帝嘱咐了两句,就急着走了。

    反正她是不怕的,指导也好,检验也罢,她不怕,学到的东西是她自己的,皇帝年龄多大,他的骑射生涯就几乎多长,满人长在马背上,不是一句话说说而已,而是一个事实。

    陈姑姑或许一开始不明白,但后来也悟出了这个道理。因而伺候得越发地上心。

    陈姑姑说着话,便顺便收拾着,将骑装就收了起来。

    只盼着庶妃能诞下一两个皇阿哥,好好儿地养大,日后终生有靠。二十年、三十年后,母凭子贵,居妃位也不是不可能。

    要不怎么说,皇帝自来刻苦呢?

    用了一个晚膳,实则时间不过过了午时,康熙也跟着要走了,“前朝里还有些折子,朕给你带了几身骑装过来,自己瞧瞧,喜不喜欢?”

    所以她如今,与沁柔,也几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干系;若说陈姑姑自己,想出了乾清宫,到贞顺斋里来伺候吗?

    沁柔行着礼,送了康熙帝远去,而后才兴冲冲地过去瞧皇帝吩咐内务府做的骑装。

    沁柔没有反驳,不过就是腹诽,所谓日后,遥遥无期。有生之年,也不知她能不能看见。

    康熙也是觉着,她身边的奴才,实在是年岁轻且不中用,有一个老练的伺候着,他更放心些。

    乾清宫里的奴才,康熙都心里有数。那是他的寝宫,混进去一个心怀恶意的,后果不堪想象。

    她都没看见!

    康熙抚了抚她的脸,“带了,叫陈姑姑给你收着的,一会儿瞧瞧。”

    所以后来也才会拨了她来贞顺斋里伺候!皇帝的意思,也是默认,陈姑姑就归她使唤了。只不过是,庶妃身边,素来没有姑姑伺候的先例,这才未曾明言昭告后宫。

    如果问她自己的意思,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前者是在乾清宫里伺候,伺候的是九五至尊。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姑,也是一份极为尊贵的体面;

    “朕想,你这么聪慧,也无需朕再加以指导了。”康熙帝仔细地瞧了沁柔一眼,道。

    “奴才也认为。”沁柔也是道。

    她用不上。

    颜色几户都是淡色,唯有有一件,如同火焰一般耀目的骑装,颜色已经是颇为浓郁了。

    但到一个寂寂无名庶妃身边去伺候?陈姑姑心态没这么好。

    乾清宫里出来的又如何!如果现在的主子容不下她,她也无处可去,也不可能再回到乾清宫去了。

    况且,她即便如今是在庶妃身边伺候,她也更愿意自己的月例挂在乾清宫,毕竟庶妃如今只是庶妃的位分,宫里,名位决定着尊卑。

    几个奴才都不敢再多言,先帝后宫里,一辈子做庶妃的,大有人在,升了名位的,无不是大族、贵族;他们不敢去想庶妃能升了名位。

    陈姑姑听闻皇上提起她,微微垂首,以示恭敬。

    这样正的颜色,上不得她的身。真是可惜了。

    “算不得!”康熙当真仔细思索了一下,而后才与沁柔道:“朕不过是去检验学生的课业,学习的成果而已。”

    但皇上,乾清宫的主子,会征求她的意见吗?她区区一个奴才,调动了就调动了,难不成还要有意见不成。

    偌大个乾清宫,哪怕是打发出去一个洒扫奴才,或是拨一个粗使奴才进乾清宫里伺候,没有帝王的允许,再低微的奴才也都进不去也出不来。

    沁柔道:“皇上是要去指导课业吗?”既然说她是学生,担了老师的名义,不付出点真实行动怎么成。

    她现在,最需要的也就是多加娴熟了。康熙帝调笑,脑子里想着,先瞅一瞅,瞧一瞧骑得如何!或可再教给她一些小技巧。不过,顶多就是告诉学生一些小诀窍,可算不上指导。

    庶妃宫里伺候的奴才,与乾清宫伺候的奴才,孰轻孰重,哪个更方便行事、更便利。陈姑姑心知肚明!

    宫里唯独皇后娘娘正位中宫,钮祜禄妃娘娘,位居妃位,这么多年来,未有一人能得晋升,便知晋升名位有多难!

    青天白日地,他们不敢做梦!

    沁柔神色倒是还好,她倒是不知道福顺几个奴才的想法,知道,非得要翻一个白眼。二十年、三十年,她骨头都成灰了。

    此时她也不猜测几个奴才的心思,也猜不透,转头就又兴致勃勃地去换衣赏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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