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宁一只手扶着额头,看起来十分的难受,他端起桌子上的水就要喝,慕容子瑜却是一把拦下了他的动作。
“怎么了?”慕容宁不解的看向慕容子瑜。
“这水是方才的那名宫女倒的,谁知道有什么问题?”慕容子瑜眼睛一眯,将瓶子里的解药倒出来一颗,动作十分的缓慢,时不时的朝着慕容宁撇去一眼,眼底带着几分的打量。
“啊!不好了!有人死了!”
正在这个时候,远方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一群宫人顿时炸开了锅:“有一名宫女死了!快去禀报主子!”
听到这话,慕容子瑜眼底的戒备这才散去,将手中的解药递给了慕容宁。
慕容宁接过了解药,对着慕容子瑜道:“皇兄,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
公孙元濯站在一棵大树下,时不时的看一眼天色,表情有些沉重。
这时,楼敬之突然匆匆的从远方走了过来,他站在公孙元濯的面前,小声道:“东西已经得手。”说完,便将手里的瓷瓶递给了他。
公孙元濯将东西接了过来,眼底划过一抹惊喜,小心的将瓷瓶收到怀里,正在这个时候,羽曼瑶也慌慌张张的从不远处来到了这里,冲着公孙元濯点了点头。
“不好啦!不好啦!有人死啦!”
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公孙元濯立即道:“你把把羽曼瑶先护送出去。”
“好!”楼敬之点了点头,也不犹豫,拽着羽曼瑶立即走了。
公孙元濯见那二人消失在了尽头,这才转过身来,然而眸光一转,不知何时,慕容子瑜正在他的身后盯着他看。
“南诏皇怎么在这里?”公孙元濯收敛下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诧,平静下来,眼眸含笑的看着他。
“朕的二弟不见了,不知道裕亲王见过没有?”慕容子瑜盯着公孙元濯的眼睛,目光半晌都未移开。
“没有。”公孙元濯也盯着慕容子瑜,目光深沉,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好像是在暗暗地较量一些什么,好半晌,他才接着道:“今日宫中宴会,人多眼杂,宁王对皇宫不熟悉,走丢了也是可能的,我这就叫人帮着寻一寻。”
话音一落,他招手叫来附近的侍卫:“宁王不见了,还不快去找一找。”
“是!”附近的几个侍卫连忙就去寻了。
“不知裕亲王可有兴致,陪着朕喝一杯?”慕容子瑜突然发出了邀请。
“也好。”公孙元濯指了指不远处的石桌:“就去那里。”
“不好了!不好了!刚刚有宫人来报,在冷宫里发现了一具男尸!”
谁料,二人还未走到石桌旁,远方突然有人大声的喊道,他们两个人自然都回过头去看着说话的侍卫:“男尸?”
“对!刚刚发现的!看起来像是刚死的!”那侍卫一脸…了身旁的公孙元濯一眼,公孙元濯神色淡淡,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带我们去看看。”
话音一落,那侍卫连忙就去前方带路了。
公孙元濯到达冷宫的时候,冷宫的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了,禁军统领正好从冷宫的里面走了出来。一看到公孙元濯,连忙向他行礼:“裕亲王。”
“里面是怎么回事儿?”公孙元濯摆了摆手,指了指冷宫的房间:“听说,发现了一具男尸?死的是什么人?”
“那人的脸部被画花了,看不清相貌。”禁军统领摇了摇头:“而且,看着样子,好像是自杀而亡的。”
“我要进去看看。”正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慕容子瑜突然开了口。
“里面的场景血腥,南诏皇远来是客,见到了这样的场面,怕是不太合适吧?”公孙元濯不动声色的伸出来了一只手,拦住了他要前进的步伐:“旁人会觉得我们天越国待客不周。”
在场的不伐一些千金,原本见到公孙元濯身边的这个男人长得还算不错,气质也是非凡,还在猜测他究竟是哪家的公子,一听说公孙元濯叫他南诏皇,立刻就猜出了此人怕是南诏国的皇帝,纷纷惊异不已。
“无妨,是朕执意要进去,和你们无关。”话音一落,慕容子瑜不顾阻拦,抬起脚步就走了进去。
公孙元濯看着他的背影,眼睛眯了眯,便也跟了上去。
房间里,血腥之中又带着几分特殊的味道,一名男子的脸上五官血淋淋的一片,根本看不出来相貌,就连衣裳都被人给扒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个能证明身份的物件。
他就那么躺在地上,鲜血顺着一张脸流了一地,依稀可见眼珠子是睁着的,无比可怖。
慕容子瑜眼皮子猛地一跳,下意识的朝着那具男尸走近,公孙元濯一直在旁边淡淡的看着,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盘查一下宫中有什么人失踪了的。”公孙元濯对着一旁的禁军统领道:“今天是个大日子,这种事情,暗中处理了就好,不要去侮了皇上的耳朵。”
“是!”禁军统领下意识的看了看慕容子瑜,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
突然,慕容子瑜开口拦下了他,面对禁军统领眼中的疑惑,慕容子瑜道:“朕的二弟不见了,不知道统领大人见着了没有?”
