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久违的街道口,看着街道里出来迎接自己的老街坊,李清风感慨连连。
老街坊们就是热情,自己这么一个多年未归的游子回来,连饭都顾不得吃,就走出家门迎接自己,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当然了,如果不提什么时候再领着出去旅游一次,或者坐坐私人飞机的事,那就更好了。
打发走小堂弟李奇和热情的邻居们,红光满面的李付强领着李清风一家四口回到家里。
在回屋时,李付强指着院子角落里的一个靠着墙正在烧火的大炉子,嘚瑟的说道:“老三啊,看看那是什么”
“烧火的破炉子”李清风扫了一眼,便淡淡的开口说道。
“.”
被自家老三噎了一下,李付强不满的说道:“你那么大的眼睛是干啥的?那是地暖,我特意找人改造的,全屋重新装修了一下,花了一万块”
听到地暖二字,李清风挑了挑眉,推门进屋感受了一下,屋里确实暖和。
把行李放在客厅,李清风满意的点了点头:“行,这次你的钱是花到了正地方,暖气搞得很实用,一万块不算白花”
不等李付强脸上嘚瑟的表情出现,牵着俩孩子进门的洪杏英不满的接话道:“什么实用,一点都不实用,你爸就是有钱烧的”
“装个地暖总共花了一万块,想要让屋里暖和还要继续花钱烧炭,一个冬天下来也不少花钱”
“咱们县今年新盖的楼房才四百块一平,买个一百平的大房子才四万块,人家房子里集中供暖,暖气费比自己在家烧炭便宜的多”
如果从经济角度来看的话,自己在家里装地暖确实不如直接买楼房划算。
但是从居住舒适度来讲,楼房还真不如自家盖的两层小楼舒服。
不用担心楼上,也不用担忧楼下,想怎么蹦跳都行。
听着李母对李父的数落,李清风嘿嘿一笑,没有帮着李父解释,让俩孩子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自己则是和胡家宝一起回房间换衣服去。
“这些小偷,好好的衣服都被他们糟践了”胡家宝拿着李清风脱下来的衣服,有些心疼的说道。
“确实,那些小偷们偷一天的钱,估计都不会有这件衣服贵”
说着李清风低头摸了摸自己腿上的保暖裤,颇为感慨的说道:“不过这些人的手艺都还行,刀子只划外面的这一件,里面的保暖裤连个痕迹都没有”
“那要是有痕迹不就被人发现了?他们还怎么做扒手”胡家宝无奈地摇摇头:“这坐一趟火车,身上的衣服就坏一次,这些扒手怎么也没人管管啊”
“主要是咱们穿的太好,一看就是有钱人,咱们要是穿上带补钉的衣服,扛着尿素袋,扒手肯定不划咱俩的衣服”
“有道理,等回去的时候,我问妈要一套爸以前的衣服,到时候你坐火车的时候穿上”
“你怎么不穿?”
“太难看了,我穿不出去”
“.”
家里装了暖气,确实比往年舒服了不少,这年头全球还没变暖,冬天的时候随随便便下场大雪就能淹没人的脚脖。
这里又不是东北或者胶东和鲁西北,没有火炕,冬天取暖全靠煤炉子。
晚上起夜的时候,简直就是煎熬。
现在有了暖气要好很多,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卫生间不在房间里,想要上厕所还是要出门。
第二天吃过早饭,重新躺回床上睡回笼觉的李清风,刚睡着没多久,就被洪杏英从床上拉了起来。
在李清风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破棉袄和一张围裙就扔到了李清风脸上,安排了包括烧火在内的一大堆活计。
冷风呼呼吹得院子里,穿着破棉袄,系着围裙的李清风刚烧完炸丸子的油锅用火,紧接着洪杏英便递了一把刀过来。
李清风看着眼前这两只已经用绳子捆好鸡脚,等着自己杀的老母鸡一脸懵逼。
不是,先不说哥们这么大的老板,就说我高级知识分子的身份,也不能让我干杀鸡的活啊。
沉默了良久,拿着刀的李清风讪讪一笑:“妈,古话说得好,君子远庖厨,我一谦谦君子,你让我干杀鸡的活不合适吧?”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你吃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不合适,赶紧杀了,把鸡收拾一下,还有一大堆活等着干呢”炸着肉丸子的洪杏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好多年没亲自动过刀杀鸡,李清风一时间有点下不去手。
跟即将变成肉的老母鸡对视几秒后,李清风摇头晃脑的背起了《孟子》中的一段话:“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
“什么君子,禽兽的,你小的时候一听说家里要杀鸡,你比谁都急着吃肉,现在杀个鸡看你墨迹的,赶紧的吧”洪杏英直接打断了李清风的仰头晃脑,不耐烦的再次开口催促。
“.”
李清风犹豫着抓起地上的老母鸡,拿着刀对着老母鸡的喉咙好一阵比划,在心里计划着怎么一刀封喉,给这只老母鸡一个痛快的死法。
看着李清风比比划划的就是不动手,别说洪杏英了,就连胡家宝都觉得李清风墨迹。
把好奇看着李清风杀鸡的初一叫过来,把捞丸子的漏勺交给初一。
她则是起身来到李清风身边,一把抢过李清风手中的尖刀。
把老母鸡放到地上,先把鸡的脖子处的毛拔掉一些,随后用脚踩住两只鸡脚,一只手抓住鸡头,另一只手拿刀,干净利索的给这只老母鸡割了喉。
在李清风还没反应过来时,两只老母鸡已经全被胡家宝干脆利落的割了喉。
把带着血的尖刀还给了李清风,胡家宝没好气的说道:“你是君子,杀鸡的活我替你干了,等这两只鸡彻底死了以后,拔毛开膛的活,你这个君子应该能干吧?”
“可以,可以”李清风接过刀讪讪的说道。
等两只鸡死后,李清风弄了些热水拔过毛,拿起刀在鸡的腹部轻轻地划了一道口子,将手伸进鸡的腹腔,将内脏逐一取出。