“宁王?”禁军统领点了点头:“今日宫中来者都会进行登记,手下的人说,宁王殿下刚刚不久前出了宫。”
“出了宫?”慕容子瑜眼中划过一抹疑惑:“二弟出宫,怎么会不先和朕报备一声?”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慕容子瑜见那男尸用白布包着,忽然蹲了下来,将白布从男尸的身上一把给掀开。
“竟……竟然是个刚刚入宫的太监?”一旁立刻就有人惊讶的说道。
那名男子,除了脸上血淋淋的一片以外,男性特征的位置也是一片血红色染红了衣袍。
“你怎么能确定他是个刚刚入宫的太监?”慕容子瑜目光从男尸的身上移开,看向禁军统领:“说不定是哪家的公子,只不过被人毁尸灭迹了,让你们误以为死的只是个太监。”
禁军统领立即答道:“方才我已经让人拿着今日进宫的男子名册,一一对比了,相信死者是谁,马上就能见到分晓。”
“小德子!”正在这时,一名年老的老太监急匆匆的哭喊着从人群里跑了过来,伏在那男尸的面前,哭诉道:“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禁军统领原本准备让左右的人拦住他的,如今一听到这声音,他立即蹲了下来,看着那老太监:“你认识死者?”
“他是我新收的徒弟,小德子!”老太监抹了一把眼泪:“家里穷,就把他送进了宫,谁知道才进宫三天,就寻了短见!”
“面部毁了容,你怎么知道他是你的徒弟?”慕容子瑜眼睛一眯,看向那老太监。
“错不了!”老太监肯定道:“他脸上的这伤,是早上出门的时候,被总领太监弄的,因为他摔坏了总领太监最喜欢的花瓶,据说那花瓶是皇上御赐的,他可能是担心东窗事发,祸及家人,自己便来此处寻了短见!”
原来如此。
“行了,把尸首抬下去吧。”禁军统领对着左右一摆手,一旁立刻就有侍卫抬着那尸体就下去了。
死的是名太监,没有人会把太监的生死放在心上,更何况今天这样的大日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谁都好,惊扰了上面,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南诏皇还在此处做什么?”人群已经散去,公孙元濯看着慕容子瑜:“小插曲而已,让南诏皇见笑了,皇上不是说要和本王喝一杯么?”
慕容子瑜眼底自始至终一直都落在了那具男尸的身上,总感觉有哪里不对,直到那尸体消失在了冷宫尽头,他才回过了神来:“不了,朕想起还有些事情,茶水……下次再喝吧。”
“也好。”公孙元濯并未强留,见慕容子瑜离开了,他也抬起步子,朝着外面走去。
“王爷,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卓景伏在公孙元濯的耳边,小声道。
“嗯。”公孙元濯点了点头:“宴会快开始了,走吧。”
*
上官如烟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大脑晕的很,一旁守着的红儿一脸的惊喜,立即朝着上官如烟扑了过去:“王妃!您可终于醒了!急死红儿了!”
她见红儿这么高兴的样子,怔了一瞬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道:“我完全清醒过来了?”“嗯!”红儿高兴的点了点头:“王爷给王妃找来了毒蛊的解药!王妃您现在是彻底的好了呢!”
一边说着这话,红儿一边端来了一杯水,送到了上官如烟的嘴边,邱锦元也连忙走了过来,重新给上官如烟号脉。
一番检查之后,邱锦元肯定道:“王爷让人送回来的,果然是蛊毒的解药!王妃已经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